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不满，缺憾难圆

两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才打开。
“病人的心脏情况又恶化了，需要进行第二次手术。”医生凝重道：“而且就算再做一次手术，情况也不会太好，最好的建议是，换一颗心脏。”
我怔楞道：“怎么会这样呢？她之前的手术不是很成功吗？”
医生摇头：“具体的情况不好说，但可能和她最近受到的刺激有关。情绪过分激动，导致心脏压力太大。你尽快准备好医疗费，做手术吧，她的情况不能拖了。”
我白着脸点头：“好，钱我有，麻烦医生现在就安排手术。”
赵听雨虽然抢救回了心跳，但一直昏睡不醒。
这次手术费要三十五万，掏空了我所有的存款。
所以，如果赵听雨心脏再出事，我将拿不出下一笔医疗费。为此，我焦虑不安，晚上睡不着，白天吃饭也没有胃口。
几天下来，人便瘦了一大圈。
但幸好的是，赵听雨这次手术也很成功。
我刚松了口气，医生却找到我，说道：“虽然现在你妹妹的病情稳定下来了，但因为两次手术的原因，她心脏比之前更加脆弱了。所以，等她清醒后，一定要注意她的情绪，不要让她过度激动，不然情况会很危险。”
“好，我会的。”
聊完话，我准备回妹妹病房，可一起身，我便眼前一黑，刹那间失去意识，昏倒了。
再醒来时，我躺在一间双人病房里，隔壁床上睡着的，便是仍在昏睡的赵听雨。
徐立宏坐在两张病床中间，见到我醒来，立马靠过去，放低了声音说：“姐，你可算醒了......”
他脸色低沉，明显藏着心事。
“怎么了？”我开口，看了看沉声的赵听雨，声音也不由放低了。
我们低声细语，乍一看，像是在说着什么不能见人的悄悄话。
“你怀孕了。”这句话，徐立宏说得更轻，更像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已经两个月了。”
“什么？”我一愣，无意识的捂住了小腹，“我怀孕了？”
徐立宏点点头，想起之前那个阴沉的男人，猜测那估计就是孩子的父亲。可那个男人一身贵气，身份不凡，明显就不是他们一个世界的人。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孩子......要留吗？”
我沉默了许久，闭上眼，痛苦道：“我......我不忍心打了他。”
“可你留着也不像话啊，这孩子......现在养孩子压力那么大，就算有我帮你，也不一定养得好，而且，我们还要照赵听雨，她身体情况越来越糟了，以后我们必须要更加细心的照顾她。”
徐立宏神情也有些不忍，但还是接着说：“所以，这个孩子，我觉得打掉比较好。”
我当然也知道这个孩子留下不妥。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孩子是无辜的啊。
“姐，”赵听雨这时候忽然出声，她不知道什么醒来了，“你原来还怀孕了。”
我一愣。
“孩子的父亲，是谁呢？”赵听雨问。
我难以启齿，只能道：“听雨，你别问，好吗？”
赵听雨忽然笑起来：“你可以告诉我吗？我知道了。”
赵听雨神情格外平静，只是脸色越来越惨白。
“姐，这些年连累你了，真的很对不起。”赵听雨平静道，“我觉得，我还是死了比较好，这样，你也不用打掉那个无辜的孩子。还有立宏，我放你幸福。”
“听雨，你在胡说什么？”
我不安起来，她撑起身，刚要下床，病房里忽然响起尖锐的鸣叫声。
声源来自赵听雨的生命体征检测仪。
上面的心电图，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赵听雨心脏再次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