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休息时间
时间:2024-09-26 17:20:29
由元诚彬伊舒欢担任主角的现代言情,书名:《现在是休息时间》,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29】【病弱受VS清冷攻】【窒息虐 双洁1v1 be 极端受控勿入】温瓷三十一岁时,胃癌晚期,重病南下,逃了三年。三年里,他把逼仄破败的二十平破屋当成家,还养了只小兔子。一次意外,他被当做男小三暴打,前男友周应突然出现,护在了他的面前。像从前一样管着他,给他做饭,督促他吃饭。温瓷忽然好贪心,他想要周应再爱他一次。可他胃癌晚期,只有一个月了。他想和周应去旅游,想再看一场雪,想给兔子找个好主人,想出一本书……温瓷很幸运,这些事在他死后的一个月,一一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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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元诚彬从伊舒欢怀中出来,“我要回去了……”
伊舒欢钳制住他的肩膀,“先吃饭,吃完我送你回去。”
“不用。”
“……”伊舒欢掌心之下的力道,不容许元诚彬反抗。
扑面而来的烟草味,呛入元诚彬肺里,他咳嗽了两声,在伊舒欢的动作下,一块去了医院的食堂。
伊舒欢娴熟的给元诚彬打饭打菜,端着餐盘到位置上坐下的路上有许多人与伊舒欢打招呼,伊舒欢只是颔首礼貌点头。
伊舒欢不知道,此刻他在元诚彬眼中,光芒万丈。
伊舒欢有通事、朋友,还有家人……
元诚彬什么都没有。
他们之间的壁垒,被学历堆砌,生活差距汇成一条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元诚彬和伊舒欢一起坐下时,有女医生端着餐盘过来与伊舒欢聊天,伊舒欢只是淡淡的嗯了两句,“现在是休息时间,不聊工作,抱歉。”
伊舒欢端着餐盘,和元诚彬一起换了位置。
重新坐下后,伊舒欢将餐盘里的肉往元诚彬碗里夹,“多吃点,你太瘦了。”
元诚彬眼睫下蒙起一层雾,声音哑哑地“嗯”了一声。
元诚彬还是没有吃太多,他吃不下,但已经比平时多好多的,伊舒欢又给他打包了一份,让他回去饿的时侯再吃,元诚彬没有说话,只是木讷地跟着伊舒欢上车。
伊舒欢开车将元诚彬送回家的路上,搭在方向盘的指节攥紧,“你准备什么时侯离开建平?”
元诚彬眼神空洞地盯着伊舒欢指节上的戒指,不说。
车抵达元诚彬家门口,元诚彬没有如上次一样,立刻推开车门,他抬眸看向伊舒欢的轮廓,剑眉星目,穿着白大褂,浑身透着清冷的气质。
令元诚彬熟悉的眉眼,轮廓,曾经都是属于他的。
他们曾完完全全的属于彼此。
现在,元诚彬觉得面前的人遥不可及。
但他已经不想伸手了,一切都过去了。
死亡将元诚彬推到寒冷的楼顶,眼前是白茫茫的雾,周遭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他拼命的想驱散迷雾,三年都不曾成功。
难以放下的刺痛回忆,在此刻,元诚彬忽然就觉得不重要了。
伊舒欢让过错事,也真切的对他好过,一切理应在在时间的长河里化为腐朽的尸骨,难以寻找,不必寻找。
元诚彬的眼眶有些酸,眼神中的寒冰一点点的退却。
“伊舒欢,你为什么来建平?”元诚彬明知故问,他心中了然。一个能在京城一甲医院发展的人,怎么会来一个破败的小县城?
只能是因为他。这三年,或许伊舒欢也不好过。
在近千个深夜里,伊舒欢是否懊悔过?愧疚过?
元诚彬已经不想去想后面的答案了,他忍着心脏最深处的绞痛说:“回去吧,找个人结婚,我们都三十四岁了。”
伊舒欢有家人,该结婚的。
元诚彬没有了,他不能拉着伊舒欢一块任性。
元诚彬没命活,没法陪伊舒欢走一辈子,也没法让伊舒欢一辈子不回家。伊舒欢有家,有爱他的父母。
“元诚彬,我们不是结婚了吗?”
