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爱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只要我让你满意了，你就不会伤害我身边的人，对不对？”叶初予小心翼翼地问。

“理论上，是这样。”秦峥回答。

她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不知道他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但她直觉相信，秦峥应该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或者说，他没有必要去骗她一个弱女子。

“我们可以把这个游戏设定一个期限吗？如果一直这样无限期折磨我，我的人生再无指望。我怕我会疯，你查过我，知道我有抑郁症的。”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不如你提议一个？”秦峥把“主动权”交给了叶初予。

“一年？”叶初予试探。

“太短了。”秦峥直接拒绝。

“那你说一个。”她想逼出他的“心理预期”。

“三年。”

叶初予否定：“太长了。”

“折中一下，两年。”两个人异口同声、一字不差地说道。

叶初予想笑，悲哀地笑。竟然和秦峥这个恶魔讨价还价后达成这样的“默契”。

“好，就两年。”叶初予重复了一下。“那这段时间我有什么其他需要配合的吗？”她的意思是除了上床。

“随叫随到。”秦峥随口说道，他此时已经得到了身体上的满足，对这些细枝末节地“闲聊”不甚有兴趣。

“这不可能的。”叶初予一本正经地拒绝，“我工作非常忙，手术也多，总不可能要给病人手术了，你一个电话我就要去你那里吧？这样太不负责了。”

“那就你私人时间范围内，随传随到。”秦峥已萌生睡意，随口应道。

“好。那你对我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叶初予摇了摇他的胳膊。

因为她看出来他昏昏欲睡，没聊清楚前，她不会让他轻易睡着的。

有时候，叶初予过于认真，可以说：有点“轴”。

“听话、不多嘴、懂本分。”秦峥简短概括。

“就这么简单？”

“这很简单？”

“那你这就是强抢民女，算哪门子报复？”叶初予小声咕哝。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秦峥问。

“没什么，那我们两个之间的纠缠，就用我这两年委身于你还清。这之后，我们之前所有的账一笔勾销，以后相忘于江湖可以吗？”叶初予和他再次确认。

“嗯。”

“如果你还觉得不解气，你就一枪崩了我，不要继续像现在这样折磨我了，好吗？”

“好。”

“也别迁怒于我身边的人，行吗？”

“你有完没完啊？磨不磨叽？”秦峥彻底失去耐心，脾气很坏地“吼”她。

“睡觉！”

然后他就转过身去，看似进入了睡眠状态。

叶初予在黑暗里，看着秦峥背部的剪影不禁猜想：“他是不是真的睡熟了？如果这时候她要是拿一把刀，是不是可以将他一击致命？如果她真的把他杀了，那他手底下那些马仔，比如路深，会不会灭了她九族？”

…...想着想着，她也睡着了。

叶初予，就这样莫名地从秦峥的仇人，变成了他可以随时作贱的地下情妇。

「地下」，是她自己这么定义的，她不能让这个丑闻被别人知道。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先行离开了，没留下一丝痕迹。

如果不是身体的酸痛提醒着她发生过什么，她甚至以为昨天的一切是一场梦。

叶初予惊讶，她竟然对他的离开一点感觉也没有。

生活好似如常，因为要赶紧起来回家换下衣服，准备上班。

但其实叶初予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两年之内，她要对秦峥予取予求。

叶初予对自己说：“咬牙坚持下去，守住自己的心。生活不会一直凌虐一个人的，总有曙光的，总会有的。”

到了医院，她又投入了紧张高强度的工作中去了。

小病人弯弯的手术牵挂着她的心，因为弯弯的病症和当年秦苗的几乎如出一辙，只是小姑娘年纪更小，病灶更复杂，手术难度系数更高。她需要和心外的专家共同完成这场手术。

叶初予的压力非常之大，她不想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她下定了决心，要拯救这个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子。

这一次，她更成熟了，不会像以前那样“刚愎自用”，以至于错误判断，害得病人白白失去本能保住的生命。

***

开会、查房、坐诊，一天下来，叶初予就像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下班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手机自然也是没看一眼。

等她饥肠辘辘地想打开手机叫个外卖的时候，发现了几个未接来电，号码是秦峥的，最近一通来电是二十分钟前。

她顺势存了他的号码，备注「秦」。

然后立马给他回过去电话——

响了好几声，电话才接通。

“你终于舍得接电话了？”秦峥的声音自带降温效果，寒气逼人。

叶初予只得耐心又卑微地解释，刚开始「上岗」，她不敢“造次”：“对不起，我今天太忙了，也是刚看手机，连午饭都忘记吃了。”

最后一句是明显的示弱，希望换取秦峥的一点同情心。

但他压根儿就没那种东西，或者说对叶初予没有。“我不管你干嘛，给你半个小时，来「见南山」找我。”说完，秦峥就挂了电话。

叶初予无奈只能快速取车开过去，「见南山」就是之前她去的那家私人会所的名字，从医院到那里，一般最快也要四十分钟。

但她不敢“忤逆”他，只能用自己非同寻常的车技，在晚高峰的车水马龙里疯狂穿梭，将将半小时赶到了。

侍者引着叶初予到秦峥所在的包厢时，他正在和一群不认识的男人打麻将。

几个人看起来都很年轻，非富即贵的样子。

秦峥看到她这么快就到了，眼里闪出一抹诧异的目光，但很快就敛去了。“叶医生，车技也不错。”

其他人没有领悟到秦峥的深层次含义，但她能听得出来，他完整版的意思是：“医术不错，床上功夫不错，车技也不错。”

叶初予不动声色地回应：“谢谢。”

其中一个男人这时看了一眼叶初予，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和惊讶的光，对着秦峥说：“峥哥，这位靓女是？不介绍一下？”

秦峥随意地扫了一眼叶初予，凉薄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