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曜声音低闷

口红是带灰调的哑光玫瑰色，温柔而含蓄，十分搭配她的服饰。
凌琴山轻抿了一下，说：“你还真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
娄裕泽将口红收入自己的口袋，按着她薄薄的后背纳入怀中，低声道：“对不起。”
凌琴山微抬起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你又对不起我什么？”
娄裕泽声音低闷：“当年，我不应该挂掉你电话的。”（517）
如果没有挂断，也许他们第一个孩子，还能留下来。
提起这件事，凌琴山的心情难免沉闷，这世上就是有一些事，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便淡去。
娄裕泽从她的安静里感知出她的情绪，手掌沿着她的脊柱一颗颗抚顺下去，有效地缓解了她的不舒服。
凌琴山就问：“所以你当时为什么挂断我的电话？”
娄裕泽道：“我不记得当时为什么挂断，三年前想起了这件事，特意到通讯公司调取通话记录，找到挂断的具体时间，又查了我那天的行程，是在一个饭局上。”
“当时一起吃饭的人带了新婚的妻子，大说特说他们从校服到婚纱的感情……你知道的，我对高中没什么好记忆，提起来就想起商时序，当时也是不舒服，刚好你来电，我迁怒，所以挂了。”
他说完又道一声，“对不起。”
凌琴山不是很能接受这个解释。
但她已经选择跟娄裕泽重新开始，那再追究只会让彼此负累，凌琴山从他的怀抱离开，说：“以后别提这件事了。”
娄裕泽看着她：“嗯。”
凌琴山突然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发顶，懒洋洋道：“停下你错综复杂的脑子，明天开始，你什么都不要想，也什么都不要做，任务只有一个，配合医生，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
她放下手，掌心贴他的心脏，“你不准死。”
娄裕泽低头：“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我不会，我就一定不会。”
……
午宴到三点才结束，宾客们可以回由专车接送到酒店休息，也可以让佣人引路逛逛庄园，再或者是参加颜回夫人的茶话会。
晚宴在晚上八点，是自助餐舞会的形式，大家可以随便社交和玩乐，相对松弛和娱乐。
凌琴山则选择睡一觉，她要养好精神，今晚还有重头戏。
傍晚六点多她醒过来，重新化妆造型，造型师推着衣架过来，问她要穿哪套礼服？
凌琴山扫了一眼：“要那件颜蓝色丝绒。”
造型师将那条裙子拿出来，看了看，有些犹豫。
这条是好看，只不过……
凌琴山的长相本就是浓颜系里的清冷款，看着就不太好接近，而这一条又是抹胸设计，拼接两只长袖，露出整个脖颈和肩膀，胸口点缀了钻石，很美艳，气场很强。
感觉不像喜气洋洋的新娘。
像女王。
“小姐，看看这条小黑裙呢？内层是闪闪的纱裙，走路时会露出来，像黑夜里的一抹流星，也很衬您的气质呀，正好可以搭配上黎小姐送您的钻石发夹。”
“就要那条颜蓝色的。”凌琴山知道造型师担心什么，但她今晚不只是去当新娘的。
她要在这个中外各界名流聚集的大宴上，在她人生最最重要的这一天里，以她的下半生，翻出一起——陈、年、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