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的这些苦

“父皇。”
她也恭敬的俯下身，“臣媳不敢在您面前论对错，只是睿王好不容易找回了母亲，您也好不容易找回了爱人，臣媳求您不要因一时的怒火，就让这两个“好不容易”转瞬即逝。”
所有人都在求他。
他们好像都轻而易举的原谅了清妃，好像她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可是景帝脸上的冷笑却更重了。
他无法原谅。
哪怕在他刚得知她威胁莲妃刺伤母后的时候，他其实都能理解，因为她这些年确实受了苦，可是，他不能原谅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
他所有心疼的点，她受的这些苦，竟然全都是假的！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死，可她竟然......不回来。
他自以为深爱的女人，竟然和另一个男人朝夕相处了二十年，联合起来欺骗他！
“来人——！”
景帝厉声道：“把顾沧海给朕拖下去，即可处斩！莲妃革去妃位，降为贵人！清妃......押入龙吟宫，等候发落！”
萧墨栩脸色一变，“父皇！”
他正要再说点什么，东茂航却忽然抓住他，冲他摇了摇头。
她听得出来，父皇对清妃的态度确实有恨，却也有犹豫，否则不会对顾沧海和莲妃都下了明确指示，对清妃却只是一句等候发落。
这种时候再劝，只会适得其反。
萧墨栩看懂她眼底的暗示，虽然还是有些担忧，但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顾沧海，被侍卫押着出门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清妃一眼。
“师妹，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明明这二十年陪在你身边的人都是我，你对我就当真这么绝情吗？”
清妃眼神微变。
景帝的脸色顿时铁青得更厉害了，“还不拖下去？”
可顾沧海的目光仍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清妃。
哪怕他武功高强，却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似乎事到如今，只想得到心爱之人一个答案。
清妃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动了动唇，“师兄，我承认，即便没有你，我和他也会走到这一步，所以我不怪你。可是......即便我不敢再爱他，我也不可能爱上别人。”
顾沧海眼底的光彻底湮灭，自嘲的扯了下唇，再无挣扎。
景帝的眸子却瞬间暗了好几个度。
即便我不敢再爱他。
是不敢再爱，而不是不爱。
他下意识的看向清妃，可是女人却已经冷淡往外走了出去，径直站在李德通先前，“麻烦李公公，将我绑去龙吟宫吧。”
李德通看了眼帝王的脸色，连忙道：“奴才不敢，娘娘请。”
清妃头也不回的走了。
景帝眉头一皱，阔步跟了上去。
东茂航叮嘱了太后几句养伤的要点，便也和萧墨栩离开了。
一路无话。
直至走到宫门口，东茂航才开口，“你怪我吗？”
男人脚步一顿，认真的看向她，“你征询过我的意见，这是我的决定，怎么会怪你？”
虽然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离奇，虽然......他死而复生的母妃甚至并不爱他，可至少她还活着，就够了。
萧墨栩还想说什么，喉咙口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
“噗——”
东茂航看着他嘴角喷出的鲜血，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