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分钟后

茅杰峰拧眉，神色不太好：“胡闹！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办法也是有的。
寿苇琴没再墨迹，从兜里拿出自己的针，在这里只能靠这一手中医针灸了。
寿苇琴当着几人的面儿，往小偷身上唰唰下针。
大约十分钟后，男人抽搐的动静逐渐停息，剩下口鼻粗重的呼吸，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
茅杰峰看了眼寿苇琴，后者还以为茅杰峰要她再做什么，只看见茅杰峰低头对小五说了两句，小五就过来把寿苇琴带出去。
两人在外面等着。
寿苇琴若无其事地问小五：“你家老大是怕有什么机密被我知道吗？”
小五尴尬一笑：“不是吧，老大他们准备审问人呢，怕那些手段吓到你，姐姐你别多想。”
里面茅杰峰他们确实打算上审问手段。
先问了几个问题，那男人一开始回答的不算清晰，后面慢慢能看出来他已经清醒了。
不过清醒后的男人问什么都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不说重点。
茅杰峰看了眼张志国，后者冲手下使眼色，准备上审讯手段。
这些手段都是特地为这些不说实话的嫌犯准备的，跟审特务一样，绝不留情，一般不会留下重大身体创伤，但精神方面就是摧毁性的打击。
大约两个小时，茅杰峰他们才从里面出来。
寿苇琴看他们神色一个比一个严肃，也不开口问他们审得怎么样，就算问了，他们也不一定会说呢。
她还没忘记她头上还顶着一张间谍的帽子！
张志国留他们说要去食堂吃饭，食堂的午饭比较简单，不过比基地里的好多了，起码荤素搭配，味道还好，比基地师傅做的好吃。
……
过了几天，派出所那边传来那小偷死了的消息。
茅杰峰和顾诚脸色当场就变了，顾诚甚至忍不住当面骂起脏话。
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点线索，这下又全断了。
顾诚：“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说着，他目光看向寿苇琴，觉得这女人嫌疑最大。
寿苇琴不乐意了：“你有毛病？我要是认识他，我给他送派出所干嘛，给你们玩儿啊？”
顾诚收回目光，没说话。
茅杰峰终于开口：“不是完全断了线索，他之前得口供还可以探究，林医生，你先出去吧。”
这是又要把她隔开？
寿苇琴心里腹诽道，不过隔开就隔开吧，跟那些东西有关的事情，危险性十足！
她还想好好活着呢。
只是没想到，睡到半夜被人叫醒。
寿苇琴看清是茅杰峰，脾气登时就上来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半夜跑进女同志屋里，还唔…——”
茅杰峰捂住寿苇琴的嘴，低声说：“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别叫好么？”
寿苇琴呜呜两声，等茅杰峰松开她，她压着骂了两句：“有毛病！什么重要的事情白天不说？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寿苇琴为了舒服，睡觉的时候只穿着一件吊带小衣，茅杰峰反应过来也有些尴尬，难得词穷：“你把衣服穿好。”
寿苇琴撇嘴：“有事情直接说，说完我还得睡觉。”
“不睡了，我们要出去一趟。”茅杰峰说。
“去哪儿？大半夜的。”寿苇琴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茅杰峰：“路上再说。”
寿苇琴穿了衣服，把之前用剩下的几块钱也揣身上。
两个人摸黑出了基地。
寿苇琴才知道，就他们两个人。
走了两个多小时，天蒙蒙亮，寿苇琴累得不行：“到底要去哪儿啊？”
“牛头沟。”
“那是哪里？”
“黄顺的老家。”茅杰峰又补充了句，“黄顺就是你抓的小偷。”
寿苇琴不太明白：“他不是死了吗？去他老家干嘛？”
“黄顺死了，但是家里还有人，人死不能开口，只能从他身边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怎么不坐车出去，开车都得快一个小时，咱们走路得走到什么时候？”
茅杰峰转头看了眼寿苇琴：“走小路，很快，还坐车呢，基地里要是有个内奸，一切都玩儿完。”
寿苇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今天的茅杰峰有问必答，她忍不住问：“不把我当间谍了吗？怎么问什么都告诉我？”
茅杰峰悠悠看了眼寿苇琴：“这不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了吗？”
寿苇琴噎了一下，没好气瞪了眼他：“你真是会利用人！不过基地里就我一个医生，你把我带出来了，基地里的人怎么办？”
而且，她不明白，茅杰峰既然是去探查的，那不是带个有经验的手下，会比带她要更好吗？
“原来的军医今天就回来了。”
茅杰峰很熟悉这边，带着寿苇琴全摸着小路走，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走到了镇上的街道。
寿苇琴记忆力很好，来过两次的地方能认出来：“怎么来镇上了？”
茅杰峰看了眼寿苇琴：“去牛头沟要穿过镇上，你不要吃点东西吗？”
茅杰峰今天穿的是普通的衣服，黑色裤子普通白色衬衫，乍一看只会以为他是什么单位的人，不会往当兵的想。
两个人吃了米线，填饱了肚子，舒服多了。
不过寿苇琴还是很累，毕竟半夜被叫响，一口气走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吃再多都不如睡一觉来得实在。
寿苇琴打了个哈欠：“等下能坐车去吗？不会还是要走路吧？”
从基地里出来走路下山，寿苇琴姑且认为是怕基地有内奸，但这都到镇上了，不可能再走路到牛头沟吧？
除非牛头沟就在附近不超过二里地。
“不坐车。”茅杰峰说，“车不能到那边。”
寿苇琴生无可恋：“那得走多久？”
“不走路。”
茅杰峰说。
这次寿苇琴没再继续问，跟着茅杰峰穿过了两条小巷子，只见茅杰峰轻车熟路地把栓在那里的驴解开，套上旁边的驴车，回头看了眼寿苇琴：“上车。”
寿苇琴还是第一次坐驴车，不过好过用自己的腿走路。
天光大亮，不过这边日头不猛。
上了车，从镇上走进小路，周围只有虫鸣鸟叫，连个人影都没有。
寿苇琴困意上来，打了个哈欠：“我睡一会儿，到了你叫我啊。”
说完，不等茅杰峰反应，寿苇琴抱着自己的布袋换个舒服的姿势，直接躺下睡觉。
柔和的日光打在寿苇琴脸上，她脸上的绒毛透出一层金光，还带着稚气的脸看着毫无城府。
茅杰峰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寿苇琴，这姑娘，有时候心思很敏锐，有时候又跟缺根筋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