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一半

戴洁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她的头也受伤了吗？
“怎么了？感觉哪儿不舒服？”
顾辞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上上下下又把她看了一遍，目光频频扫向门外。
戴洁秋摇头，“不是，就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像……感受到了记忆在流逝，却不知道为什么。
她没再不让沈相思过来，她要问一问这是怎么回事。
顾辞目光不断扫过戴洁秋的脸，直到沈相思跟着沉沉进来。
“怎么了？身上还有伤？”
看到戴洁秋得腿伤，沈相思愣了一下。
一路上她不是没观察过戴洁秋得双腿，但一直以来她走路都太正常了，以至于沈相思竟然没发现。
戴洁秋却一把攥住沈相思的手，“相思，我刚刚有没有跟你说，我是怎么受伤的？”
“你就是说从供销社里逃出来的时候……”话说了一半，沈相思突然僵住。
“逃出来的时候？”
“你……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在一旁打了水，准备打下手的顾辞也愣住了。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不记得？”
从早晨出门到现在，充其量不过四个小时。
顾辞错愕地看看沈相思，又看看戴洁秋，终于确定戴洁秋刚刚奇怪的地方肯定是因为这件事。
“你真不记得了？那你还知道我们是谁吗？”
不待戴洁秋回答，顾辞忽然把尘尘拽过来，“这是谁？”
戴洁秋无语，“我当然知道，尘尘是我儿子，别的事我都记得，我就是记不起刚刚那一件事了。”
“完全不记得了？”沈相思问。
戴洁秋闭上眼，用力回想，只从心里隐约觉得当时情况危及，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脑海当中一点印象都没有。
半晌，她睁开眼睛，缓缓摇了摇头。
沈相思抿了抿嘴，她想起了一件事。
今年春天，秦柔福来找过她一次。
当时，他说，戴洁秋与他在争执中昏厥，醒来后似乎把争吵的事忘了。
她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以及后来戴洁秋并没有提起过类似的事，她便没往心里去，但现在……
沈相思按下顾辞急切的心态，
“别的事情呢？你们怎么去的？怎么回来的？有没有人去接应你们？你还记得吗？”
“记得。”戴洁秋说：“我们是早晨五点出发，五点十五分到达，开始购买粮食。”
“然后呢？顺利吗？”
“顺利，粮食是杨真真提前准备好的。”
“然后呢？”
“然后……我去付钱，然后……”
戴洁秋想不起来了，“怎么会这样？”
“你别着急，我先给你把伤口处理了。”
沈相思从兜里掏出药品，三下五除二把戴洁秋腿伤的贯穿伤处理包扎好，又给戴洁秋服了几片药。
没一会儿，戴洁秋就觉得头昏昏的，眼皮沉重，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
“沈医生，我娘怎么了？”尘尘问，态度比以往不知好了多少。
顾辞也皱眉望着沈相思，“沈医生，像这种情况，你们以前有见过吗？”
“以前战场上有士兵被伤到脑袋，醒来后会忘记一些事情，我倒是也接触过几个。但湘南她两次好像并没有伤到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