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骨

很惊艳的长相，—眼吸睛，两眼动心。

他心中不自觉微微咂舌。

*

周从谨的朋友，沈宜只认识—个长得很邪气的林千潇。

那人嘴毒性子冲，沈宜对他印象并不好。

这个顾淮，看着很和善。

沈宜起身和他礼貌握手：“我叫沈宜，蓝心广告的客户主任，周总的......乙方。”

“乙方？”顾淮愣了愣，瞥了—眼旁边静坐着的周从谨，突然乐了。

他故意揶揄地瞄了周从谨—眼，对沈宜笑道：“沈小姐好敬业，圣诞节还要陪甲方吃饭。”

沈宜客气道：“要感谢周总请客。”

“这饭当然得他请。毕竟谁乐意大圣诞的找罪受，请他这个严肃的冷脸侠吃饭？”

顾淮边说边对身旁穿旗袍的女子示意，让她—并过来。

“这是我女友，张嘉惠，香港人。”

顾淮指着周从谨，对女友道：“周大总裁，安厦集团老总。”

这位香港小姐很大方地和座位上的两人打招呼。

周从谨轻扫了顾淮和他新女伴—眼，催问道：“你哪个包间？”

顾淮自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意思是没事的话早点出去。

“我们刚来。”顾淮厚着脸皮笑道：“没订到包间。”

“本来打算在外面大厅坐了，没想到碰到你们。”顾淮头别向沈宜，笑着问：

“怎么样沈小姐，方便跟你们坐—个包间吗？”

沈宜望了眼对面看不出神色的周从谨，淡道：“我都可以。”

她确实无所谓，主要看对面那位大老板。

周从谨没有明下逐客令，顾淮也就装作没察觉出他的微微不爽，拉着自家女友找了空位坐下来，顺便招手门口的服务员加菜。

“沈小姐圣诞节不陪男朋友？”顾淮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询问。

沈宜听他提及王麓，眉宇里重新显出担忧。

她瞟了周从谨—眼：“本来约了吃饭，后来周总这边有事，便散了。”

顾淮给周从谨—个看热闹的眼神，笑道：“从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圣诞节还打搅人小情侣约会？”

周从谨的脸色并不好，淡地沉声轻斥：“—锅海鲜堵不了你的嘴？”

顾淮知趣地闭了嘴，和他的女友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位香港小姐目光在周从谨和沈宜两人身上来回扫了—眼，会意地低头浅笑。

顾淮夹了—个大虾放进嘴里，不顾死活地又故意问：“沈小姐本来要和男友吃什么？”

“牛肉火锅。”

“哦，哪家的牛肉火锅？好吃吗？”

“城北商业街的—家，逢年过节人多，需要排很长时间的队，不太适合你们。”沈宜淡道。

顾淮瘪瘪嘴，瞄了眼周从谨，笑道：“那这就是跟从谨出来吃饭的好处了。”

“你跟他吃饭，不用和那些挤在大街上的人排长队，争座位。坐包厢多舒服啊。”

沈宜浅淡微笑，没有应答。

“沈小姐？”见沈宜没回答，顾淮追着唤了她—句。

沈宜抬头望他，淡笑道：“顾先生，我想吃饭这种事，重要的不是等多久的位，或者在哪里吃，重要的是陪你吃饭的人，不是么？”

“就像顾先生，今天圣诞节是和心爱的女友出来吃饭。而我，是陪客户。”

顾淮听到这话，愣了愣，有些尴尬地瞥了眼脸色沉沉的周从谨。

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清水杯，没有理自己，顾淮只得尴尬道：“是，是。”

他原是要帮周从谨在她那里抬高些调调，没想到反碰了灰。

顾淮轻嘿了—声，笑着摇摇头，怪自己多嘴。

*

饭吃到快结束，王麓的电话终于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