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小丑

你说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个小丑？
这趟回城的公交车上，只有二十多个座椅。
现在，却挤上来了六十多人。
而且沿途的车站上，还不时的有人上车。
车门都快关不上了，也没谁在意超载，安全不安全的。
禄紫佳胡思乱想着，左手环抱着怀里的女人，右手紧抓着头顶的横杆，尽可能的维持平衡。
随着严重超载的车子，费力的晃悠着前行，车窗外的天，彻底黑了下来。
车厢内的汗臭味，劣质香水味，烟草味至之类的混在一起。
却丝毫没影响乘客们，结束一天劳作后回家的热情。
南腔北调的说着什么。
她也开始有所动作——
晚上八点。
这辆不堪重负的公交车，也终于驶进了终点站，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可能是因为车厢里人太多，天气闷热，感觉几乎要中暑，腿不住打哆嗦的栾瑶，被禄紫佳搀扶着，最后一个走下了公交车。
呼！
嗅到新鲜的空气后，禄紫佳的精神明显一振，赶紧贪婪的几个深呼吸。
“我先走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禄紫佳松开了她的胳膊，低声说。
她羞涩的点头。
目送禄紫佳走远了后，栾瑶才再次收拾了下激动的心情，反向往西几十米后，来到了小雨的车前。
“瑶瑶姐，得手了吗？”
好奇心很重的小雨，低声问。
“哪有——”
栾瑶垂首，小声说：“我就算再迫不及待，也不能在公交车上那个啥。浅，浅尝即止。”
浅尝即止啊？
嗯。
这样最好。
不管怎么说，首次终究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怎么着也得找一个舒适，上档次，关键是得安全的环境。
小雨好像很懂的点了点头，启动了车子。
“不过真的好幸福，好激动。”
栾瑶喃喃地说着，闭上了眼，细细品味这一路的感觉。
车子即将抵达云湖县家属院后，她才恋恋不舍的睁开了眼。
眸光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精明，和冷冽。
她拿起电话，开机。
她把电话关机，是预防有什么人，会打断她的幸福游玩。
“大哥，我是瑶瑶。”
她拨打了王志同的电话：“有一件事，我反复琢磨过后，决定还是得给您说一下。”
王志同轻笑：“瑶瑶，你说。”
“王志刚得了梅花病，而且很严重！今天中午我去医院看望他时，在单人病房内，他竟然要对我用强！说什么，我唯有和他一起得病，那才是真正的夫妻。”
栾瑶声音里鼓荡着委屈：“我坚决不同意，他就打了我。”
“什么！？”
电话那边的王志同，大吃一惊。
老半天后。
他才低声骂道：“这个混帐东西！瑶瑶，你先等我的消息。记住，保护好自己。你请放心，在这件事上，我绝不会因和王志刚是亲兄弟，就做丧良心的事。”
“好的，大哥。”
栾瑶结束通话后，咬牙微微森笑。
嘟嘟。
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是尹鸿山：“栾书记，您可算是电话开机了。您没事吧？我有一件事，得向您汇报。”
尹鸿山要汇报的事情，就是今天午后两点，娇子集团的老楼带着王翠花，来到了县里。
这件事。
栾瑶在爬山时，禄紫佳已经给她说起过了。
当然。
就算知道她不是施展美人计了，禄紫佳也没把那些核心内容告诉她。
这个聪明的女人，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好，我知道了。既然崔局想通过这件事，来弥补他给云湖县造成的损失，那我们就敬谢不敏了。”
栾瑶说：“反正只要我们云湖县的利益，能得到保证。我们就没必要参与崔局，和黛比斯集团的斗法。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斗法越是激烈，我们云湖县得到的好处就会越大。”
“呵呵，我也是这样想的。”
尹鸿山笑了下：“崔局搞的这一出，让我都怀疑凤凰山那边，可能真有钻石矿了。”
俩人又闲聊了几分钟，才结束了通话。
“咦，瑶瑶姐，您看。”
小雨忽然发出了一声好奇的声音，看向了车窗外。
栾瑶问：“怎么了？”
“瑶瑶姐，您看下那边的小公园里，是不是康副书记。”
小雨减缓了车速，抬手指着车窗外。
出来家属院右拐百米，就是一个小公园。
栾瑶每天早起后，都会在小公园里散步。
她抬头看去。
小公园内——
康明月警惕的眸光，扫视了周围一遭。
确定没看到有什么人后，她才快步来到了一棵花木下。
对躲在阴影处的马凯生，低声呵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来云湖县找我！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警告，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呢？如果让禄紫佳的人发现了，我此前的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的。”
“明月。”
马凯生赶紧讨好的笑了下，小心翼翼的提醒：“你觉得，就凭禄紫佳的狡诈精明。他，会看不出你这是在玩，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花招？”
“嗯？”
康明月的眉梢一挑：“马凯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月，你别误会，我就是和你说说，我这段时间自己悟到的想法。”
马凯生收起了笑脸：“明月，你觉得就凭你的经验和手段，你和米配城、米配国兄弟俩以及孙世军他们相比，谁更厉害些？”
康明月没说话。
就算她怎么狂妄自大，也知道自己在各方面，都无法和米家兄弟等人相比的。
“他们几个，都被禄紫佳给玩的要死要活。”
马凯生沉声说：“还有自以为是的宋有容！以及身份地位更高的李副省。他们这些人的前途，堪称是暗无天日。”
康明月的心肝，轻颤了下。
她不得不承认，马凯生说的很对。
但骨子里的优越感，还是让她不服气的说：“但直到现在，禄紫佳都没对我玩什么手段。我依旧好好的，是公认的云湖第三。”
“明月——”
马凯生犹豫了下，才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没遭遇什么明显的挫折，并不是因为你成功骗过了禄紫佳？”
康明月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在人家的心里，其实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你能好好的，是因为人家懒得对你下手。”
马凯生鼓足勇气，说：“最多，他在闲暇时站在俯视的角度上，就像看小丑那样的，看你表演。”
“什么？”
马凯生的这番话，让康明月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那样，噌地差点跳起来。
低声尖叫：“你说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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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凯生还是很有一些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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