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回去随你

毛卿凡蹲下身子，拍了拍，不知道睡多久的人，“季京泽。”
少年睁开眼睛，双眼朦胧，眼底带着血丝。
“进去睡吧。”
不知道这个人在这里睡了多久，万一病了，季夫人那边又该担心了，她赔不起。
“密码是一二三四五六。”打开门，毛卿凡从门口柜子里拿出一双新的男士拖鞋给他。
“你这里还有别的男人来过？”季京泽一眼就见到了，鞋柜里，不止这一双男士拖鞋。
毛卿凡淡然回答他的话说，“我也不止你这么一个异性朋友，”
给季京泽穿的这双拖鞋，原本是给周毅川备用的，她没想到季京泽回过来，只能暂时拿这一双新的给他。
“我要去图书馆了，你想留在这里，还是回去随你。”
“吃饭的问题自己解决。”
“我跟你一起。”季京泽拉住他。
毛卿凡看了看被拉住的手，又看了看他，“我记得没错，今天是周一，这个时间你应该是在学校，而不是出现在我家里。”
“金晨曦，没管你？”
季京泽：“我为什么要她来管？又不是我妈。”
听到这句话，毛卿凡没再说什么。
“那你呢？不管我了？”季京泽抓着她的手不放。
毛卿凡背着书包无奈地挥去他的手，“我为什么要管你？学不学，学多少，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的人生又不是为了我一个人活着。”
“好好休息，出门记得锁门。”
毛卿凡转过身正要打开门，就当门被打开的那一瞬，季京泽突然伸手顶在门上，将门重新关上。
少年语气卑微的道歉：“上次的事，是我说错了话，我没有那个意思，回去成吗？或者我选择留下来，陪你一起住在这里。”
毛卿凡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对季京泽的态度始终都带着疏离，有些说出口的话，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够原谅的。
哪怕到现在为止，她都记得，也正是因为他一时冲动，毛卿凡心里已经长了一根刺，拔除不掉。
她纵使能够用平常心去面对季京泽，可是毛卿凡心里永远都会有一层无法取出的隔阂。
每次他都是这样，伤害之后，再来道歉…
“你不管季阿姨了？季阿姨身体不好，你应该在家多陪陪她，我不是你的保姆，需要一天二十四小时负责看着你，我听季阿姨说，那位金老师的教学水平不错，好好跟着她学习，我身上没有高考答案。”
“还不放手吗？”
季京泽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那双布满着红血丝的眼眸，眼神失落，“…所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毛卿凡打开了门，“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不是说了一句伤人的话，第二天来道歉就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说得那些话，本来都事实。我就是被当成工具人送来季家让你开心，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只可惜，很多事情我不能如你所愿，因为我不会攀附你们任何一个人活下去。”
“季京泽…我等你不需要我的那天，然后放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