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蹲在地上

车内安静片刻。
司机回头看着正浑身散发冷气的娄亨辉，小心翼翼地发问：“陆总，咱们是直接回酒店吗？”
“嗯。”
得到指令，司机才敢启动车子。
内地的娱乐圈是脏污之地，各种暗地里的交易，娄亨辉略有耳闻，姜代雪那种短视愚蠢的女人，怕不是被人骗了还帮着人数钱。
汽车还没驶出停车场，娄亨辉冷着脸让司机停车。
车门打开，娄亨辉下车快步走向电梯，修长挺拔的背影带了几分匆忙。
他只是看在两人是昔日情人的份上再搭理她一次，仅此而已。
走廊里，女孩已经不见了人影。
娄亨辉皱着眉头挨个推开包厢门，终于在最深处的包厢门外找到了姜代雪。
她一个人蹲在地上，包厢的门开着一条缝，她的经纪人正在里面挨个敬酒。
“我们家代雪没怎么喝过酒，在卫生间吐了一身，我就让人先带她回去换衣服了，真是不好意思，等过段时间我让东，一定给各位老板赔罪。”
姜代雪脑袋晕眩，看到有人停在自已身边，迷迷糊糊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娄亨辉……”
她身L醉了，意识也不算清醒。
她抓着娄亨辉的腿，一点点撑着身L站起来，“娄亨辉，对不起，我好后悔。”
带着哭腔的对不起，眸中尽是诚恳。
娄亨辉心中一颤，多年前的遭遇背叛、抛弃产生的怨气与愤怒，似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那时侯姜代雪确实还小，一时退缩，可以理解。
他不能要求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跟他通甘共苦。
娄亨辉轻轻拭去女孩眼尾的泪珠，一句‘都过去了’就在嘴边。
“我那天不应该踢你那个的……呜。”
被姜代雪这么一句话给彻底堵了回去。
“你别封杀我好不好，我还有工作室要养，我知道错了。”
刘娟出来见到这一幕，立刻把姜代雪接到自已怀里。
“陆总，您怎么在这儿，代雪，快放开陆总，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姜代雪死死抱着娄亨辉的胳膊，任刘娟怎么掰她都不撒手：“你想打我骂我都行，娄亨辉！别封杀我——”尾音拖长，跟唱出来的似的。
刘娟捂着她的嘴：“瞎喊什么！”
丢脸死了！！！
“地址给我，我送她回去。”娄亨辉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姜代雪头上，将人直接打横抱起来。
刘娟拦住去路，警惕道：“不用，我送她就好，我开车来的。”
娄亨辉：“你刚才喝酒了。”
刘娟：“我找代驾。”
“娟姐，没事的。”
哪怕姜代雪亲自这么说了，刘娟还是有些犹豫。
让艺人卷进与豪门的事情里，不是好事，万一被拍，又要拿出一笔钱来善后。
姜代雪扒开脸上的西装，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来，“陆总他不会欺负我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不放人就不合适了。
刘娟让出一条路来，让娄亨辉抱着代雪通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陆总看姜代雪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被察觉的柔情。
等合适的时机，她一定要向姜代雪问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
作为经纪人，她让姜代雪拥有太多秘密了。
*
公寓房间内，娄亨辉抱着人进去。
姜代雪在来的路上已经睡熟了，好在房间是密码锁，娄亨辉试了姜代雪从前的手机尾号，密码锁便打开了。
一开灯，狭窄的客厅，记是快递箱子。
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娄亨辉艰难的跨过一个个纸箱，轻柔地把人放在沙发上，见她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没忍住伸手点点她的额头。
“你是住在垃圾场吗？”
姜代雪拍开在自已脸上作乱的手指，挠了挠脸颊，翻个身继续睡。
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梦话，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别封杀我”、“再也不会了”。
娄亨辉给助理高琛发信息。
［查一查，封杀姜代雪是什么事。］
［高琛：好的陆总。］
五分钟后。
［高琛：查到了，是行鄣少爷散出去的消息，说只要不让姜小姐进剧组，就能得到陆氏的投资。］
凌晨三点，姜代雪被渴醒。
茶几上放着一杯水和解酒药。
还有一个正在黑暗中看手机的男人。
“啊——”
一声尖叫后。
灯光打开，姜代雪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立刻哑了声。
她没有断片，都还记得。
是她答应娄亨辉送自已回家的。
看着乱成猪窝的客厅，姜代雪用喝水掩饰尴尬。
“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说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娄亨辉联姻失败，如今应该是单身，如果他有想法……
姜代雪也不是不行。
从前又不是没有过。
她不求娄亨辉能给资源捧红她，只求他别再暗地里给她使绊子。
姜代雪靠近过去，试探的抱住男人的胳膊，见男人不排斥，越发变本加厉。
女孩演技太差，眸中的算计不加掩饰。
他冷睨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迅速覆上一层寒冰。
他不过释放了一点信息，她就迫不及待靠上来。
在娱乐圈的这些年，她又像此刻这样爬过多少人的床？
他不回应，不理会她。
姜代雪却把这种冷淡误会成了默许，脸红心热的，还想继续靠近。
男人眼睫微垂，在她那只大胆的手摸到不得了的地方之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压在身后，声音隐忍着愠怒：“你好样的，姜代雪。”
好好的，怎么忽然变脸了。
姜代雪咬唇，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一直就不是一个擅长读懂别人心思的人，尤其是娄亨辉，总是表里不一，太难以捉摸了。
“既然你没这个意思，那你跟来我家让什么。”
“跟来你家就一定要跟你睡觉，你就这么廉价，喝醉了谁都能贴。”
“不是谁都能啊。”
这么多年，姜代雪也就贴过娄亨辉这么一个人。
说话这么难听，不想睡算了。
她鼓着嘴别过头，起身准备离开娄亨辉身边。
娄亨辉一把将她拽回来，“你也二十多岁了，能不能长长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