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转动

嬴政的眼神中掠过一抹狐疑。

“有好事？

“他的目光落在一脸无奈的荆鑫身上。

“莫非和子正有关？

…“知子莫过父，见荆鑫这副模样，嬴政心下了然，王翦则是一脸的诧异，“陛下英明，果然料事如神…”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来。

“陛下，这小子竟然制出了…纸！”

“纸？”

始皇帝仿佛一时没回过神，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过震惊之色，他凝视着荆鑫，沉声问道：“子正，这纸…”荆鑫毕恭毕敬地答道：“陛下，微臣所制的纸，正是为了书写之用，将来我大秦国的典籍都能记录在这纸上，而非继续使用笨重的竹简…只需三四页纸就能抵得上一卷竹简的容量。

“而且一卷竹简的重量，至少相当于上千张纸……”始皇帝心中猛然一震，他猛地站起，踱步至荆鑫面前，王翦呈上了那几张纸，上面还有荆鑫留下的字迹，清晰可辨，丝毫未损。

一旁始终沉默的赵高此刻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望着荆鑫，心中波澜起伏，这少年难道是天赋异禀？

嬴政仔细抚摸着手中的纸张，神情渐渐变得庄重。

这张纸虽不及丝绸光滑，却已足以成为书写的新载体，完全能够取代竹简！

嬴政那坚毅冷硬的面容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

身为一国之君，他怎会不知这薄薄纸张背后的深远意义？

他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看向荆鑫。

“子正，这造纸的成本如何？”

荆鑫似早已预料到会有此问，他沉声回答：“陛下，此物由树皮、麻絮、废旧布料及渔网等材料制成，成本低廉，制作方法亦十分简便。

臣不过数日，便在院中造出数千张纸……”嬴政的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踱步于殿堂之间，数千张纸……成本低廉……他缓缓平复心绪，再次看向荆鑫。

“子正，你真让朕刮目相看啊！”

始皇帝已恢复了平静，这纸的出现确实令他震撼不已。

然而他毕竟是非凡之人，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荆鑫腼腆一笑。

“微臣见陛下时常阅读重达数百斤的竹简，不堪其重，便想，若有一种物质能替代竹简，既可记载内容，又能让陛下轻松许多……”嬴政心头一热，这孩子考虑的竟是自己。

他本以为荆鑫会说些别的，没想到却是出于一颗纯真的孝心。

始皇帝默然，他备受宠爱的小儿子越是关怀他，他的内心反而越是歉疚。

他心底轻轻一叹。

自己精心培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却从不懂得关心自己的父亲；而那个曾经失散受尽苦难的孩子，却是最贴心的那一个。

始皇帝心中五味杂陈，喜悦与愧疚交织在一起，仿佛在心底扎了根，难以释怀。

赵高眼神凝重，心中升起一丝警觉，陛下对荆鑫的感情，不同寻常啊！

王翦哈哈大笑，“子正有为陛下排忧解难之心，创造出这纸，实乃天意，是我大秦之福啊。”

嬴政从沉默中回过神来，冷峻的脸上透出一丝温柔。

“子正，你这白纸，可解决了大秦的一个大难题！

“朕……十分欢喜！”

荆鑫认真道：“微臣的命都是陛下所救，能为陛下解忧，是微臣该做的。”

嬴政瞪了荆鑫一眼，“你这孩子，何必总把这话挂在嘴边，你不欠朕什么……是朕欠你的啊！”

他心中暗自思量。

荆鑫不知该如何回应，憨厚地笑了。

“你这造纸之法，足以让你名垂千古，是大功一件，朕要重重赏赐你。”

嬴政的面色柔和下来，“陛下，微臣还有一事相求……”荆鑫道。

嬴政一怔，随即大手一挥，“但说无妨，朕必允之……”赵高叹了口气，陛下这态度，真是引人遐想啊。

还好，这孩子并非长子。

荆鑫沉吟道：“微臣所创的这造纸技艺，若要规模化生产，朝廷恐怕需专设机构，但这般规模难以满足天下需求，造纸也需精细经营…我想开设一家造纸商号，专门从事造纸业！

其中利润，朝廷可占三成，陛下占四成，臣得两成，师父占一成……”荆鑫心里明白，造纸这种垄断性的买卖，自己参与没问题，但大秦贵族众多，单凭他一人难以应对，与朝廷合作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况且，当前情势下，将造纸术控制在朝廷手中最为妥当。

此言一出，王和嬴政并未露出喜色，反而面色阴沉，眉头紧锁。

赵高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这小子，自己给自己找活儿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