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双嫁

6
回到府中，姐姐趴在我怀里，哭得老伤心了。她哭，我也哭，我们关上房间门，嗷嗷哭。
“小桃，你姐夫不是说会护咱们一辈子吗？”
“他现在是不是有了新的想要守护的人？”
姐姐哽咽着，我却不知道回什么，因为贺瑜他，好像也有了新的要守护的人。
我和姐姐都是苦命的白狐，信错了人。
原以为谣言是假的，可如今亲眼见到，便知晓，谣言都是真的！本来还挺开心外面有美男的，不知为何，这会儿心里却很是难受。
哭累了，我和姐姐也慢慢睡着了。
梦里，梦到了刚被贺家兄弟带回贺府的时光。
贺瑾许是身子弱的原因，受伤还未好，回来又因政务繁忙而病倒了。
姐姐学做人间药膳，注入灵力去救他。
一来二去，一人一狐心生欢喜。而我和贺瑜性子相投，自然也是情投意合。
我们同一日成婚。
热闹非凡。
刚成婚时，我俩学着向人间娘子般行礼、交际。可总也学不像，那些官家夫人和小姐笑话我们，甚至欺我们不懂人间之事，害我们闹出各种笑话。
贺瑾护着姐姐，“看来各位夫人确实是不想与丞相府交好，往后便不用递帖子了。”
贺瑜长枪一扬，“欺我娘子，便是辱我。”
他们说，他们会一辈子守护我和姐姐。
我和姐姐信以为真。
可没想到，成婚才一年，这二人便双双变心。
一切都收拾妥当，我和姐姐说走便走，刚到门口，管家忽地恭恭敬敬地拦住我们。
“二位夫人，丞相大人和少将军将让我把库房钥匙交给你们，让你们消消气，库中宝贝很多，你们定会喜欢。”
我和姐姐对视了一眼。
不要白不要！
我俩拿到钥匙，去库房挑了一堆宝贝，趁着夜黑风高，带着宝物跑了！
反正合离书我俩都签字了。
只要他们签了字，就可以娶新妇了。
而我和姐姐当了他们一年的娘子，要点辛苦费，有什么不可以的？
7
我和姐姐在京城时，便常听人说最是江南好风景，于是我俩一商量，便直奔江南。
码头夜晚也有船只在。
我和姐姐连忙买票，赶紧出发。第一次坐船，我和姐姐兴奋至极，东看看，西看看。
正惊叹夜晚水面上的美景时，就有一人摇着把竹扇凑过来了。
“二位姑娘，这是……”
他向我们介绍我和姐姐的好奇的东西。
我打量着眼前这人，身形修长，面容白净，一副书生模样，关键是目光澄澈，想来不是坏人。
于是我们二人便同他交谈起来，从京城到江南的几天，我们已经成了好朋友。
这人名唤徐六，经商，家境颇丰，按理说该是逍遥自在，却有个混世魔王般的小妹。
父母双亡，二人相依为命，疏于管教，导致他这妹子天不怕地不怕。
下船时，他知道我们没有去处，便邀请我们去他家暂住，也能陪一陪他妹子。
我俩应允，一边在他府中住着，一边慢慢寻着新住处。
徐六这妹子果然像他说的一样，不像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不，这天就要拉着我和姐姐逛玉春楼。
听说，玉春楼全是美男，身材极佳。
“收收口水！”姐姐尴尬地用帕子擦掉我的口水，我委屈地转了转眼睛。
我就是喜欢美男！
徐依然兴致勃勃地拉着我俩到了玉春楼。
我也满怀期待，毕竟这才是我这小狐妖该来的地方啊！
下山不就是为了看这个吗？
徐依然轻车熟路地叫来人，“赵妈妈，给我找几个男倌，要最漂亮的！你看我这两位姐姐，是不是美若天仙？来给我们弹一曲，双方都饱饱眼福嘛！”
我笑着推了徐依然一把：“怪不得你哥哥说你是混世魔王，这是没少来吧？”
徐依然抱着我胳膊撒娇让我不要告诉她哥哥。
姐姐也在一旁笑着看我们闹，看得我一愣，要说真有白狐妖气的，还得是姐姐。
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可是就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风情，摄人心魄。
不一会儿，刚刚那个赵妈妈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串美男子。
各有各的特色，有的清冷、有的秀气、有的健壮……
只是不知为何，我总想到贺瑜。如果他也穿上那样的衣服，白衣飘飘，露出胸襟……
鼻间微热。
姐姐惊诧地看着我，“小桃！你怎么流鼻血了！”
“姐！姐！”
我连忙推了她几下，低着头胡乱地擦了擦鼻血，“低声些，这光彩吗？！”
擦完鼻血，我不再想贺瑜，而是欢欢喜喜地挑了个抱琵琶的清冷男子留下。
他缓缓抬眼，端的是一种清冷却知性的韵味，开口道：“奴给几位姑娘弹一首自创小曲……”
一曲毕，将其中故事缓缓道来。
这才是人间！这才是生活！我再也不要嫁人了！
8
这次玉春楼之行令我流连忘返。
从那天后，我和姐姐便过上了陪徐依然念书、逛街，有机会逛满春院听小曲的日子，令人好不快活。
