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跳楼自杀后

“得了吧，别人怕他，你还能怕他？”

李越神秘兮兮，暧昧的挤眉弄眼，“别的没事儿，但是放这个片，他肯定跟我急眼。”

男孩们从上课闹到下课，李越到底没拿出什么视频来。在大家的嘘声和中指中，只有我看到李越咬牙憋屈的表情。他显得很不服气。

这时，李越回头，发现了窗外的我。视线对撞间，我眼里那抹针对他的阴鸷，已经来不及藏了。

那一刻，李越所有行为和动作，像被人按了暂停。

男孩直勾勾盯上了我，眉头轻轻一拧。

我想，我出现在初三3班的频率，确实太高了。保洁工不该只待在一个地方，会很奇怪。

那天放学后，我给李越的课桌里安装了窃听器，甚至他们趴着聊八卦的走廊窗户下，都放了小东西。

男生们下了课，总是聚在一起，他们和女孩子一样热衷于聊八卦。

我耳朵里带着内置耳机，不能看到李越的时候，就通过窃听器监听他身边的一切声音。

男孩的八卦漫无边际，经常上一个话题还是游戏，突然就转到了异性身上。

这一天，就是这样。

正在有人问李越，又在游戏充了多少钱时，一个男孩突然提起他交了小女朋友。

女孩的话题，总是让男孩们躁动不安。他们不聊游戏了，开始催男孩讲小女朋友。

“我就是想亲个嘴，她总不让，她怎么那么难搞啊。女生是不是都这样？我还以为我谈了个女朋友，能牛逼起来了呢。结果就这样。”

男孩们都起哄说挫爆了，你不行。

李越也说话了，语气高人一等的自得加炫耀，

“那你真不牛逼。你要学我，我交女朋友时，不止亲过嘴，能摸的都摸了。”

男孩们又嘘他，“又开始了，吹牛逼吧。雯雯都没追上，还吹。你要真交过女朋友，早就到处说了。”

李越赌咒发誓，“骗你们是王八蛋。我弄她，都是在学校。我使了一招就把她紧紧抓在手里，我女朋友怕死我了，她在我面前，就像是我养的一条狗。你们想象不到她多听话。”

“还在学校呢。除了追雯雯那会儿，你每天都和我们混。你个大傻逼，现在是鬼话连篇的，还能不能聊了。”

“对啊，要我们相信，就把你女朋友带出来我们看看。”

8

李越沉默了好一会儿，气势不足的狡辩，“女朋友是外校的，你们自然是没见过。我经常逃课，就是去见她。”

有男孩揭穿李越，“你逃课不是回家偷钱，充值游戏吗？挨打的屁股印还给我们炫过好几次呢，你个狗比忘了？”

在几个人的哄笑中，李越又沉默了。这个年纪的男孩，肯定感觉被嘲笑很没脸。

李越咬牙切齿，“行，明天，明天我弄好证据，带来给你们看看。到时候你们都给我喊爹。”

我拨开耳机，思考着李越说的证据会是什么。他会带什么来学校。

因为李越的话，一整个下午我血液都是热的。心跳持续加快，内心怎么都无法平静。

我预感，我要的真相，近在眼前了。

到放学时，我看着李越离开的身影，恨不得跟踪他，到他家里。

在校门口，看到李越和生物老师张启明打招呼时，我才清醒过来。不能打草惊蛇，我提醒着自己。

一步步后退，我转身时，看到张启明笑骂了一句什么，李越兔子一样跑了。

我无所事事，不愿回到那个冰冷的家，像个荒野尸骸一样在寂静下来的校园里，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