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暗处尽

有什么，全都写脸上了。
我忽然有些想笑，曾经的我大概也是这样吧？
现在虽然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太多，至少在陆恒面前几乎一览无遗。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那么大方地让我坐在他的身边，一起上朝听政。
但凡我对他真的有半分威胁，这会儿坟头树都亭亭如盖了。
到了许宅后，我看清宅内景致，短暂地出了一会儿神。
自打陆恒登位后，既是为了保护，也是避免节外生枝，我一直在府里没怎么出去。
也提不起劲儿出去玩。
见惯了奢华之地，忽然看到这样充满市井生活气息的地方，我想起了曾经做过的梦那些片段。
如果我不是公主......
好像也就遇不到他了吧。
有些事，无论怎么改变道路，通往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能做的，只有在暗处尽量保护他们夫妇。
然后明面上渐行渐远，不打扰他们的生活。
许嘉泽换了装束出来，俨然一位清秀邻家公子。
他红着脸捧给我一套衣裙：“长公主，这，这是我选的平民女子衣物......”
我点点头，接过后带着人到准备好的地方换衣。
还别说，他准备的这套衣裙挺漂亮的。
就是有点寒酸，好久没穿质地这么差的衣裳了。
换好衣裳出房间后，院子里空无一人。
跟进院子里的那几个丫鬟小厮都不见了踪影，唯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片刻后，许嘉泽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的面上已没有了害羞的神情，只有漠然。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看看他：“跟着我的那些人呢？”
许嘉泽似乎是狠了狠心，蹙眉道：“对不住了，长公主，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问：“什么地方？”
院子里不知打哪钻出来几十个粗陋壮汉，手持利刃，凶神恶煞地围了过来！
我仔细打量着这群人，确定他们不是我所知的那些仇家派来的。
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习武之人，看着像是地痞无赖之流，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不上档次的仇人了？
许嘉泽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不害怕？”
不等我回答，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居然是那戚如烟！
她消瘦得像骷髅，但居然能靠自己站着，也不怎么咳嗽了。
许嘉泽面上闪过心疼之色，想要扶住她，却又半路缩回了手，只痴痴看着她。
那眼神十分熟悉，我在别的地方见过好几次。
回忆起先前种种迹象，以及一些差点被忘记的小事，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猛地一震。
难道，这戚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