只是这一日，从满春院出来，我总觉得看我们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
而且个个眼神都怪怪的。
他们不只看，还和别人窃窃私语，时不时地瞄我和姐姐几眼，然后快步跑开。
“姐姐，是我太美了吗？”我好奇地问姐姐。
姐姐一脸肯定，“当然啦！我们可是狐狸精，他们见我们一眼，便会被勾得找不着东西。”
说着，我俩嘿嘿一笑。
可是不知道为啥，还是觉得他们太怪了，甚至还隐隐听到他们谈论，“就是他俩。”
“可太像了。”
我忍不住好奇，拉住一个看我最频繁的白面小书生，问他：“公子频频看我，可是爱上我了？”
那人脸上迅速爬上一片红色。
哦，我懂了，就是对本白狐一见钟情了。
我抬起纤纤玉手搭到他肩上，凑到他耳畔，轻声调戏，“你若是喜欢我，我也不是不能跟你回家。”
再退回，发现这人耳根都红了。
“你好可爱呀。”
我正要笑着再调戏他几句，谁知道这笑还没扯出来，就被人扯住了后领，一下子拎起来了。
“谁啊！姐姐救我！没礼貌！放我下来！”我边挣扎边骂，身后的大手却纹丝不动。
我看向姐姐，用眼神求救，姐姐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冷哼：“夫人这般娇气，那小子能养得明白吗？”
“他看起来那么弱，他有为夫有力吗？”
“还有……”他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多了几丝委屈，“娘子，你还没夸过我可爱。”
是贺瑜的声音。
我安静下来。
他把我放下来扣在怀里，丢给那白面小书生一个钱袋子，目测有几十两银子。
我脑袋晕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瑜轻咳一声，大发慈悲地从袖中掏出一张纸。
上面画着我和姐姐的画像，配文“家妻怄气，离家出走，有线索者，白银十两”
“十两？？！！！我和姐姐两个大活人就值十两银子！还把我们画这么丑！”
“贺瑜我跟你拼了！”
没拼起来，我打不过。
还把自己赔进去了，连带姐姐一起，被带到了一家客栈。
留下震惊的徐依然被贺瑜的侍卫送回徐府。
9
回到客栈后，姐姐被安排到了另一间房，我被贺瑜带回他的房间。
一进门，这人就把我按在床上，完全不复刚刚在外面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夫人知道我为什么多给了刚刚那人几十两银子吗？”
“不、不知道……”我直觉这是一个需要好好回答的问题，“可能是因为我漂亮吧！”
“是啊！”贺瑜冷笑一声：“我抢了人家未来的漂亮娘子，难道不需要赔礼？”
我一愣，贺瑜俯下身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疼得我叫了一声。
他倒好，咬得更疼了！
死贺瑜，比我还喜欢咬人！
我生气地把他推开，扇了他一巴掌：“我们已经和离了！”
贺瑜脸上布满阴云，那神情恨不得要把我吃了：“我没同意。”
接下来不论我说什么，他都是四个字——我没同意。
他边说边动手，我就剩一层里衣了。
他还想再脱时，我按住了他的手。
他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把头埋在我肩颈处，声音闷闷的：“小桃，你不要我了吗？”
鬼使神差的，我想起来他在山洞里醒来的时候，苍白着一张脸对我说，“在下唯有以身相许，姑娘愿否？”
心又疼又软，我终是遂了他的意。
反正他是身材好，长得美，我不吃亏。
果然。
确实没吃亏。
贺瑜的技术不错。
但是该跑还是得跑，娘亲说了，变了心的男人要不得。
贺瑜睡着后，我变回原形，从窗子一跃而出。
我跑到姐姐窗子下面呦呦叫。
不一会儿，窗子里跳出来一只和我很像的白狐。
“姐姐，我们回山里吧。”
“嗯。”
这次我和姐姐什么都没拿，之前带在身上的银票都放在桌子上了。
离开前我看着贺瑜的睡颜，把他送我的吊坠解下来放在他枕边。
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见了最后一面，也算了却我们之间的缘分了。
要不然陷入混乱关系大家只会变得面目全非。
我和姐姐还不如一走了之。
江南也游过了，我和姐姐对人间再无留恋。
10
我和姐姐又回到了当初的那座山。
像小时候娘亲还在的时候一样，我和姐姐就是满山跑，找点食物自己吃，然后回家睡大觉。
我一直提到娘亲，不提父亲，是因为我和姐姐，只有娘亲。
我和姐姐，其实不是纯正的白狐。
娘亲她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类男子
我和姐姐其实是半人半狐。
所以我和姐姐化形比别的白狐容易，法术却几乎是完全不会。
天地之间灵气越来越少，白狐本就人丁稀薄。
