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不详怎么了？

“放肆！”李凤英剑指火蛇，“常天龙，你身为掌堂教主，就是这么镇场子的？”

梁上传来“嘶嘶”笑声，火蛇落地化作青衣男子的虚影，正是常天龙的人形法相。他阴鸷地盯着明远背上的龙纹：“李凤英，你确定要立这‘龙堂’？寒潭里那位可不是善茬。”

话音未落，明远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他的左臂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成爪抓向自己的后背——是那条黑龙在争夺身体控制权！

“定！”

李凤英将桃木剑横在明远颈前，剑身与龙爪相撞竟迸出火星。僵持之际，供桌上的黄二姑像突然炸裂，一道白影闪电般窜出，狠狠咬在明远手腕上！

“黄二姑？！”

雪白的黄鼠狼死死咬着明远脉门，直到黑龙纹路暂时褪去才松口。它跳回供桌，口吐人言：“寒潭老蛟要反客为主，得请舅姥爷的‘镇龙钉’！”

寅时·镇龙

李凤英从红布包中取出三枚七寸长的青铜钉——这是舅姥爷用千年雷击木炼化的法器，钉身刻满《太上洞玄灵宝灭度五炼生尸妙经》的密文。

“明远，忍着点。”

第一钉落在后颈大椎穴，明远惨叫一声，口中喷出黑血。那血落地竟化作小蛇游走，被常天龙一口吞下。

第二钉钉入脊中穴时，整间屋子都在震颤。黑龙纹路疯狂扭动，明远的皮肤下鼓起碗口大的包，仿佛真有龙要破体而出！

“云晓！”李凤英突然厉喝，“取你腕上血来！”

云晓毫不犹豫地咬破手腕，将渗血的月牙印记按在第三枚青铜钉上。钉子顿时泛起金光，“噗”地钉入明远尾椎骨！

“吼——！”

非人非龙的咆哮声中，明远背上浮出一条半透明的黑龙虚影。它挣扎着要逃离，却被三枚青铜钉牢牢锁住，最终不甘地缩回皮肤，化作静止的纹身。

卯时·归位

晨光微熹时，仪式进入最后阶段。

李凤英用金漆在明远背上描摹龙纹，每画一笔便唱一段神调：“

“一请胡家胡三太爷坐东堂——”

东墙供桌上，黄二姑的白瓷像旁多了尊狐首人身的塑像；

“二请黄家黄天霸镇西南——”

西窗下立起黄鼠狼木雕，爪下按着只狰狞水鬼；

“三请常家常天龙掌兵权——”

常天龙的牌位镀了层金边，上方悬着把青铜剑；

“四请柳家柳三爷巡八方——”

桃木剑自行飞入神龛，剑穗无风自动；

“五请……”李凤英顿了顿，朱砂笔指向明远背上黑龙，“灰家灰九龙，锁寒潭！”

最后一句唱罢，明远猛地睁开眼。他的瞳孔竟变成竖瞳，开口时声音带着双重回响：“李凤英，你够狠。但锁得住我一时，锁不住一世！”

这是那寒潭老蛟在借他之口说话！

辰时·开堂

正午阳光穿透云层时，李家院门大开。

明远穿着崭新的青布长衫端坐堂屋正中，背后五路人马的神像各归其位。他手持铜铃摇响三声，院外等候多时的村民顿时涌了进来——有被蛇仙缠身的老汉、让黄皮子迷了心窍的妇人，甚至还有几个慕名而来的风水先生。

“龙堂今日开张。”明远的声音沉稳得不似少年，“看事规矩有三：一不救大奸大恶，二不医命数已尽，三不……”

他忽然顿住，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云晓身上。小丫头正用沾血的手指在安宁眉心画符，而那符文的笔画，竟与当年镇压河伯的咒印一模一样！

供桌上的青铜钉突然嗡嗡震颤，仿佛在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