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公认的老好人

离开学还有一周多，妈妈把准备好的学费生活费转给我，却发现卡里一分钱都没了。
妈妈直接找上爸爸：「这个卡里的钱怎么没了？是不是你取走了？」
爸爸心虚地移开眼。
「你拿哪去了？你明知道那是我给悠悠准备的学费，你快给我要回来！」
爸爸低着头，吞吞吐吐：「小娜这不是也要开学了吗，她妈妈前两天哭着找到我，说小娜的学费还没着落......」
田娜是刚搬过来半年的邻居。
说起来她和我们家也有点渊源，田娜跟母姓，她爸很早就过世了，妈妈田秀兰是大伯母的远房表妹。
大半年前，爸爸下班回来救了一个落水的女孩，就是田娜。
田秀兰很感激，领着田娜过来磕头，一聊才知道都算是亲戚。
半年前，田秀兰搬到我家隔壁，隔三差五来我家串门。
我爸出了名的热心肠，邻里有个什么事都喜欢喊他，尤其田秀兰。
家里的水管爆了找我爸修，电灯泡坏了喊我爸换，就连田娜的家长会都想要我爸去开。
她说的很可怜：「小娜从小就没有爸爸，我怕她在学校里被同学欺负。」
我爸听了油然而生一股保护欲，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把我妈气得不轻。
为了田秀兰的事，爸妈没少吵架。
但顾念着爸爸的名声，对外妈妈还只能说是自己让爸爸去帮忙的。
如今听到田娜的名字，新仇旧恨夹在一起，妈妈彻底忍不住了。
「吴军！」
「你又不是她爸，她没学费关你什么事，你自己女儿怎么不见你关心！」
爸爸悻悻地：「话不能这样说，她们母女俩也不容易，咱们能帮就帮点，你也别把钱看得太重了。」
妈妈一脸失望：「她们不容易，我就容易吗？悠悠的学费我攒了多久，你现在全拿出去了，悠悠怎么办！」
爸爸心虚地看了一眼我，赔着笑：「悠悠啊，你那不是还有买电脑的钱吗，要不然咱们把学费缴了？实在不行还有助学贷款。」
听了这话，我的心顿时一片冰凉。
从小到大我对他失望过一次又一次，可是他总能够再一次刷新下限。
我极力忍耐着，声音里仍带了明显的哭腔：「为什么不让田娜申请助学贷款？」
爸爸不敢看我的眼睛：「小娜她......条件不符合，而且她读的私立，学费太高了，即使申请下来也不够。」
我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绝望地笑了：「所以你是知道申请助学贷款的条件的，那你知不知道，首次申请的人要在8月5号前注册。」
我边哭边笑，像个疯子一样。
「哈哈哈哈！好样的！我爸为了让别人上学，把我的学费全拿出去了！」
「先是家里买房的钱，又是我的学费，下一次你想送别人什么？你干脆把我的命送出去吧！」
我笑到发疯，直接呼吸道碱中毒，眼前都是黑的。
见我状态不对劲，妈妈连忙扶着我坐下，掏出个塑料袋套我头上，小心地引导我吸气呼气。
爸爸被吓得手足无措，磕磕绊绊开口：「我不会......我就是看她们可怜，想着帮一把。」
妈妈气得踹了他一脚。
看我哭成一团整个人崩溃的不得了，她紧紧搂住我，不敢和爸爸掰扯了，生怕我又哭。
「走，都给我去要回来！这是我女儿的东西，凭什么给别人！」
爸爸耷拉着脑袋：「都拿给别人了，怎么好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