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折磨我？重生我拿下她爹！

“不必。”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耐烦，却又没真的发火，“躺好，睡觉。”

命令式的语气，却奇异地让秋虹心头一定。

她乖乖躺了回去，拉了拉身上那床柔软的锦被，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

她闭上眼，装作入睡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

过了一会儿，她又悄悄睁开一条缝，偷偷去看他。

她这细微的小动作，并未逃过顾凝天的眼睛。

他看似专注于书卷，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榻上的动静。那丫头一会儿动动手指，一会儿又悄悄掀开眼皮偷看他，被他目光扫过，又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回去。

顾凝天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他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很快又恢复了冷硬。

夜渐渐深了。

烛火摇曳，光线变得昏暗。

也许是白日里耗费了太多精力，也许是这难得的静谧氛围太过安宁，又或许是榻上那人均匀的呼吸声带着某种催眠的效果，顾凝天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他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间，竟也沉沉睡去。手中的书卷滑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这声响惊醒了原本就在假寐的秋虹。

她屏住呼吸，等了好一会儿，确定顾凝天是真的睡熟了，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睡着的样子，少了几分清醒时的锐利和威严，眉宇间的褶皱舒展开，呼吸平稳。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他脸上，竟有种难言的温和。

秋虹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眸光闪烁。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极其缓慢地坐起身。

她动作轻盈地挪到了门边。

轻轻拉开门闩，侧身闪了出去，又小心翼翼地将门虚掩上。

夜风微凉，吹在身上，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快速消失在夜色中的小径上，方向正是她居住的院落。

***

翌日，天光大亮。

顾凝天是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吵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还有些迷茫。脖颈因为睡姿不对而有些僵硬酸痛。

他按了按脖子，目光下意识地投向那张梨花木雕花大床。

空的。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那个丫鬟……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顾凝天眉头瞬间拧紧，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涌上心头。那感觉，就像是原本握在手里的东西，忽然就消失了，带着一种莫名的……空落。

他起身，脸色有些难看。

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确实不见了秋虹的身影。

他沉着脸，大步走出房门。

“王爷。”守在门口的侍卫连忙行礼。

“昨晚那个丫鬟呢？”顾凝天冷声问。

侍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王爷问的是谁，连忙道：“回王爷，奴才……奴才没看到她出来。”

顾凝天脸色更沉。没看到？那就是趁着夜色溜走的。

他直接去了平日里秋虹住的那个小小的耳房。

推开门，里面陈设简单，被褥整齐，依旧是空无一人。

这个不听话的丫鬟！

顾凝天心里憋着一股火，想也不想，转身便朝着灵犀苑的方向大步走去。

还未走近灵犀苑的院门，一阵清脆的笑声就传了出来。

那笑声……是秋虹的！

顾凝天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隐在月洞门后，目光锐利地望向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