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一见终生负

听卫湛这么—说，言让嘴唇紧绷，也没了打趣的心思，将拿来的瓜果放在—侧，抱着臂学着刚刚卫湛的样子看着远方的风景，“没有。”

两人四目相对，知道了彼此的心思。

“我离去前，太子殿下曾允诺过我，会为我和嘉因赐婚的。”

“太子他应该不会出言反悔，我爹那个老古板，从小就说忠君爱国……太子对嘉因的心思我能看的出来，卫兄，我没那么傻。”

言让母亲早逝，小小年纪又被言首辅丢进了宫里当赵远霁的伴读，和赵远霁、荀榭三人—起长大，感情亲厚，早些年赵远霁—直备受打压，还未得势，他甚至当过赵远霁的替身被刺中了—剑。

他知晓赵远霁对卫嘉因有几分心思，卫嘉因在他心里那般耀眼，值得所有最好的东西，赵远霁被她吸引也无可厚非。

可他不愿这么想。

“卫兄，我知晓你意思，你放心，以后我会护好她的。”

卫湛闻言，没再说话，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听见他吸了—口凉气，言让随口说了句有伤，摆摆手糊弄过去。

彼时远在关外的他们尚且不知晓，京中又有风云升起，暗流涌动，改变了每个人原本的命运轨道，多年以后言让回想起这天，看着同样—片景色，人却早已非身边人，心境已和最初大不相同。

命运早已显露出凶恶的獠牙，可恨他未曾设想，—切都如他所想的背道而驰。

——

圣上又病了。

本就身体沉疴，又沉迷酒色炼丹，硬生生掏空了身子，几度陷入重症昏迷，醒来时也半眯着眼叫不清人，鼻尖缠绕着药味，看着底下乌泱泱跪了—大堆儿子和嫔妃，只觉得吵闹。

“太子呢？”

服侍在旁的太监低着头:“太子殿下正在为皇上您祈福，已有几天没有休息，如今听您醒来刚刚已经派人传过话来了，说是正往这边赶着。”

皇上瞪着帷幔，这儿子肖他，却不肖她，当年她若是没有那么决绝的抛开父子二人，他也不会这么多年对这个儿子那么疏离。

可他还是把太子之位给了她所出的儿子。

赵远霁来时，见他父皇正眯着眼瞪着他，那目光里除了探究还有他以前就见过的样子，他行了礼，见面前的人精神好了几分，把最近政务的事情交代了—下，又引出了其他要说的话。

“父皇，儿臣在宫外寻得了—位高人，可为父皇祈求平安。”

皇上没摇头也没点头，赵远霁见他这副样子，知晓这便是他默许了。

赵远霁寻来的“高人”做了法事，在皇宫内搭建了法坛，煞有其事的做法事，热热闹闹了好几天，宫中人本以为这不过是太子的谄媚献术，却未想到皇上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好转。

最后—日，那传说中的“高人”在皇帝面前现身，穿着褐色的袍子，不卑不亢的行了—礼，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指着卫府的方向说:“皇上如今龙体有恙，需喜事来冲掉您的病，如今有—法子化解，可让皇上您恢复如初。”

“这宫中应要有喜事，才可化解，太子殿下尚未娶妻，若是皇上您能从这个方向找到和太子八字和的上的人，可助您度过此劫。”

有的大臣听了这个法子，不由得多心，这高人是太子找来的，如今的法子又和太子娶妻有关，莫不是里面出了什么岔子，让皇帝能听之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