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问问他

深夜。
潘梦功听着脚步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萧枝明回来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他的模样不再清晰，就像是渡了一层灰色的滤镜：“你回来了，我去给你烧水。”
她刚站起身，只看萧枝明将一份协议书拿到了她的面前，上面写着赫然地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和自己离婚吗？
萧枝明瞧着她一脸的悲情，心里满是恶心。
“她很不好，赵玉林想和她复婚，对她施暴，她现在还在医院，她需要一个身份。”
‘她’指的是余霏霏。
潘梦功背脊僵硬，抬头深深地看着他，她好想问问他，他不忍余霏霏被施暴，为何忍心欺负自己？
萧枝明看着她悲楚地目光，将协议直接扔到了桌面上：“签字吧，这是我欠她的。”
潘梦功嘴角噙着一丝苦涩的笑：“我不会签字，除非你答应我之前的条件……也爱我一回。”
“潘梦功，要不是因为你，霏霏也不会被人伤害！”
萧枝明话语如刀，潘梦功的心中早已千疮百孔。
她强忍着心底得委屈，看着萧枝明冷峻得一张脸，一字一句得质问他：“难道是我逼得余霏霏嫁人？是我逼得她离婚？是我逼得她丈夫家暴她？是我逼得她来勾引我的丈夫？！”
她的话音还没落，只听“啪”得一声，一道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
萧枝明用尽了全力，潘梦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耳朵轰鸣，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泛红的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十年来，他第一次掴掌她，还是因为余霏霏。
萧枝明视线停留在潘梦功侧脸上鲜红的印记，右手微微一颤。
他躲过潘梦功的目光，沉声道：“这份协议，你不签，我也会想办法让你签！”
语罢，他提步绝尘而去。
潘梦功跌跌撞撞地从地上起来，竭力咽下泪水，自言自语道：“你以为余霏霏离开真的是因为背叛吗？她是为了权势、地位。她从未真心爱过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
几天后。
电视上正播报着新闻。
“祁氏总裁冲冠一怒为红颜，近日，媒体得知祁氏总裁萧枝明，为赵氏集团大公子的前妻余霏霏被家暴一事，动用祁氏集团力量打压赵氏，并将赵玉林送至监狱……据闻祁总与余霏霏是青梅竹马，因各种原因分开，如今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
潘梦功心里一片死寂，她和萧枝明的婚姻一直不为人知。
如今，他竟然在公开场合，告诉全天下的人，他不祁世俗，和一个离婚的女人在一起。
她蜷缩在沙发上，感觉着生命慢慢在流逝。
一直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好像就快没了。
下午，老爷子祁国涛找了过来。
一脸的愤怒：“他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底，竟然敢让媒体把这么不要脸事报道出去。”
潘梦功安静地在一旁给他泡茶。
老爷子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有些奇怪：“你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潘梦功的手一颤，含糊着应下，心里苦涩泛滥，就连爷爷都看出她身体不好，而她日日相伴的丈夫，却什么都没发现。
或许是真的不在意……
“余霏霏不是个什么好货色，那赵玉林不是个家暴的人，我调查出来，她这四年到处勾搭还不知悔改，是个男人也要被逼疯！”
潘梦功眼底一片荒芜，连老爷子都能随手查出来的真相，萧枝明是怎么做到视而不见的。
“如今赵氏日渐破败，她脱身得到快，抓着铮远不放。如此心机的女人，我是断然不会让她进祁家。”祁国涛又道。
潘梦功没有听他后面的话，忽然间释然：“爷爷，我想和铮远离婚。”
离婚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仿佛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