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勾引主角！

殷苍雪进宫时路上的仆人都低眉顺眼的，没一个人敢抬起头来看他，也不知是因为殷尘夜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残暴的事，还是这些下人担心皇上误会殷苍雪和他们有牵扯。

了了几年的光景，皇宫便变了一副光景。

昨夜和闻羿人交谈时，二人也聊了好一会关于景沢的事，殷苍雪想借此寻求完成任务的契机，而闻羿人则是因为怕殷苍雪除触了皇上的霉头让票号的事情落空。

听闻羿人说，虽然这几年朝中大臣频频上奏，催促景沢选妃，然而景沢却每每都表现的很强硬。太后也好似一个慈母，强力支持着景沢的意愿，反对朝臣的谏言。因而几年过去了，景沢虽然早已成年，却依旧未选妃立后。

也正因此，皇宫里十分冷清，殷苍雪想象着景沢一个人像小大人一样坐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时不时板起脸来面对一两个觐见的臣子的模样心里的笑意难以按耐。

“王爷，皇上让您进去。”姚公公从银瑕宫出来迎接殷苍雪进去，他没敢太亲近也不敢太疏远，只像往常一样走到殷苍雪跟前。

“我自己进去便可。”殷苍雪说完便向银瑕宫里走去。

皇宫里那么多宫殿，殷苍雪想过景沢或许会在先皇的居所——坤和居住下，又或许是在景沢少时的住所——永宁宫，却独独没有想过景沢会挑选了自己还是太子太师时先帝赐给自己的临时居所住下。

想过去每次从先帝给他安排的其他课业来到银瑕宫时，景沢都是一洗脸上的疲惫，整个人都很欢欣雀跃的样子。兴许是景沢小时候被先帝的各种训练留下了阴影了，所以格外喜欢能够作为小憩之所的银瑕宫吧。

与殷苍雪想象的不同，银瑕宫还是一如往日那么素净，并没有因为景沢要住进来就被粉饰什么，只是搬进来不少家具和器皿，尤其是书架，上面堆满了不只是进来的还是往年的奏书。

“臣殷苍雪，参见陛下。”终于是走到了殿前，殷苍雪将袍子向两边撩起，直接跪了下去。

景沢显然是没想到殷苍雪竟然会直接跪下，明明先前殷苍雪都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自己明明气得要死还不能拿他怎么样。但他既然已经跪下了，那自己就好好接着。于是他一边继续批奏折一边回道：“平身吧。”

“谢陛下。”说着拎起袍子站起起身来，还没起完便听见景沢又开始说话了。

“昨日早朝怎不见皇叔，莫不是皇叔对朕有什么不满。”声音微微压着，带点愠怒的情绪。

殷苍雪心里一惊，自己刚回来还没太适应，都忘了要上朝了。他微微抬头看向景沢，见那人依然在低头写写画画，仿佛在跟自己闲聊一般，如果他没有带着怒气跟自己说话的话。

“是臣的错，臣前些日子失足落了水，前日刚好的，早应该来向陛下报声平安，但几日下来公务也积攒着一时抽不开身。臣这副身子本身就不尽人意，加上大病初愈尚未好全这才没参与早朝，没向陛下提前上报是臣之过。”殷苍雪说着又撩开衣摆，一副又将要下跪的样子。

“不必了，朕只是和皇叔打趣罢了，皇叔不必放在心上。”兴许是殷苍雪刚刚的话有那么一丁点道理且又是实情，微微触动了景沢，因而余光中看到殷苍雪将要下跪时他还是抬起头来。“你今日前来有什么事要上奏吗？”

见景沢终于打算放自己一马，殷苍雪松了口气，也是时候和景沢说说创建票号的事了。“臣昨日去了柳巷，和闻先生见了一面，收获颇多。”

“哦？说来听听。”

很明显，景沢听出殷苍雪这话里的意思是他跟闻羿人两个人要做出些什么事来了，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羿人兄平日在柳巷见惯了商旅来来往往、出出进进大包小包的运送他们的金银，十分不方便，于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只是这件事有一定的风险，所以臣特来和陛下说明。”说着他走上前去，想要借用景沢的纸笔。

“殷苍雪！你怎敢直接走上殿来。”景沢突然站了起来，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指着殷苍雪。

殷苍雪显然是有些愕然，想不到景沢竟真的将皇帝的身份扮演的如此得心应手，也没想到景沢现如今是如此不相信自己。他皱了皱眉，略带痛心地叫了一声：“牧之……”

“老师。”景沢突然间愣住了，一晃神间仿佛回到了儿时与殷苍雪度过的那段时光，虽然每天快乐的时光都很短，但也很令人难忘。也就是这一晃神，那声“老师”早已脱口而出。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已经足够殷苍雪听清了。人总是念旧的，纵然身体已经被卷携着往前走，但是眼睛却还不住的向后望。既然景沢还怀念着，那么任务就好办。

“看来陛下也还记着，臣以为，陛下经过了那么多纷繁复杂的事，早已将童年往事拋之如烟了。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除了差错，陛下如今和臣之间仿若架着一道鸿沟，陛下，请您相信臣，臣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陛下，绝无二心。”殷苍雪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不如趁此将话挑明，如果景沢相信了，那么一切便都好解决，如若不信，也是表了一次忠心。他接着道：“如有异心，定教我殷苍雪……”

“够了！你今日不是来谈正事的吗，继续说吧，这些纸笔你随便用。”景沢不想再听殷苍雪说下去了，如果再听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相信的。

“好，那我们先谈正事。”见景沢不想再说，殷苍雪决定见好就收，至少景沢没让他真的把毒誓发完不是吗。“闻羿人说可以在我国的其他国土适宜的地方建立同和钱庄的支部，由同和钱庄发行票号，在商人可以把钱给钱庄换取票号到其他地方的同和钱庄去换出银钱，也就是相当于他们不用带那么多金银，只用拿着一张同和票号，就可以在任意有同和钱庄的地方支取他们的钱。我觉得此法甚好，陛下觉得呢？”

景沢听后有些莫名，这种事本身就是钱庄他们自己的生意，大可不必向自己上报。

“朕觉得这法子不错，但这不是你们钱庄自己的生意吗，不必争取朕的意见。”他如实答道。

“陛下也觉得不错就好，因为钱庄是安荣府府下的，臣担心陛下误会臣，特来此报备，只希望陛下能够相信臣永远站在陛下这边。”说完，殷苍雪看向景沢同他对视，希望景沢能够相信自己。

景沢也没料到殷苍雪今日会频频向自己表忠心，就算是假的，他也要先敷衍过去。“朕自然相信爱卿，朕从未怀疑过。”

听到这种回答，殷苍雪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被景沢搪塞了，但也只能如此，如果一两句话就能换得一位皇帝的信任，那这位皇帝也未免太过单纯。

又和景沢聊了聊票号的事后，殷苍雪便自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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