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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皇帝话锋一转，“因为陈氏陷害当家主母证据确凿，现保留墨轩状元身份。”

“罚打十大板，在游街以后执行。”

这是法外开恩了？墨轩一瞬间不能回神，说实话他已经做好被打半死的准备。

云裳心下一松，忍不住快速说道，“多谢皇帝陛下仁慈。”

说着便磕了几个头，墨轩回过神来，立马跟着一起。

“草民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平身吧！”

皇帝的心情很好，笑着让两人起身。

他看向云裳，审视的看了她一会。

“老十用的香可是你做的？”

“是的，夫君的配方正好有管空气过敏方面的，所以我就试着做了。”

云裳不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但不能欺瞒，实话实说。

皇帝点点头，“你家的香不错，价格合理，你往宫里送一些样式过来，若是合适，可供宫里。”

皇帝的话一出，引起大臣的变脸。

原来看着两人，也不过是将要起来的新贵，现在彻底改变了态度。

右相打量夫妻二人，重新在心里定位，一位今年的新科状元，一位有着制香本领，如今被皇帝看入了眼，这人该重视起来了。

相比右相的凝重，侯爷只是好奇的看了二人一眼，对看重的后辈能够得到重用很开心，但不敢表现出来。

侯府现在不太平，和侯府扯上关系并不是明智之举。

周身审视的目光，云裳浑然不惧，但也只是表面，手心里全是汗水。

“民女谢过皇上。”

两人从那戒卫森严的皇宫走出来，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两人相视一眼，墨轩握住云裳的手。

“娘子，对不起，是为夫任性了，让你担心实在抱歉。”

云裳笑的温柔，当时她确实很害怕，但夫妻一体，她不会放任夫君一人。

“夫君，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永远支持你。”

墨轩一阵感动，将人紧紧拥在怀中。

这一刻，两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任何人可以分开。

回到家里，对于出去三人回来只有两人，府里的下人好奇了一会，并没有过多关注，除了春荷。

春荷还等在后院里，此时忍不住走上前，轻轻福身。

“老爷夫人，老夫人还没回来，不知老夫人去了哪里？”

墨轩懒得回答，直接回了房间，云裳好心的回答一句。

“老夫人不会回来了，你可以早做准备。”

春荷震惊的愣在原地，什么叫不会回来了？老夫人出了意外？

不要，她的卖身契还在老夫人那里。

“夫人，您可以说清楚吗？老夫人是出了意外？”

春荷顾不得身份，上前就要抓住云裳的手臂。

云裳一直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老夫人被皇上判刑了，一个月后问斩。”

问……问斩？

春荷眼睛瞪的老大，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云裳摇摇头，不再管她，回了房间。

她要洗澡，在金銮殿她身上直冒冷汗，现在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一阵冷风吹来，春荷打了个冷颤，天要变了。

春荷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会被问斩？还是皇帝亲自下的指令。

那就代表老夫人犯罪了，杀头的罪。

不行，她要找到卖身契，不要被牵连，万一被发卖……

春荷不敢往下想，立马转身回了后院，她首先想的不是求老爷夫人救老夫人，而是为了自己。

千万不要被牵连，她只是个小小的丫鬟。

这就是人性，老夫人之于她，不亚于救命恩人，此时却一点都没想着打听打听。

此时的她没有心情想刚刚老爷的态度，等回过味来，暗自咬牙，帮她的老夫人入狱，她再没机会待在老爷身边，也没机会压过夫人了。

第三天，状元游街的日子，往日沉寂的京城多了几分热闹。

街道上挤满了男女老少，都想一睹状元郎的风采。

云裳坐在京城一家酒店的二楼。

观赏的绝佳位置，是个雅间，价钱也好，花了她五倍的价钱。

外边的喧哗声传进云裳和春梅的耳朵，春梅年岁小，不如云裳稳重，在旁边踮起脚，朝着远处看着。

“夫人，人好多啊，你看那些酒店的二楼，都是打扮娇俏的富家小姐。”

春梅撅着小嘴，和自家夫人告状，说哪个小姐太胖了，哪个小姐满脸痘子，哪个小姐穿的花里胡哨。

云裳偶尔答应一声，镇定的坐在那里，手上拿着一杯茶。

这茶不错，一会买回去一点，夫君肯定喜欢。

“来了，夫人快看，老爷来了。”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云裳忍不住站起身来，跟着春梅一起踮起脚看着。

远远的三匹大马慢慢走来过来，马的脖子上带着红花。

三个气宇轩昂的身影端坐在马背上，时不时拱手朝着人群行礼。

当先最亮眼的就是墨轩，走在最前面，穿着一身红衣，身前带着红花。

脸上没有带笑，但俊美的脸还是时不时勾的那些小姐们往他身上抛花。

“那就是状元郎吗？好好看。”

“好帅，要是状元郎是我的夫君就好了。”

“你可得了，人家可看不上你，人家有娘子呢！”

“有娘子怎么了？就没有本小姐抢不过来的。”

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云裳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想要看戏，那人会怎么抢？

这一出女子主动的戏，肯定精彩。

云裳眼神飘忽，直到马匹到了楼下的时候，对上那双含情的双眸，云裳才回过神来。

嘿嘿，这是她夫君，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云裳嘿嘿一笑，拿着手帕冲着墨轩扬了扬手，张嘴轻轻喊了一句夫君，小的只有自己能听到。

墨轩满意了，刚刚那丫头不知在想什么，夫君来了都不回神。

也不怕自己夫君被抢了去。

这事他要罚，等他晚上回去的。

想到了什么，墨轩不自觉扯了扯嘴角，露出引了一堆小姐花痴般的微笑。

不远处的一个雅间，世子爷和十皇子坐在一起对饮。

看着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世子爷一阵自豪，这是他的朋友，自然希望他好。

十皇子看着那人看了一会，“世子，最近要小心。”

世子爷脸色一顿，表情垮了下来，“要来了吗？”

十皇子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恐怕快了。”

两人不再说话，眼前的热闹和心里的复杂仿若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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