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碎了一地

姜落言垂眸笑了笑，“这个，就算了吧。”
话间杀意尽敛，步履轻松地离开。
……
在狐狸朝自己叫的那一个刹那，寿梁武下意识地回过身，看向了山间。
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灵纹镯。
“云牙，刚才似乎有人盯上我了。”
寿梁武等待了片刻，没等到杀机蔓延，便转身朝着城门的方向奔去。
到了城门口时，又见到了姜落言。
姜落言还冲她笑笑，“七小姐，好巧，又见面了。”
寿梁武眼神冷漠，目不斜视，径自绕过了他，大步进了城门，一路直奔苏家。
可刚进苏家的门。
嗖！
凌厉的瓷器凌空砸来！
“你这个废物，你还敢回来！给我滚出去！”
寿梁武想也不想，侧身避开。
哗啦。
瓷器碎了一地。
寿梁武看向出手的人，年纪五十，蓄着胡须，虎目微沉，自带威严还有煞气。
苏家家主苏珣。
原主的父亲。
寿梁武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苏珣还在发火，“跪下。”
寿梁武没跪。
“你一夜未归，还跟南陵那个荒唐质子一同进城，你脸不要了，名声也不要了，可我们苏家还要！温家要是借此退婚，我看你也可以跟那不知检点的母亲一样，去跳飓风崖！”
提到沐凝烟，寿梁武猛地抬起头，眼中寒意蔓延。
苏珣被这眼神看得一愣，随即震怒，拍案而起，“你在瞪我？”
寿梁武一字一顿，“你没资格提我母亲。”
苏珣指着她，“你想死？”
“当年沐家势大，你为攀上沐家权势，猛烈追求她，得她下嫁之后，你苏家快速崛起，跻身六大家族。”
“之后你苏珣纳妾生子，只有她一个人独守空房，沐家舅舅在边境立功之后，你又讨好于她，可等沐家彻底倒台，你就把身怀六甲的她遗弃在苏家后院！”
“苏珣，你有什么资格提我母亲！”寿梁武喝问，“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满堂皆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着姨娘们跟下人们一起，深深地倒抽了口冷气，“疯了。”
“七小姐疯了！”
苏珣眼中风雨欲来，他掌间玄力聚起，“寿梁武，收回你刚才的话，跪下认错，我还能饶你一命。”
寿梁武嗤笑，“我没错。”
苏珣冷喝：“跪下！”
“该跪的是你！小人苏珣！”
苏珣猛然拍碎了桌子，一掌打来，寿梁武早有所料，抬掌对上！
砰！
两掌相对！
苏珣后退三步。
寿梁武后退了七步。
整个堂上都沸腾了！
苏珣更是不敢相信地盯着寿梁武，“这个废物……怎么回事？居然能接自己一掌？”
寿梁武冷冷地盯着他，“人在做，天在看，你等着报应！”
说完，寿梁武转身离开。
挺拔的背脊叫众人不由自主地看出了神，甚至生出了些许敬意。
苏珣盯着自己的手掌心，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慌，他眯起眼睛，不，当年那件事他做得那么隐秘，连沐凝烟都没找到证据，这个废物女儿怎么会找到。
不过她啊……
也不能留了。
“去叫夫人过来。”苏珣唤道。
……
离开大堂，到了没人处的寿梁武张口吐出了一口血，“这身子真是弱啊。”
不过是对了一掌，居然就重伤了。
要换了以前的寿梁武，就那一掌，她都能利用暗劲把苏珣给搞死。
可惜了。
寿梁武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撑着回到了落雨轩，可刚到落雨轩，就听到了斥骂声。
“洗干净点，这可是赵姨娘的衣服，不洗干净了，晚上可没饭吃。”
“哎呀，春雨你没吃饭是不是！给我洗用力点！”
寿梁武走到落雨轩门口，就见到秋霜一脚踹在了一名面容枯瘦的婢女身上。
婢女被一脚踹倒在地，身子浸在了冰冷的井水里，脸色刹那苍白。
可更叫她害怕的是伴随着响起的衣物撕裂声。
滋啦——
院子里的三名婢女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