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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杨嬷嬷从现在服侍沈知宴的丫鬟里，选了最美貌的如霜过去服侍苏烟烟。
如霜一听，立时不干了，当场掉了脸：“谁要去伺候那地方出来的？倒不如杀了我！”
她倒是傲气了。
可杨嬷嬷却直接沉了脸：“住口！你是什么身份？由得你放肆！”
姜晚宁在旁边，轻缓道：“如霜妹妹，咱们做丫鬟的，最要紧的，就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苏姑娘不管是从哪里出来的，既然跟了王爷，就是王府的主子。”
杨嬷嬷再不喜姜晚宁，听见这话，也是点点头：“这话在理。如霜，我再问你一遍，你去是不去？”
如霜昂着头，一脸傲气：“不去。我是伺候王爷的，她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姜晚宁实在是没忍住，笑了。
这几日她看得分明，王府里，沈知宴是不管这些事情的，做主的，就是杨嬷嬷。
且不说沈知宴对这几个丫鬟不见得多看一眼过，就是真成了沈知宴的人了，只要沈知宴没点头，那就仍是丫鬟。
丫鬟若不听话，杨嬷嬷会留吗？
偌大王府，下人们对外心高气傲些，那是王府的姿态。
可对内，若还要这么心高气傲……那就是愚蠢。
杨嬷嬷已经彻底失了耐心：“那从今日起，你就去外院打扫客房吧。”
外院客房的扫洒丫鬟，若是被客人看上，是可拿去暖床的。不管事后是问主人家讨要走，还是就不提了，那就看命了。
如霜瞬间白了脸，她一下跪了下去：“杨嬷嬷——”
杨嬷嬷冷冷道：“若再废话，直接发卖！”
转头，杨嬷嬷吩咐：“去把如画叫来。”
有了前车之鉴，如画即便脸色惨白，也只能是低声应下差事。
如霜咬了咬牙，忽然就朝着一边的柱子撞了过去：“我宁可死在王府——啊——”
姜晚宁伸出一只脚，悄悄地绊了如霜。
如霜尖叫一声后，就这么摔了个狗啃屎。
杨嬷嬷彻底失去了耐心：“拖出去，直接发卖吧。”
如霜被拖出去之前，恶狠狠看住了姜晚宁，大声咒骂：“是你，就是你搞的鬼！姜晚宁，你就是条毒蛇！”
姜晚宁神色平静，恍若未闻。
如画也看向姜晚宁，神色也有了几份怨怒。
杨嬷嬷呵斥一句：“牢牢记得自己身份！”
随后深深看了姜晚宁一眼。
姜晚宁垂眸，一脸平静的应：“嬷嬷教诲，我定当谨记。”
这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杨嬷嬷显然也明白她说这话是有私心的。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最重要的是，杨嬷嬷即便知道她有私心，也仍旧采用了她的建议。
而如霜，错失了两次机会。第一次，拒绝去服侍苏烟烟，第二次，竟然妄图用死威胁杨嬷嬷。直接就把她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画离开后，杨嬷嬷让姜晚宁在旁边站着。
那意思，是有些罚站的意思。
不过姜晚宁不在意。
等杨嬷嬷让她走后，姜晚宁回了屋，就对上了双喜畏惧的目光。
姜晚宁平静指出：“你在怕我吗？”
双喜嗫嚅着问：“外头都传遍了，说是你害了如霜。让她被发卖了。”
“那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吗？”姜晚宁反问双喜。
双喜没说话。
于是姜晚宁叹了一口气：“我是做了一些事情，但我也只是想让如霜去苏姑娘那边服侍，别再有刁难我的机会。当然，也有几分报复心思。但，最后落到那个下场，是她自己忘了自己身份，忤逆杨嬷嬷造成的。”
双喜喃喃：“就因为她刁难你——”
姜晚宁看着双喜的眼睛：“她那不是刁难，她那是折辱，是想我死，是想赶我出王府。我不曾主动和她有过不愉快，但她却处处针对我，我为何不能报复？我不想以后都被她刁难，想过几天平静日子，有错吗？”
双喜摇头，可神色依旧迟疑。
姜晚宁垂下眼眸：“人不犯我，我自不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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