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沙场

南京，古称金陵、建康。

是中国四大古都之一，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有“六朝古都十朝都会”之称，有“天下文枢东南第一学”的美誉。

南京火车站，曹霖带着曹曦曹庆走下火车，迎面走来一个军官，笔挺的军装显得格外的精干。

“是曹霖学长吗？”军官问道。

“我是曹霖，你是？”曹霖看向上尉问道。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九期学员蒋毅向学长致敬。”蒋毅敬礼说道。

“是良祯兄派你来接我的？”曹霖问道。

“额，是钱主任派我来接两位学长的，钱主任还在车上等着学长呢。”蒋毅说道。

“钱主任？哪个钱主任？”曹曦问道。

“侍从室的钱主任。”蒋毅耐心的说道。

“走吧，看看钱主任有什么指示。”曹霖说道。

“学生见过钱教官。”曹霖敬礼问好。

“少来这些虚的，文樘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又不是不知道，赶紧上车。”钱大钧挥挥手说道。

曹霖略微一笑之后便跟着上车了，曹曦和曹庆坐在后面一辆车上，车辆缓缓启动。

“当年没有保下你，还生我的气吗？”钱大钧笑道。

“钱教官这是哪里话？当年若不是钱教官护着我，恐怕我的坟头都长草了。”曹霖开口说道。

“唉，你这脾气得改啊，你说说你当年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要招惹是非呢，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你应该懂得，何必要自讨苦吃呢？黄埔里面你的脾气一向都不错，毕业之后的表现也可圈可点，若不是那件事，你现在至少也是个旅长啊。”钱大钧惋惜道。

“钱教官，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杨文英是你的长官，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你小子居然把你的师长毙了，你要翻天啊？对，他是倒卖军火、贪墨了不少军饷，但是你就不能向上报告吗？”钱大钧打断了曹霖的话，事情他都知道，他也很了解曹霖的性格，可你也不能看谁不顺眼都给毙了吧，这样以后谁愿意收留你啊。

“钱教官，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部队眼看着马上就要哗变了，战场上部队哗变可不是小事啊。”曹霖小声说道，他明白钱大钧已经生气了，但是该说还得说啊。

“要不是有126团的证词和黄埔系的求情，你还能活到今天？你以为我的脸就那么管用吗？”钱大钧无奈的说道。

“说说吧，你在北平和日本人打过，讲讲你的看法。”钱大钧调整了一下心情说道。

“钱教官，鬼子的单兵训练、部队战斗力、武器装备都优于我军，尤其是步兵的支援火力远超我们，其一个步兵大大队的战斗力甚至可以打垮中央军的一个旅，尤其是鬼子装备了相当数量坦克和装甲车。”曹霖揉着太阳穴说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

“真有这么强？”钱大钧问道。

“鬼子蓄谋已久，图谋中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北平的作战来说，我的警察大队有六千多人，装备的大多数是老旧的汉阳造，只有少数的捷克式和十二挺民二十四式水冷机枪，八门迫击炮；而我对面的敌人是一个1100人的步兵大队，装备有三八式步枪近700支、大正十一式轻机枪36挺、掷弹筒36具、九二式重机枪12挺、九二式步兵炮两门，还有少数的迫击炮，而且战术配合十分娴熟。”曹霖说道。

“如此说来，岂不是党国没有可胜之机？”钱大钧皱着眉头说道。

“也不是，鬼子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不假，但是也不是不可战胜的，鬼子不善夜战，而且以目前情况来看，鬼子的火力也存在很大的问题，他们的轻重机枪火力不如我们的捷克式和民二四重机枪，中国有广大的战略纵深，我们可以以空间换时间。”曹霖说道。

“可是会有人听你的吗？这些话就不要不要再说了，记住要管好你的嘴，别再惹祸了，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了。”钱大钧郑重的说道。

“钱教官，学生明白了。”曹霖点点头说道。

“到了，你先住在这里吧，良祯在这等着你呢，你小子来南京居然不先来找我，要不是林蔚在石家庄给我打了个电话，我都不知道你来南京了。”车子停在了一家旅社门口，钱大钧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这不是怕给钱教官添麻烦嘛，我在北平的部下基本上都打光了，所以来找良祯在七十四军谋求个职位，若是找钱教官您，恐怕钱教官又要四处欠下人情了，钱教官您自己的处境也没多好啊。”曹霖笑着说道。

“就你小子聪明，知道良祯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你小子怎么知道我的处境不好了？”钱大钧问道。

“之前文樘的命是钱教官用手里的部队换来的吧，如今钱教官虽然是侍从室主任，但是钱教官不想带兵打仗吗？”曹霖说道。

“这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是不能再碰军权的，倒是你还可以再争取一下，眼下党国正是用人之际，你还年轻有精力有能力。”钱大钧微笑说道。

“争不过，还是不争了吧，我就想在良祯这里谋求个职位，哪怕是个连长也好啊，能打鬼子就行。”曹霖说道。

“这事可由不得你，眼下战事吃紧，你还是黄埔生，总会有你的位置的，好了，你下去吧，和良祯好好叙旧。”钱大钧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钱教官了。”曹霖下车敬过礼之后，带着曹曦曹庆走进旅社。

“这小子，不是个安分的主啊，以后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来。”钱大钧看着曹霖的背影，然后叹气说道，挥挥手示意司机开车。

“主任似乎很看重我这位学长？”蒋毅试探性的问道。

“何止是我看重啊，有很多人都很看重他，可惜啊这小子是头倔驴，撞了墙都不会回头，当年黄埔毕业生中他年纪最小，职务却升的最快，能力也是最好的，但是这小子桀骜不驯惯了，惹了个大祸。”钱大钧悠悠的说道。

“主任，自古以来名将皆有脾气，这不是正常的嘛？”蒋毅宽慰道。

“可是他惹得也太大了，当众枪杀了自己的师长，这样的人谁敢在用他？你知道当时是多少人联名保他，才让他活到今天的吗？”钱大钧问道。

“主任，这个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听说当时前三期的学长联名上书为曹学长求情，还有不少政要也帮忙操作才保下来的。”蒋毅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小子虽然能惹祸，但是能力还是很强的，你以后跟着他好好学学，南京城里没有什么机会，你还是跟着他去前线锻炼锻炼吧，如果能活下来，也能搏个不错的前程，但是他那些臭毛病你可不要学。”钱大钧叮嘱道。

“主任的意思但是，曹霖学长还能带兵去前线？”皆有迷惑的问道。

“为什么不能，他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可圈可点，对校长也是极为忠诚，眼下党国正是用人之际，不会放着不用的，而且他和戴笠的私交也不错，只是这小子不喜欢走后门，不然早就回来了。”钱大钧说道。

“谢谢主任，卑职一定会报答主任的知遇之恩。”蒋毅十分感激的说道，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下放，可是都被钱大钧压了下来，本以为可能要一直做钱大钧的秘书了，没想到钱大钧给他找了个靠谱的上司。

“你小子先别高兴，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跟着他要小心，不要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战场上也不要怂，那小子眼睛里从来不揉沙子，你别犯他手里面，不然谁也救不了你。”钱大钧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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