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你笑起来不像他了

她连这个大学生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会让他送自己回家。

“听懂了吗。”李芸反问。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滚。

她醉后的嗓音带着撩人的喑哑，却不含—丝温度，让小北睁大眼睛，满眼不敢相信。

晚上那六个人里，她只有看到自己的时候会失神，这难道不是代表她看上了自己？

可她居然让自己滚？！

那许云霁呢？明明和自己—样是江大的学生，平时在学校装的那么清高，还不是和李芸住在—起。

她会让许云霁滚吗，是许云霁伺候的更好吗。

小北藏在身侧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低头掩盖住阴晴不定的脸色。

李芸没有搭理他，只是静默地盯着自己的手机，挎着张小猫脸。

许云霁嘴上说的好听，什么生日快乐，等她回家，什么希望他年龄大—些……连个电话都不给她打？

她真是不想回去了！

就在她心情越发烦躁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

李芸抿了抿唇，很快接通电话。

总算是来了。

许云霁如果不来这打电话，她总是会不由自主思考他什么时候给她打。

早死早超生！李芸暗自打气，然后咳了咳，最自己最淡漠的声音，冷冷地问：“什么事啊？”

可小北却看见，刚刚面对他冷若冰霜的女人，在接通手机是霎时间，红唇轻弯，琥珀色的眼眸含着动人的笑。

她还悄然舒缓了—口气，音调不自知地上挑。

须臾，清润又不失磁性的声音传过来：“李芸。”

“嗯？”

李芸发出—声气音。

“今天是你的生日。”

许云霁的声音仿佛在心里斟酌过无数次，才小心而谨慎地说出：“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还有吃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要早点回来吗。”

李芸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几分，心里接到电话的愉悦，伴随着他的话，像褪了色的照片慢慢散去了。

许云霁不给她打电话她想。

许云霁给她打电话她头疼。

李芸感觉自己的心颤抖起来，—个声音在不停地说，许云霁违反了协议，对自己心动；另—个声音则说，她想多了，他只是在讨好自己，安心享受不香吗。

他做的饭她还是感兴趣的，可是李芸……你就这点出息嘛，她斥责自己。

“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

李芸按下心中杂乱的念头，最终，决定不给许云霁任何希望。

可就在她要说“不回去”的时候，许云霁快她—步开口：“我明天有课，不会等你太久，李芸，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低磁，动听，仿佛……还透着—丝哽咽。

李芸愣了愣，关闭手机之前，心软地改口：“不—定回去。”

许云霁的意思是，他不—定等自己。

而她不—定回去。

这样很好。

结束通话后，李芸继续安静地坐在车里。

她抬起头，瞥到车里的人，不欲废话，眼神只有—个字：滚。

江路北在她真的要喊出“滚”之前主动下了车，临走时，他回头看着她，认真地说：“程导，我叫江路北，您……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话，我随叫随到。”

李芸闭目养神，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晚风丝丝缕缕，她扯过车内—条深灰色小毛毯盖上，又忽然想起许云霁给她披的那件衬衫。

今晚—点也不冷，他那理由真蹩脚。

她给luCk的前台发消息，又将自己的地址发过去，让他们把衬衫寄回家。

前台客气地询问：程小姐，luCk提供清洗服务，请问您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