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你笑起来不像他了

只是，那道不安的旋涡无法消弭，仍旧在他心中盘旋。

“考完了，那你通过了吗？”李芸的话打断他的沉默。

许云霁点头：“满分通过。”

李芸满意地夸道：“真厉害，许同学想要什么奖励吗。”

许云霁忽然笑了，抬起塑料袋，晃了晃：“只是个科目二而已，这是我应该做到的，反倒我应该谢谢你早晨送我去考场，中午奖励你吃鱼怎么样？补偿你的早起。”

因为协议的原因，他的笑转瞬即逝，李芸甚至没注意到。

她只听到他说出口的“奖励”二字，愣了一下。

许云霁怎么总是做出一些像是哄小孩哄小动物的举动，她又不是小动物，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可不管是什么，李芸的心，还是克制不住地颤动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要奖励她什么。

李芸产生看一种复杂的情绪，没等她弄懂这情绪代表什么，就看见许云霁手中那个三层的透明塑料袋里，是几条还在游动的小鱼。

她看不出来品种，但……

看着很香。

别管它们是生的熟的死的活的，也别管自己是不是刚吃完午饭，反正只要在许云霁手里，这鱼就看着很香。

“我吃过午餐了。”李芸忍痛说道。

许云霁一怔：“晚餐也是可以的，鱼养几个小时没问题。”

袋子里的鱼无声地扑腾了两下。

李芸眉头微蹙，表面上一脸淡漠，又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怎么又吃鱼，这周都吃两次鱼了。”

虽然她很喜欢吃鱼吃海鲜，但她总觉得许云霁把她当成什么了……

许云霁想了想，描述道：“这几条鲫鱼是在考场附近一个私人鱼塘里刚打出来的，特别新鲜，鱼塘我看过，也很干净。鲫鱼虽然刺多，但肉嫩汤甜，适合煲汤，也可以红烧或者油炸了吃，烧的软烂骨酥，浓香入味，炸的入口酥脆，两面金黄——”

“别说了，赶紧上楼，别让鱼死啦！”

李芸打断他的话，大步跑去电梯口。

许云霁在她身后问：“那晚上做汤还是红烧？”

“红烧！”李芸头也不回地说。

许云霁跟在她身后，心里的不安勉强压下去一些，薄唇上扬着弧度，眼神温柔。

回到家，他第一时间将袋子里的鲫鱼放到盆中，接了清水养着。

李芸下午难得休息，打算在床上躺半天。

以前她晚上一整夜都会难以入睡，导致白天经常犯困补觉，喝浓咖啡。

但这段时间有许云霁在，她抱着他就能睡着，不需要补觉，此刻回到床上倒不困了。

可她还是要睡，于是直接冲着门口喊了一声：“许云霁，来陪我！”

片刻后，换了全身衣服，身上香喷喷的许云霁走到床边。

李芸裹在被子里，中长的黑发柔顺散落，映衬着一张晶莹如玉的容颜，像是温润的玉人。

窗帘拉住，周围昏暗。

李芸用了一种气味温润的木质香薰，整个房间都充盈着舒缓而温馨的气息，她凝视着他，伸出手拍了拍旁边的枕头，双眸似醉人的琥珀酒。

气氛有些暧昧。

许云霁的脸一热，满脑子只剩下四个字。

——“白日宣淫”。

他喉结滚动，小声道：“李芸，现在还是白天，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原来许同学脑子里除了学习，还有那么多别的‘知识’啊。”李芸伸出的手猛地用力，强行将他拉到床上。

她加重“知识”二字，让他的耳根彻底转红。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云霁顺着她的力气，倒在她身旁，下意识支撑起双臂将她轻按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