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命钱

我实在忍不下去，撕开她虚伪的面孔：“妈，据我所知，我爸死的时候是有一大笔抚恤金的，足足五十万，按理来说，我至少也能分三分之一吧，足够支撑我上大学，但是你呢，不给我出学费，也不给伙食费，让我自生自灭，高中三年加上大学四年，我没有花过你一分钱。还有，你所说的去工作是回你娘家免费干活，你做饭也是做给我弟吃。”

“别装了，行吗？”

“你......”我妈捂着胸口，坐在地上耍赖，“赵婷婷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啊！我算是白养你了。”

骂吧骂吧。

反正出事的不是我，心疼的也不是我。

5

又过了两个小时，医生出来了。

手术成功了。

暂无大碍。

黄燕拉着我妈的手笑道：“阿姨，我就说那些都是迷信，天昊肯定会没事的。”

我妈拍了拍她的手：“还是你们聪明。”

然后瞪了我一眼。

我：无辜，弱小。

看着如此“恩爱和谐”的两婆媳，我叹了口气，到嘴的话还是憋了回去。

其实在半个小时前，医生出来过一次。

那时黄燕陪着我妈上厕所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

医生跟我解释，赵天昊受到撞击比较严重，有很多因素都不确定，就算手术成功，半年后，两年后都有可能会出现其他意外情况。

“妈，你宁愿要房子，也不要你宝贝儿子的命是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那钱真的不能要，真要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我真的最最后一次问她。

我妈瞪大了双眼，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给吃了：“滚，给我滚出去！以后我没你这个女儿，出什么事都不用你管，我死了也不用你送终。”

“好嘞！”

我头也不回地走。

6

我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每天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简直不要太舒服。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下午，刚吃饱才睡下，就被我妈的电话轰醒，原来是赵天昊的住院费交不起了。

房子只交了一部分的期款，本来还有十几万剩的，但被赵天昊和黄燕拿去挥霍了一部分，剩下的也拿去赔给大货车车主了。

赵天昊还要住上半个月的ICU，住一天ICU就要一万打底，我妈那点老底根本兜不住，只好来跟我哭诉：“婷婷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那是你亲哥啊，等妈走了，他就是你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有你哥在，你未来婆家也不敢欺负你啊，你一定要救救你哥啊！”

嘶，这话说的真好听，赵天昊不欺负我，就老天保佑了。

我还记得八岁的时候跟赵天昊打架，赵天昊十岁，他就已经嚷嚷着：“等你结婚了，我就叫你老公打死你。”

若有那天，我敢保证赵天昊真会那样做。

我妈还在电话那头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赵婷婷，你这是要逼死你妈啊。”

“哎呦，妈，你前天在医院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可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啊。”我立刻找出那天的录音发给她听。

我妈瞬间就气馁了：“我说的不都是气话吗？你是我亲生的，又不是我从垃圾堆捡来的，两母女哪有隔夜仇啊。”

我哼了一声。

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反正我是不会给的，那120平的江景房不是可以卖出去吗？怎么可能会没钱，想要我出钱罢了。

我妈磨不过我，就发疯。

在朋友圈里骂我没良心，在家族群里骂我白眼狼。

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接到一堆亲戚电话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