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风尘中

穿上华贵的礼服，我跟着来到了订婚宴的会场，这里的规模相当热闹，到处都是往来如云的宾客。
宾客们供筹交错，但是我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当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陆霄站在人群之中，他的身边跟这个相当贵气的女孩。
女孩脸上带着温软的笑意，跟他站在一块时，两人格外的般配。
及时我们隔着这么长的距离，相比之下我也只觉得黯然神伤，自惭形秽。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态度的异样，身旁的顾擎高傲抬起了头。
“见到了，就能安心呆在我身边了吧？”
我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盯着舞台上的人，最终收回了视线。
不属于我的人，终归跟我无关。
“我有点饿了，能去吃点东西吗？”
我指了指宴会一旁的餐桌，来之前心情不佳，我就没有吃东西。
现在肚内空空，我饿的小腹生疼。
迎着我祈求的目光，顾擎点点头，松开了攥着我手臂的手。
“去吧，早些回来。”
他转头跟会场上的其他世家公子交谈去了，他们之间自然有自己的生意要谈。
我盯着桌子上的美宴佳肴，拿了盘子找了几个精致的点心，准备先垫垫肚子。
虽然我确实不是贵公子家的小姐，但我也知道这时候吃的太多只会给顾擎丢面子。
实际上有的时候不抬头，看不见也就不会那么痛。
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坚决不来才对。
就在我盯着盘子里仅剩的几块糕点发呆时，我身边突然有人轻咳一声。
我回头，只见张冬笙居然站在我的身旁。
他拿着盘子装作在挑点心的模样。
“你最近怎么样？”
我摇摇头，作为别人的床伴，能怎么样呢？
张冬笙回头看了我一眼，但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你怎么跟了顾擎？”
对于张冬笙的好意，除了他要包养我的这条，其他的我根本无法拒绝。
我简单地说明了那晚的情况。
“一切只是造化弄人，不过我应该也算给自己换了个好的金主，起码不用总在床上伺候了，不是吗？”
张冬笙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卡来，放在桌上推到我的面前。
“这里面有卖了你所有奢侈品的收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替你出资让你尽早抽身。”
张冬笙还是那么爱管我的闲事。
我摇了摇头，刚想开口拒绝，他就立刻打住了我的话头。
“你先别着急拒绝我，你知道他们两个人什么关系吗？”
我摇头，我只知他们二人之间有嫌隙，至于到底有何渊源，细节我也不方便过问。
张冬笙目光沉沉看我，叹息挤出一句。
“你不懂，他们两个是死敌。照我看来顾擎之所以愿意包养你，正是因为陆霄。”
“顾擎或许可以透过占有你，觉得在某些方面胜了陆霄，这样能让他获得快感。”
“你不过就是他们两个人竞争的牺牲品而已，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还你自由。”
我摇了摇头，抬眼反问他。
“张冬笙，你会给我真的自由吗？只是单纯的拿钱替我赎身，之后便放我离开，什么也不图，也不求我在你的身边？”
张冬笙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他嗫嚅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回应我的疑问，我笑着摇了摇头。
“你看，纵然他们两个是死敌，我是他们竞争的牺牲品，可你对我不也另有所图吗？”
“我要的是真真正正完全的自由，既然你给不了我，那便如此就好。更何况顾擎还不需要我陪床，某种程度上我也自由了。”
我直接拒绝了张冬笙抛来的橄榄枝，将餐盘放入回收区，转身去往卫生间。
我的身后传来一道灼热的视线。
我知道张冬笙竟然还没有放弃，他们这些人得不到就是好的，他迟早还会来找我的。
我摇头把脑子里的想法甩开，我来到顾擎身边，汇报了下我的行程。
“我去趟卫生间，肚子有些不太舒服，我去去马上就回。”
顾擎点点头，我这才转头离开。
毕竟让雇主知道我的位置，也是我这个被包养的金丝雀的责任。
只是若我知道去卫生间会遇到陆霄，即使不舒服到去医院，我也绝对不会过来。
卫生间在宴会大厅旁的走廊内，我踏入到走廊朝向卫生间，但是只走到一半，我的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一只手便扯住了我的胳膊，直接将我拽入了怀中。
“谁？”
我心底一惊，用力挣扎。
却听到身后人发出了一声似是满意的叹息声。
“我，陆霄。”
我一愣，只是停止了尖叫和挣扎。
然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陆霄就直接拖着我的胳膊，扯着我将我给摁到了旁边的房间里。
他重重的甩上了房门，将我抵在墙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躲着我，你来难道不应该跟我打个招呼吗？”
我摇头用力推搡他的胸口。
“你走开，我要出去。”
我必须得尽快离开，如果一旦我跟陆霄牵扯不清，若是被顾擎给发现了，他要放弃了我，我便再也没有出路了。
陆霄看出我的拒绝，他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恼怒，我熟悉他的表情，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你别惹我，你知道我的性格的，别让我用强。”
这几天呆在顾擎的身边，我已经感受到了几分被尊重。
想到之前被陆霄那么对待，我再压制不住心中的火气，直接抬手一个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滚开，我说了别碰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人了陆霄，我是顾擎的，请你给我放尊重点。”
陆霄的脸被我扇歪在了一边，他回头看我，眼神中喷薄的愤怒都快要将我给烧成灰。
但他很快又把这眼神给强制压了下去。
不知为何，他的眼神中竟然罕见的带上了一丝祈求的味道。
“跟我走，我可以不计前嫌，只要你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我们还可以过之前的生活。”
他的手掌摩梭着我的手，眼神中竟然罕见的带上了几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