当年娘亲说要出山历练，唯二的两位长辈极力反对，说人心险恶，娘亲肯定会受伤。
但是谁能拦住娘亲呢，她还是走了。
再回来，已经有七月的身孕了。
从我和姐姐出生起，就没见娘亲开心过。
她总是郁郁寡欢，靠在深山最大最粗的那棵树上，整天整天地发呆。
她对我和姐姐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不要轻易相信一个男人。”
我把这句话深深记在心里。
所以我和姐姐果断跑了，不给别人伤害我们的机会。
好像，还是伤害到了一点点，我和姐姐有时候也会像娘亲一样出神，只是时间没有那么长，不会整天什么都不做。
11
这天我照常和姐姐去找吃的，快冬天了，得囤点粮，要不然没吃的。
冬天就难过了。
虽然我和姐姐是妖，不用吃东西也能过。
但是，我想吃！
结果，我竟然闻到了烧鸡的味道！
难道是有美心善的姑娘住进山里来了？
我循着味儿一点一点地找，最后撞上了一袭象牙白的袍子。
我又被人拎起来了，甚至还是同样的姿势，同一个人！
“嗷呜！”我恶狠狠地呲牙。
反正打死他也想不到我是谁。
贺瑜对我的凶狠视而不见，反而幽幽开口，“好好一只狐狸，怎么学狗叫？”
瞎说！
我明明学得狼叫！
他席地而坐，把我放到他腿上，从怀里掏出一只烧鸡。
一块一块地掰下来喂我。
不吃白不吃！
在我吃得正香的时候，这人开口了：
“小桃，我知道是你。”
我吃东西的嘴一顿，又赶紧吃，不说话。
假装我不是。
我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贺瑾也抓住了姐姐。
这兄弟二人一同解释着这半年的反常。
原来半年前，有一个云游小道士路过贺府，说府中有妖气，便请求探查一番。
贺瑾贺瑜一开始还不信，但按照那道士的测试方法一一验证，竟然无一不准，无一不灵。
贺府上真的住了妖。
那小道士在府中居住了一段时间，一番探查，确认了我和姐姐是妖。
这可尴尬了。
贺瑾贺瑜把小道士请走，还给了一大笔封口费。
那小道士却没收，只说不是所有的妖都会害人，他不会大肆宣扬。
贺瑾贺瑜把小道士送走，帮我们隐瞒我们是妖的事情，自己却犯了难。
不敢当面来问我们，怕发现我们两个接近他们别有目的，毫无一丝真情，只能自己逃避。
这一逃避，就是半年。
直到我和姐姐留下和离书出逃，他们多方询问，弄明白了我和姐姐为何要走，才终于曲折地发现，我和姐姐是喜欢他们的。
12
他解释着京中传言。
“我和镇国公小女儿真的没牵扯，是他外婆懂点法术，我只是在向那位婆婆学习了很多关于妖的事情。”
“而且他哪是什么小女儿，他是男的。他喜欢男子，又怕被世俗的口水淹没，这才借了她妹的名声。她妹女扮男装，早不知道哪儿逍遥去了！”
“小桃，那段时间我不敢见你，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
“哥哥也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嫂嫂的事情，我发誓！”
“你们就原谅我们好不好？”
“小桃，我和哥哥一点都不怕狐妖的，我们找来了灵石放在你们房间，肯定会比以前更舒服。”
灵石！那我和姐姐岂不是可以吸收灵气修炼了？
娘亲不是说现在几乎找不到灵石了吗？
竟然能被他俩找到！
我狠狠地心动了。
但是如果朕就这么原谅了贺贵妃，会不会骄纵了他？
我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摇了一下尾巴，不轻不重地甩了贺瑜一下。
贺瑜把我抱起来，翻了个身，伸手去挠我的肚皮。
我最怕痒痒了，没忍住变成了人形。
贺瑜立刻露出一副很惊喜的神情：
“小桃，果然是你！婆婆给的法器果然没错。真的找到你们了！”
我冷哼一声：“不是我，你还想对谁说刚刚那些话啊？”
“那你是不是原谅我了？跟我回府吧。”
我撇撇嘴：“看你表现。”
贺瑜不由分说地把我摁在怀里好一顿乱亲。
“我都说了，看你表现看你表现！
“我还没答应呢，你就亲我……唔唔唔……”
13
晚上我和姐姐会合，我们二人都是一副脸颊绯红的模样。
“嘿嘿。”我冲姐姐傻笑了两声。
姐姐也冲我抿唇笑。
我们二人皆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也是哈，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要走，最后又双双原谅。
“贺瑜好像不是娘亲说的那般无情男子……”
“贺瑾也并非变心……”
顿了顿，姐姐又说：“但是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原谅了他们……”
“必须加以惩戒！”我认可地点了点头。
