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抱作一团

白母快步从屋子里出来，一见到儿子眼睛都亮了。
“令扬。”
“娘。”
母子俩抱作一团。
不过就是一个月而已，却弄得像是经历过生离死别。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一起进了屋。
白母拉着白令扬的手不舍得松开，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在母亲面前，白令扬很有耐心，一一回答了母亲的问题。
见也问得差不多了，宇文哲诚看着白令扬开了口：“热水在厨房，你先洗洗，我去前面。”
白令扬点头：“我洗完就去帮你。”
不等宇文哲诚开口，一旁白母拉着儿子的手不赞同地出声：“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好好歇着，店里也没什么活，用不着你干。”
白令扬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嫡姐。
宇文哲诚见他看她，轻轻一笑：“今天中秋，店里没什么人，你洗完好好陪陪母亲，不用去前面了。”
说完，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走了出去。
待她离开后，白令扬看着身边的母亲，想说什么，却对上她慈爱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母亲总是这样，偏心到了骨子里。
始终改不了。
......
中秋晚饭，团圆饭。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宇文哲诚做了六道菜。
软耙耙的红烧猪蹄，双椒仔姜鸡，清蒸湖蟹，虾仁蒸蛋，鱼头汤，凉拌藕片。
宇文哲诚又拿出夏天自酿的果子酒，给自己和弟弟一人倒了一杯。
白母还在喝药，酒是不能沾的。
一个月没吃姐姐做的菜，白令扬拿起筷子就停不下来。
白母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
今晚没有客人，难得清闲，宇文哲诚不免多喝了两杯自酿的果子酒。
吃完饭不久，隔壁的陈家兄妹就过来了。
陈知知拉着宇文哲诚的手，眼睛却瞄向站在一旁和陈穆说话的白令扬。
“姝姝姐，难得今晚清闲，咱们就一起出去玩玩吧，我听说东街的杂耍特好看。”
果子酒虽清甜，但后劲不小。
此刻的宇文哲诚已经微醺。
她轻轻摇头：“你们仨去吧，我还得收拾屋子......”
“让伯母干吧，你就休息一晚上。”
话音刚落，一旁坐着的白母就出了声：“知知啊，姝姝就不去了，令扬带了不少脏衣服回来，她得帮忙赶紧洗上晾干，不然时间赶不及。”
一旁白令扬道：“姐，衣服不用你洗，明天一早我自己洗。”
白母却道：“你那手是用来写字的，你把文章做好才是正经事。”
陈知知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桌子的宇文哲诚，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伯母，姝姝姐从早忙到晚，还要给白令扬洗衣服，您怎么不帮着干干呢。”
“我体弱多病，哪里干得动？”
“那就让白令扬自己干啊，我哥的衣服从来都是他自己洗。”
眼瞅着白母的脸色沉了下去，一旁宇文哲诚忙将三人推了出去：“好好玩。”
白令扬却偷偷抓住她的手，小声道：“你别洗，就两件衣服，我回来自己洗。”
母亲虽然偏心，但姐弟俩感情一直很好。
宇文哲诚笑着点头。
随后又道：“回来记得给我带良记的话梅。”
白令扬眼睛清亮，答得干脆：“好。”
送走了三人，宇文哲诚收起碗筷进了厨房。
白母也跟着走了进去。
她看着自己女儿忙碌的身影，还没说话就先红了眼眶：“姝姝啊，你心里是不是在怪娘？”
宇文哲诚动作未停：“娘，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怪您？”
“唉，其实你怪我也是应该的，都怪我没用。”白母轻叹口气，眉头轻蹙，“也都怪你那个爹死得这么早，害得咱娘仨被你那没良心的大伯母赶了出来，也幸亏你机灵，不然咱娘仨连个落脚地也没有。”
过去的事，宇文哲诚不想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