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辕北辙

顾长宁朝车内望去。
空空荡荡。
杨秘书再次自报身份：“是北爷让我来接沈小姐去香山别墅。”
阴霾上空再次点电光频闪，雨丝在长发汇聚成滴，顺着发梢坠落。
仲夏黑云翻滚的傍晚，是大雨倾盆的预兆。
顾长宁坐上车，杨秘书拆封干净的毛巾递上。
车辆在雨夜平稳行驶，降噪性能上佳的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
车窗外的电闪雷鸣都像是助兴的演奏。
顾长宁接到催款电话，习以为常的应对自若，“......好，我会补上欠款......”
杨秘书微不可察的朝着后视镜瞥了一眼。
抵达香山别墅壹号。
相较于旁边独栋别墅的灯火通明，眼前的壹号别墅只有道路两旁昏暗的灯光亮着。
只能模糊看到脚下的路。
顾长宁沉默两秒，很认真的询问：“你们老板没钱交电费吗？”
杨秘书哂笑，“沈小姐这边请。”
顾长宁被送到昏黄光线的客厅，杨秘书便告辞离开。
空荡荡的别墅，连个佣人都没有。
顾长宁喊了两声都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夏夜，昏暗的别墅，外面还下着大雨。
顾长宁无端打了个寒颤。
她蹬掉鞋子，不太规矩的窝在沙发里等男人的到来。
不知不觉间，睡意侵袭，顾长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仲夏夜晚的雨声，是最好的催眠曲。
凌晨三点，雨下的小了一些。
睡梦中的顾长宁被男人压在身下。
遮光窗帘密闭，不知昼夜。
霍瑾宸捡起地上的衬衫，丢给顾长宁一沓钱。
沙发上连抬眼都没有力气抬一下的顾长宁，在此刻还是伸手感受了一下金钱的张数。
她顿了顿，眉头皱起。
有点少。
还没有那个流连花丛的程少给钱大方。
霍瑾宸声色淡然道：“想拿高价，就好好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
刚结束，就嫌弃她水平不到位。
顾长宁近些年是脾气好了很多，却还是被气笑了，“北爷是觉得我哪方面需要提升？”
她一副追踪用户使用感受，放浪又不知检点的模样，贴合霍瑾宸昔年对她的一惯印象。
他甩手离去。
顾长宁握紧了手里的钱，却又转瞬重新将笑意挂在脸上，“北爷下次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找我。”
霍瑾宸长腿陡然顿住，握紧的手掌，衬衫挽起露出的精壮小臂上青筋暴起。
他蓦然回头，大掌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沙发靠背上，长腿狠狠压住她试图逃走的双腿。
昏暗环境里，顾长宁能明显感觉到他此刻的怒意。
她的确是故意激怒他。
“哥哥，你在生气吗？”她柔若无骨的手指抚摸上他冷毅的侧脸。
霍瑾宸掀开她的手，攥着她脖颈的手掌用力，像是随时都会捏断她的脖子，“记住，我没兴趣跟你玩这种戏码。”
他的厌恶显而易见。
顾长宁愣了愣，她记得霍瑾宸很喜欢她这样叫他，不带名的“哥哥”。
每次她这样喊，他古板的面上不显，却都会耳根泛红，会竖起耳朵仔细听。
顾长宁喃喃：“你不是他......”
霍瑾宸下颌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