人在宫门，开局身不由己被抢亲

谢砚十握住孙芑的手紧了，如今她只身一人在这谢府之中，没了靠山，便是随便一个人也能欺负得了她。

“那你可以让令尊给你寻一个长安的夫君，嫁……”

“说得不错，”谢砚十还未说完，被孙芑抢先道。

“女子自当是要遵守礼仪道德，自信自爱，不自负强硬，淡雅谦和，不尖酸刻薄，知轻知重，不咄咄逼人，江小姐觉得是否在理？”

江雪晴明显被她无端散发出的气场震慑住，那一字一句像是戒尺般打在脸上，本想嘲弄她一番，没料到孙芑竟如此伶牙俐齿。

僵持不过须臾，江雪晴便笑了起来，拉住老夫人的手，看上去也不恼。

“姨奶奶，您看嫂嫂多会说话，想必日后谢府会更上一层楼。”

老夫人脸都绿了，这些日子经常听谢正青念叨，说谢砚十多么喜欢孙芑，在她看来，若是同意了谢砚十和孙芑的亲事，往后哪还有她做主的余地，全让这长安小娼妇给骗去了。

“还有几条你没说，那便是低调行事，不锋芒毕露，心存感恩，不蛮横无理，知晓廉耻，不夺人所爱！”

“祖母！”

谢砚十开口，孙芑拦住他，微微对老夫人颔首，“老夫人说的极是，小女受教了。”

老夫人见不惯孙芑，气得摆袖离开，江雪晴也不好再留，看向谢砚十，语气十分温柔，“哥哥注意身子，空了再来看你。”

人都走了，甘四才上前，“哇，少夫人，你怎么这么厉害？你们女人吵架都是这么吵的？堪比野书里写的宫斗啊！”

谢砚十垂眸盯着孙芑，没说话，她不想让他帮忙出头，他便不出。

“江家小姐算什么？我们少夫人可是职业选手，若不是遇上我们少主，江雪晴的爹见了她都得磕头呢，”玲珑自豪道。

孙芑闻言，回过身，轻轻地松开被他牵住的手，望着谢砚十，轻声道：“公子与我是恩人，我如今是连身份都不可外露的无姓逃徒，公子年轻，超逸豪爽，应缔结良缘，我从未肖想过什么。”

她看向甘四和玲珑，“往后莫要再叫我少夫人了，旁人听了恐生误会。”

玲珑刚想说什么，瞧见谢砚十脸黑得跟墨炭一样，忙改口：“是是是，姑娘教训得是，如今姑娘和少主还没成亲，叫少夫人确实不妥，旁人听去有损姑娘清誉，往后再叫也不迟。”

甘四也懂了，“昂——是这个理，是我们思虑不周。”

那天，谢砚十没让人扶着，独自蹒跚回了屋，一连好几天都没跟孙芑说话。

孙芑实在不解，叫来玲珑，被玲珑反问：“姑娘当真对我家少主一点心思都没有？”

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这一路来，若不是有他在，她恐怕早就没命了，长安城里也会有传闻孙家最后一个女儿也死了，她对他很是感激。

但别的，她真的没有想过，或者说是不敢想。

既怕孙谋和孙荀在长安受苦，又怕乱战时他们会活不了，她一走了之，留下的那个烂摊子，到底如何了，她每日每夜都在担忧。

仔细想想，那日孙谋差人往她房里送膳，与她说的那番话，应是知道她翻墙出去过，后面自然也会猜到她与谢砚十早就相识。

他会不会后悔生她这个女儿，孙荀会不会讨厌她这个女兄，她不得而知。

“姑娘，少主待人是极好的，你也看到了，我们苑里下人都过得极其舒坦，你若是嫁给少主，他定不会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