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替炮灰正个名

“请皇上摒退左右。”

武帝微作犹豫，便让人悉数退出书房，只留荻歌在身边。荻歌看着李静，眼神复杂。

李静没有瞧他，直视武帝，默默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开口道：“皇上，听说你将霍贵妃打入冷宫，是因为小皇子床下那具女尸，为霍贵妃的亲信？”

武帝目光闪动：“你一个小小女贼，耳目倒灵通！”

“我们是高来高去的飞贼啊——”李静并不想拖荻歌下水，转移话题：“皇上，你觉得霍贵妃有那么蠢，谋害皇子，让自己的亲信，亲自出马吗？”

武帝没发作，但也没回应她这句问：“毛儿盖，你是在提醒朕，要尽快杀了你吗？”

李静一哽——为什么这混蛋皇帝不按电视小说的套路走！

荻歌出乎自己意料就算了，这皇帝也乱出牌。

想到荻歌那晚的警告，李静决定转变之前思路，长话短说：“皇上，毛宝宝现在不能回宫！”

“毛宝宝？”

“额......就是小皇子慕容廉，我给他取的暂时名......”

啪！武帝重重一巴掌拍在龙案上，震得上面的文房四宝一起跳舞，声音第一次带出杀机：

“大胆！你一小小贱民，竟敢随意给朕的皇子取名字？”

“......”

“......你下面还想说什么？！”

“......”李静扶额：“等、等等......小民胆子小，给皇上刚那一巴掌吓忘了......你让我再重新组织下语言！”

武帝：“......”

荻歌：“......”

“我刚好像是说......想说......”李静小心肝乱颤：“毛宝宝......不不，是小皇子，不能回宫是吧？至于这个为什么.....”

武帝嘴角直抽抽：“皇宫就是他的家，为何不能？！”

李静总算再次平心静气，说道：“当然不能了——皇宫有人想谋害小皇子，这个人没揪出来之前，我不能让小皇子回宫！”

“你！”武帝又想一巴掌拍在龙案上，看看李静条件反射瞪大眼睛扪住胸口，顿了顿攥成拳头放下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不让朕的小皇子回宫！”

李静突然觉得委屈：“皇上，应该是明君吧？明君应该赏罚分明，对不对？”

武帝差点气笑了——这话题度跳跃得，他都没法接了：“朕还得奖赏你席卷一空朕的御书房，卷入小皇子失踪一案了，是吧？””

“可我......我好歹救了小皇子一次啊，难道功不抵过？”

“......你什么时候救过小皇子？”

李静看了武帝一眼，又偷偷瞟了荻歌一眼，小小声：“就是、就是在小皇子房间......那个宫女莲书，就是我不小心、失手......”

武帝一阵沉默，突然抬起头，去看荻歌。

荻歌撩袍跪下：“皇上，六扇门郝连城应该是因此才想缉拿她去讯问。但臣顾虑......此案涉及宫闱，皇上声名，所以刻意阻扰！”

武帝摆摆手，让他起身，感觉有些头疼，沉吟片刻说道：“肖御史和郝连城那干人的个性......朕有时也不太好办。这样吧，先将此女下在天牢，待找回小皇子再作处置。”

李静还想申辩两句，荻歌站在武帝身后，给她飞了个眼色，李静迟迟疑疑低回头去。

不管怎么说，能先保住小命也好。

系统：本以为要凉的宿主居然绝地逢生了？——果然凡人的世界本系统不懂。

荻歌亲自带着李静到天牢，给她找了间比较干净的单间：“毛姑娘，这个地方，六扇门要提审你必须通过皇上首肯，你且安心呆着吧。”

李静抽动嘴角......这可真是熟人！还劝她好生坐牢——心里幽怨，不过面上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荻歌犹豫一下，又道：“我知道任何地方，都拦不住令师脚步......如果他来，我希望毛姑娘能劝他交回小皇子，并奉还剩余的皇宫盗宝。”

李静对着他诚恳的目光，慢慢点了下头：“我......尽力。”

“这也是为毛姑娘你自己好。”荻歌扫了眼旁边站着的女狱卒：“牢房上下我都招呼好了，有什么需要，只要不过，都可以找这位钱夫人解决。”

女狱卒钱夫人对荻歌欠身深施一礼，又冲李静笑了笑。李静瞬间明悟了：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的升华版，她坐个牢都能坐出居家的感觉。

李静笑靥如花，这次对荻歌的道谢是无比真诚了。

荻歌给她直笑得视线都不方便放她身上了，本想再叮嘱两句也叮嘱不出来，转身匆匆离开。

狱卒钱夫人让李静换上囚衣，又打水帮她冲了个战斗澡。可惜牢房没有床，只能抱了被子让她铺在草堆上，勉强可睡。

自此李静过上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吃了拉的圈养生活。

受苛待谈不上，但真的是闷得慌，要不是还有个系统陪着聊聊天，李静觉得自己要疯。

这种日子连续过了四五天，李静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遗忘了，钱夫人送晚饭的时候，终于给她透露一个小道消息：

这两天都有蒙面人夜探天牢，但荻大人和郝捕头双双坐镇，对方铩羽而回。

李静闻言心里很是不爽，敢情这是把她当诱饵，姜太公钓鱼了！——能冒死闯天牢的，大约也只有毛儿盖师父了。李静心里惆怅：难道她真的错估何平毛儿盖两师徒的情谊了？

想到自己数度无视撇开原主师父的作为，有些不得劲。

她却不知道此刻自己郁郁，那边厢荻歌和郝连城也正因她再次爆发激烈争吵——郝连城愤怒地一脚踹烂一把椅子，手指荻歌厉声道：

“小皇子流落在外，每多一天就少一分生还机会！荻指挥使——你到底存何居心，始终不肯将那女贼交给六扇门？连皇上都受了你的蛊惑......荻指挥使，你敢对天起誓你没起私心？！”

荻歌冷着一张脸：

“小皇子你我都清楚在贼祖宗何平手里，把人交给你六扇门，又能做什么？以你郝捕头的手段，只怕今日交给你，明日就能给我还回一具女尸......皇上都还没开这个口，你凭什么有这个权利随意处置人犯？”

郝连城怒哼一声：“别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对那女贼什么心思，真打量大家不知道？......你看那女贼眼神，都跟看别人不一样！”

“郝捕头！”荻歌脸色铁青：“慎言！”

周围一圈人尴立，低头纷纷噤如寒蝉。

便在此时，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划破夜空：

“老朽倒真是没想到，为了老朽那不争气的徒儿，会引发两位位高权重的大人如此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