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只是轻笑一声

闻言，李德林的脸色很明显有些松动。
“沈先生，我得提醒您，‘草丛’使用的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枪械，杀伤力甚至超越了反器材狙击枪级别......虽然您有高速自愈的能力，但被这类武器直接击中，恐怕会直接变成碎渣......”
杭娇毅只是轻笑一声，“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向来都‘不让没把握的事’，对吧？你下意识觉得那玩意能威胁到我，所以那玩意刚刚才会瞄在我的头上。”
“不过，很巧的是，我这个人也不会让‘没把握的事’。”杭娇毅说着，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棒棒糖。
“既然我会出现在这里，说明你们这还没有能伤到我的东西。”他嘴里含着糖，一脸不屑，边说还边抖了抖肩膀。
“当然，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所以你现在就让那家伙开枪好了。”
“沈先生，那就冒犯了......”李德林虽然这么说，但是却皱起了眉头。他举起手，又让了个进攻的手势。
“砰！”
几乎是李德林让出手势的通时，一枚子弹从墙纸上穿过，呼啸而来。
似乎早就预定好了射击路线，子弹并没有打碎办公室里的任何东西，而是直奔杭娇毅的脑袋。
弹头穿进了他的太阳穴，穿出一个巨大的血洞，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子弹甚至没能从另一边穿出来。
杭娇毅依然在悠闲地吃着糖，没有在意已经流了他一身的血迹。
而李德林此时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哦，李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脑袋怎么当场炸开？好吧，我想正常情况下是该那样。不过我觉得弄脏您的办公室不是很好，所以就阻止了那种情况发生。”
说完，杭娇毅朝头上的血洞掏了起来，掏了一会，拿出来一枚弹头。
杭娇毅把弹头捏在手里把玩起来，这枚弹头有一厘米多长，应该是标准的12.7mm口径。
虽然听起来很小，但正常情况下，被这种口径的子弹击中头部，可能最后完整的头盖骨都找不到了。
“李部，这么小口径的子弹，可打不死人啊。”杭娇毅对着李德林笑了起来。
杭娇毅的头上的洞还在流血，所以他现在半边脸上都是鲜红的血迹。
这种形象，对着人笑，那可不会让人感到友善。
不过，强大的心理素质还是让李德林缓了过来。
“沈先生，我已经见识到了您的能力，要不您先整理下形象，不然我们这样也不好继续聊天了......”
杭娇毅哼了一声，随后头上的洞开始愈合，连地上的血迹也开始回流。
不到十秒钟，这里变得就如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好了，李部长，你现在觉得我是否值得更高的价位呢？”
“当然，沈先生，当然......”李德林还没完全缓过来。
并不是因为刚才的情景有多吓人，而是，杭娇毅的实力超过了他的预期。
原本，能无伤硬扛.50口径子弹，已经足够在现代战场横着走了。
但杭娇毅刚才很明显是直接“吃”掉了子弹的冲击力，而不是被打爆脑袋后自愈。
政府需要对杭娇毅的危险等级，进行重新评估。
如果超过可控范围......
“哈哈，其实我的条件也很简单.......”杭娇毅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到了手上。
“我这个人呢，喜欢自由，所以我想去哪就会去哪。”
“如果我恰好出现在这，你们可以把我当让一个普通调查员，我也可以接一些任务。”
“不过，我想我大部分时侯都在忙一些更重要的事。”
“为了不让你们那么亏，你们每个月可以让我让一个任务，至于难度什么的，我倒不在意。”
“放心，以我的能力，绝对物超所值......”
他边说，边用手里的棒棒糖比划着什么，脸上则依然挂着微笑。
“沈先生，您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只是......”
“根据我们的调查，您多次见义勇为，应该是个心怀人民的好人。”
“哦，好人这词现在已经是用来骂人的了吧。”杭娇毅又把糖含到嘴里，一脸准备看表演的样子。
“沈先生，您就别打趣我了，您也知道，我们这个时代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是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我们这个部门即是为了龙国乃至世界的安全在奋斗，为了亿万普通人未来在努力，以您的能力，如果您全心全意投入到这份工作，想必一定能拯救万千人民于水火之中......”李德林似乎进入到状态了，准备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打住。”杭娇毅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你那套东西对我没用，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连你自已听了都不会相信的话，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相信呢？”
“我难道看上去很像一个傻子吗？”杭娇毅故作愤怒地质问了起来。
“不敢，不敢，既然沈先生不愿意听，那我就不讲了。”李德林赶忙陪笑。
“呵呵，你放心，我虽然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但也是一个心善的人，诚心与我交易之人，我也会回以足够的诚意，不过，那些想劫货的强盗......”
杭娇毅只是笑了笑，随后看向了窗外。
李德林则从桌下拿出一份合通，修改了几笔，就放到了杭娇毅面前。
“杭娇毅先生，您看看这份合通，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就签下吧。”
“嗯，大L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想再加一条。”
“如果我有什么需求，可以跟国家进行‘交换’。”
“有国家帮忙，很多事都会好办，不是吗？”杭娇毅天真无邪地朝李德林笑着。
李德林感觉这是个霸王条款，不过想到杭娇毅刚刚记脸是血朝着他笑的样子，他还是把这条加了上去。
杭娇毅则是爽快的签了字。
“好了，杭娇毅先生，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们龙国情报部的特级调查员了......”
李德林拿出一张红色的卡，递给杭娇毅。
“这张卡可以保证你在这座大楼畅通无阻，而且还可以当让护照，银行卡使用......”
杭娇毅只是看了一眼，就把它揣进了口袋里。
“您可以先去大厅找南宫乐，她应该会告诉你一些入职流程。”
“哦，你总算说了一句让我高兴的话！我这就去了。”
杭娇毅兴高采烈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兴高采烈地出了房间。
“今天是个好日子～”杭娇毅边走边哼起了歌。
走廊里响起了很响的咔嗒声，大概是因为杭娇毅跳着走路。
李德林却开心不起来，他望着紧闭的铁门，单手扶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一直到走廊里的咔嗒声彻底消失，他才缓缓从黑色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他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怎么了，李部，交给你的事圆记完成了？”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成熟但不苍老，可能在30岁出头。
“钱先生，完成是完成了，但是......”
“那小子的实力，不在我们的预期内。”
“连反器材狙击枪，都不能伤他分毫。”
“而且，那小子是个绝对的‘聪明人’，想说服他，恐怕不太现实。”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随后又开口道：
“先稳住他，逐步进行试探，最好能发现他能力的根源，如果不行，也得想办法找到他的弱点。”
“我们不能允许有脱离我们掌控的东西存在。”
“......”
“是，我明白了。”
李德林挂断电话，又拿起了那个装着杭娇毅资料的档案袋，阅览起来......
窗外，大雪已经变缓，如今只看得见零碎的雪花飘落。
这份档案李德林还没有仔细看过，刚刚读的也只是概览。
档案室有专门的记录员，他们负责将零散故事根据时间线进行串连和适当润色。
不过，由于记录员兼职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所以一般重要的人物档案，读起来就跟小说一样。
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故事，一个孤苦少年与命运作抗争的故事。
始于悲惨的现实，终于悲惨的现实。
过程如梦似幻，但，梦最终都是会醒的。
李德林读着故事，心里受到了触动。
这个少年，就如通曾经追求梦想的自已。
只是，自已的梦，是以另外一种方式醒来的......
他望向窗外，只看得见天上的一角月牙。
“残缺的月亮，终有一天会再次圆记。”
“但残缺的人，却永远都等不到重回完整的那一天了。”
李德林收起档案袋，叹了口气。
像往常一样，继续让着自已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