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玫瑰

“傻孩子，妈妈没救了。”

“欢欢，你要朝太阳明媚，朝月亮皎洁，朝星星闪耀。”

云欢摇摇头，扬起笑拭去母亲眼角的泪，“妈妈，你还有救，还有...。”

云甜摇摇头，眼前少女的笑含苞待放，十八岁是最美好的年纪，她像是明媚的向日葵。

云欢胡乱抹去眼泪，昏暗墙壁上的时钟一步一步走向终点。

滴...

最后一刻，时针走向十二点...。

云欢哽咽板指头叙说：“妈妈你说要陪我，成为大画家，结婚，生子，去环游世界，吃美食。

你说你还要等我有白头那天手挽手跳广场舞...。”

云甜抬起手指细心捻去女儿脸颊的泪。

全身颤抖下，她闭上眼：

“对不起欢欢。”

“妈妈失信了”

滴..

云欢愣愣看着母亲的手垂了下去，心肺监护仪，滴滴报警。

身着白色制服的医护人员第一线冲向病房，程宿看了眼设备，沉重摇了摇头，宣布死亡时间：

“云甜死亡时间，十月十二日凌晨十二点零五分二十秒。”

所以医护人员肃立默哀。

.........

走廊外的云欢跪倒在地，捧住脖颈那根向日葵项链泣不成声，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在花蕊，迅速蔓开花瓣...。

语音来电在安静走廊嘶吼，云欢捧住手机倒在地面蜷缩成一团，电话那端是叶樾急促呼喘声：

“欢欢，五百万我凑够，卡号报来....云欢你怎么了，说话！你这么哭了...。”

云欢将项链按在胸口，几度哽咽出声：

“我没妈妈了，叶樾我成一个人了。”

“云欢你在哪里...。”

“没有了，没用了。”

云欢哭的极度抽噎。

走廊下那抹娇小的一团被光打的惨白，无声的哭泣。

寂静的走廊深处是黑衣黑裤的少年。

蒋浔将烟掐灭，下车踏入医院那刻的兴奋消失殆尽，于下的烦躁让他想要砸墙。

程宿脱下白大褂，换上西装恢复往日的沉稳,稳重，将酒杯递了上去，皱眉叹息，“花一样年纪的小姑娘，承受这些。”

蒋浔仰头一口闷掉，哑着声调，“十八岁承受这些还小？”

程宿靠的一声，一拳砸在少年肩膀，“兄弟，你当谁都是石头做的心？”

眼看着没表情的兄弟抡起拳头要攻击，程宿摆摆手越过少年，

“我该去安慰已故病人的家属。”

*

“云欢冷静，告诉我在那个医院。”

“你等我，我马上...。”程宿厌烦按掉手机的括噪，蹲下身将东西放于云欢眼前：

“云小姐，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

“是你教唆蒋浔这么干？你们是一路人？”对上女孩寒芒想要吃人的眼神，程宿别别嘴望向远处拿起酒瓶直接灌的少年，很是无辜摊摊手，

“云小姐，你母亲本就没救，阿浔...。”只不过跟你玩玩。

云欢怨恨的眼神望了过去，声音沙哑一字一句艰难从嘴中说出，“喜欢在别人伤口撒盐？亏你是个白衣天使。”

“嘿，别搞职业攻击。”

“云小姐，生老病死人生常态，向前看。节哀。”

程宿放下东西，留下一句话起身离开，这氛围很影响今晚他泡妞，阿浔风流万种没尝试爱情疼痛，就该让他尝尝。

他赌一包辣条，阿浔会栽在这位弱小小姑娘身上。

等人一走，走廊再次寂静下来。

云欢红着眼，指尖小心触碰眼前日记本，全身发颤将东西揣进怀里磕上了眼。

妈妈，我真的好累。

.......

云欢渐渐转醒，映入眼帘是蒋浔满眼红血丝的眼睛和瘦削冒出胡茬的下颌。

“你搞什么。吃了几次闭门羹，连饭都不吃？”蒋浔站起身，攥住她双肩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