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穿书的，我凭什么让着你

柏蕴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徐桂香那尖酸刻薄的脸，以及她那尖锐刺耳的嗓音，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赶走那些令人不快的画面和声音。她是真的不想看见徐桂香的脸，更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真的，多听上两句，就会出现耳鸣的现象，脑子里嗡嗡作响。

“行吧行吧，真是命苦啊！”柏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都造的什么孽哦……

说着，她从破被子里掏出自己的破棉衣，摸索着穿在了身上。

等柏蕴穿好衣裳，杜迎娣已经把房间里的东西几乎打包完了。

虽然也没什么东西，几件破衣裳，几双破草鞋。

见柏蕴下了床，她手脚麻利地将破旧的被窝给卷成一团，用一根草绳捆得结结实实。

接着，她又伸手将床铺下的稻草也开始抓捆。

“好妹妹，你这是要干啥？”柏蕴一脸惊讶地拦住她。

杜迎娣停下手，抬头看着她，理所当然说道：“这些稻草还能铺床啊。”

她打算带着去新住处还能用。

柏蕴心中感叹：还真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好姑娘。

不过大可不必过分勤俭。

她皱着眉，指了指那些被压得板结的稻草，一脸嫌弃：“都压得梆硬了，你确定还能用？还不如直接睡地上呢。别折腾了，也不好带。”

杜迎娣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稻草，似乎觉得柏蕴说得好像很有道理：“那就不要了，到时候问别人家讨一点。”

说罢，她撇了撇嘴，丢下稻草，直起身子，放弃了捆稻草的念头。

两人背着行囊，才出院子，就见到了已经院子里站着的杜河。

杜河脚下也是两床破被子和一个包裹，透过包裹上的破洞，隐约可见里面装着几件旧衣裳，显得同样寒酸。

他早上本想要去喊两个闺女的，却听见她们已经起来了。便回房收拾好了东西，在院子里等着。

昨日，他娘就已撂下话，不想再看到他们。能留他们在家留宿一宿，已经是看在多年的母子情份上了。

杜河长长叹了口气，抬头望着两个闺女，目光复杂，欲言又止。

“爹，我们去哪？”杜迎娣终究还是问出了他不敢听的问题。

“我们……”杜河张了张嘴，话语卡在喉间，像被无形的枷锁禁锢。

他避开两个女儿的目光，嗫嚅着想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眼神闪烁，似是惭愧，又似是无助。

“先走吧。”他低下头，声音微弱得像是这春日的一缕风。

“对，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柏蕴语气却没那么沉重，她掂了掂背上的包袱，“再晚一点，等下奶奶起来，看见我们还在，又要骂骂咧咧了。”

她早就得知这便宜爹是什么性子，软弱无能，逆来顺受，毫无主见。

打小就听父母的话，让他干啥就干啥，父母让去吃屎搞不好真的都是要去吃一吃。

大概也就书里才会有这样的角色了，现实中应该不会有着这种奇葩的人。

这种人，说好听点就孝顺懂事，说难听点，就是愚蠢至极的怂包一个。

“走吧走吧，别再磨蹭了，天都快亮透了。”柏蕴懒得再耽搁，率先迈出了脚步。

杜迎娣作为柏蕴的疯迷妹，自是二话不说扛着包袱紧跟在后。

她路过杜河的时候，还瞥了一眼，示意他也跟上。

杜河见两个女儿都走了，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