我和姐姐决定再在山中住几日，让他俩好好体会体会我们被冷落的滋味。
他俩也是极其上道，每天变着花样往洞口送各种吃食，都是我和姐姐爱吃的。
今天吃的是叫花鸡。
我和姐姐扒开外壳便大口吃起来。
吃着吃着身体好像不太对劲，连人型都维持不住了。
我看着姐姐也是，摇摇晃晃地倒下了，变回了原型。
这食物有问题……
14
再醒来，是在一间破旧的木屋里。
一看就是猎户会住的地方，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刀具，弓箭。
地上还有一大片血迹。
我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我和姐姐被绑在柱子上了。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
“少爷说得果然不错，这山里果然有白狐。”
“竟然还修成了人型，我有多久没见过妖了。”
“这两只白狐不管是剥了皮做衣裳，还是调教好了伺候人，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门开的声音。
我连忙闭上眼装晕。
“醒了就别装了。”
我装没听见。
“信不信我戳瞎一只你姐姐的眼睛？反正不影响那一身好皮。”
“嗷呜！”我睁开眼睛冲他吼。
长得竟然还算人模狗样，怎么生了一副蛇蝎心肠。
他凑过来，捏着我的狐狸脸端详。
“这么美的东西，本少爷是不忍心伤害的。你变成人形让本少爷看看，给你姐妹二人指条活路怎么样？”
我呲牙，谁要听他的。
那人站起身，拿着一根铁棍在炭上烧。
我想起他刚刚说，我不听话就要戳瞎姐姐的眼睛。
我慌了，嗷呜嗷呜地示意他。
他慢条斯理地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我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变成人形。
我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看来我和姐姐起码是能活下去了。
我心中突然无比后悔，早知道当时就跟贺瑜回京城了。
别人怎么这么坏？
我可以不可以用法术对付他们？
可是老天不让法术对付凡人呐！
“脱了。”这人命令道。
“什么？”
“别装，衣服脱了，不懂吗？”
我不想动，和他僵持着。
他不耐烦了，掐着我的脖子甩了我一巴掌，又站起身想要去拿那铁棍。
“我脱！”
我手伸向领口，慢慢解开外衫。
一点点地脱掉衣服，期间和这个男人对话，字字句句都是我知道错了，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因为，我发现姐姐醒了，还挣脱了绳子。
姐姐一跃而起从他背后狠狠咬住他的脖子。
顿时血流如注。
这人神情立刻变得阴狠，一把扯下姐姐甩在地上。
重重的一声，我急忙扑过去。
“姐姐！”
身后的人一脚踢在我身上，我眼前一阵发黑。
这人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原来是贺瑾和贺瑜来了。
我安心地晕了过去。
15
再醒来，入目是贺瑜的脸。
我一阵后怕，扑进他怀里。
眼泪不住地流下来，洇湿了他大片衣服。
贺瑜一下下拍着我的背。
等我哭够了，贺瑜带我去吃饭。
这是半年以来，我们第一次四人一起吃饭。
我和姐姐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贺瑜和贺瑾亲自下厨，做的全是我们二人爱吃的菜。
他给我们讲了那个坏蛋的来历。
在我昏睡的短短几个小时，贺瑜查清了那人的来历，并且狠狠地报复了回去。
经过这么一场风波，我和姐姐也彻底认识到贺家二兄弟对我们的真心。
我们动身回京。
在马车上，我听到姐姐问贺瑾：
“你当真不知沈明昭对你的心思？”
姐夫举手起誓，“当真不知！那日，我真以为你们合伙欺负人家……”
“你也知晓你俩的脾气是什么样……”
也是，当时刚入京城时，我和姐姐也挺出名的，贺瑾贺瑜不知道给我俩擦了多少屁股。
导致后来嫁人收敛脾气后，这才被其他官家夫人和小姐更加看不惯。
姐姐一个冷眼，姐夫止住了话头。
“不过夫人大人，错了就是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别不要我。”
我窝在贺瑜怀里悠闲地看戏。
……
娘也没全说对，世间原来也有好男人的。
至少，在这一刻是真心的。
我和姐姐享受这一刻的真心。若是真心有变，白狐活上千年，区区两个男人罢了。
拜拜就拜拜。
下两个，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