伊舒欢戴着戒指的手指颤抖,眸光黯淡。
这枚戒指是元诚彬在给伊舒欢过生日时买的,他说戴了戒指就算结婚了,说没有结婚证,所以不允许伊舒欢摘下来。
除了在上手术台的时侯,伊舒欢没摘过。
“那个不算数的。”
元诚彬的户口本上,还是他一个人。
元诚彬孤零零的,一直都是孤零零的。
“温、瓷!”
“伊舒欢,我们扯平了。”
十八岁时,那个跪在元诚彬爷爷坟前的少年,说要照顾他的人,忽然转学,不告而别。元诚彬手筋断了无法修复,高考失利,与伊舒欢相约北京见的承诺失效,他消失在所有人视野中整整十年。
伊舒欢不要他,他北上赴约,没见到伊舒欢。
元诚彬等了十年。
三年前,元诚彬离开伊舒欢,如人间蒸发一般,和伊舒欢以前一样,不告而别。
现在他们应该是扯平的。
“你离开是报复我?”
“嗯。”
“如果是报复,为什么要养兔子?为什么见我就躲?元诚彬,我不相信那几年你……”
元诚彬没有说话,只是把枯瘦的指节展露出来,以此打断了伊舒欢的话。伊舒欢看着元诚彬的手,上面没有戒指,也没有一点白痕。
元诚彬把戒指丢了,丢了很多年。
也把伊舒欢丢了很多年。
这些都是他曾经珍视的一切,却被他亲手从血肉里剖了出来。
元诚彬心很硬,但有人比他更残忍。
餐饮店的老板,伊舒欢的母亲,宋编辑……
这个世界欺负他,叫嚣着把他撕碎,就连伊舒欢,也欺负过他。
从爷爷死后,元诚彬就没了庇护。
爷爷在病床上曾经问过元诚彬一句话,他问元诚彬手筋断了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伊舒欢?问他喜欢伊舒欢以后会不会后悔?
“我不希望他怜悯我。”
“在铁架坠落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后悔。”
这是元诚彬说的。
爷爷说的对,感情在时间的印证下,是会变质的。元诚彬不希望伊舒欢自责,可这样的付出让元诚彬每次落于低谷时总会频频回想。
如果他手筋没断,现在或许会是个小有名气的小提琴家,又或者会是一个老师,决计不是在破败的小草屋里偷活的懦夫。
元诚彬总把自已的付出强加在伊舒欢身上。
他觉得,伊舒欢就该对他好。
伊舒欢,凭什么不对他好?
这是错的。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生活方式,没有人天生就该围着元诚彬转。
……
元诚彬下车往家里走,伊舒欢在元诚彬即将关门的那一刻冲过去,用手顶住了门,他的声音沙哑。
“小瓷,给我一个你的电话。”
“戒指还我,我把电话给你。”
元诚彬看着伊舒欢布记血丝的疲惫眼眸,冷漠的眼神似乎总处上风,伊舒欢将嵌入“血肉”的戒指一点点的摘下来,放在元诚彬的手心上时指尖发抖。
元诚彬收回了一切,将电话给了伊舒欢。
元诚彬了解伊舒欢。
如果不给电话,伊舒欢会害怕,会在这守着他。
元诚彬关门走了,连着秋风也被堵在了门外。
元诚彬给小瓦喂菜叶,打扫房间,把家打扫干净,下午有人来看。
元诚彬打扫完后,把一个陈旧的行李箱从柜子底下搬出来,他收拾着衣服,准备离开建平,在收拾到最后的时侯,元诚彬把放在枕头下的方形绒盒打开。
他将戒指重新放回去,合上,捧在掌心里,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砸。
三年了,他以为他会安静的死去。
但没想到伊舒欢找到他了,看见了他的狼狈、不堪……
元诚彬过得不好,是世界的弃物。
现在,他只想攥着手中这份还算不错的回忆北上。
死在曾经充记喜悦的地方。
这是元诚彬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