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无双战婿

那天下午。

兰芬笑得很开心。

她的眼眶噙着泪花，抬头望着天上绵延不尽的朵朵白云，温柔呢喃，“老头，你看见了吗？”

“在天儿的带领下，大燕国的子民安居乐业，富强图治，再也不用担心没有粮食过冬了……”

“这万里锦绣山川，都是天儿打下来的！你看到了，现在是不是笑得合不拢嘴？”

“此生，我已经没有遗憾。”

虽年过六十，兰芬的身上依旧散发着成熟迷人的气质，颇有韵味，此刻，她欣慰地看向肖天，

“天儿，妈为你感到骄傲。”

“妈，老头子在天上一定看着我们呢，开心点，哭啥。”

小时候，肖天总是窝在兰芬的怀里撒娇，现在，他把母亲抱在自己的怀里！

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母亲，从此以后，要开心每一天！

“嗯，我想现在去看看你爸。”

兰芬点头，脸上为数不多的写满岁月痕迹的皱纹微微舒展，“我想和你爸聊会天，你们就不要过来了。”

“好，天冷，早点回家。”

不知道为何，听到兰芬这句话，肖天的心里猛地一抽，但又说不出异常。

微微点头，肖天本想派几个手下护送她去的，却被兰芬拒绝了。

“妈一个人去就好。”

回头转身，兰芬望向肖天的眼神里，满是不舍与眷恋！

儿啊！

从今以后，妈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在战场上，一定要顾好自己……

肖天站在身后，触及目光，心里微微一痛，但也没有多想。

父亲的祭日，母亲有些感时伤怀很正常吧？

兰芬再望了儿子那熟悉的背影一眼，背转身去，面露决绝之色，一步一步，消失在远处。

帝都处江南地境。

现已经是千禧历十月，秋已转冬。

早晨的气温寒冷，时不时有两朵从天空上飘下来还没有成型的雪花。

披散在大地上。

一片冰冷肃杀。

一处山坡，小小的黄土坟上，兰芬手里握着一瓶二锅头，洒在土面。

“老头，你不是爱喝白酒么？这是天儿收藏了很久的汾酒二锅头，专供皇室呢。”

“我偷偷拿出来，不知道天儿会不会生气。”

嘴角挂着笑，伸手摸摸立在土上那块冰冷的墓碑，兰芬的声音几近哽噎，

“你走后，每日每夜，我无时不刻在思念你。”

“我总是想着，你若是还在，那该多好？”

“但我又总想，你去了也好，这世事动荡，若是你还在，指不定又因为什么受苦呢！”

说话间，兰芬的脸上很痛苦，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老头，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不然到了阴曹地府，我也没有脸去见你……”

“四年前，天儿被降罪打入狱中，我也被连坐，流放沭河边境……”

“在那里，我被几个军士给玷污了……我本来想着报仇，不顾一切去把他们杀了，然后再去找你……”

“可是，后来我探听到那几个人的身份……其中有一个居然是当今太子！”

“且不论我能不能成功刺杀他，当时天儿还在狱中，我若是真的杀了太子，天儿必定遭罪！”

“如今天儿权倾朝野，我若是告诉他，他必然会不顾一切，掀起战乱。”

“可我舍不得啊！”

“我舍不得看见天儿为了我，又一次犯险，和这个国家作对！”

“我舍不得，我舍不得看见那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那么多的孩童因为战乱失去父母，孤苦无依……”

兰芬泣不成声，啪嗒落下的泪滴中，竟夹杂着些血丝！

“兰芬，对不起你了老头，兰芬……兰芬脏了，若是不舍不得天儿还有苑苑那个小家伙，我早就没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现在，看见天儿有能力保护好家人，生活地快快乐乐，我就没有遗憾了。”

“到了阴曹地府，你不要来找我，我没脸见你。”

脸上露出决绝的笑容，兰芬的手边，放着一条三尺长的白棱，一瓶鹤顶红，还有一封留给天儿的遗信……

“本想着，用白绫，但是我有点怕疼，还是鹤顶红吧。”

“老头子，下辈子不要遇见我，找个普通人家过日子。”

两只手指提起那一瓶鹤顶红，兰芬转身回头，再望一眼自己生活了刚好六十个春秋的壮丽山川，浩荡白雪，毅然服毒！

再见了天儿！

再见了苑苑！

再见了若苒！

妈，要去见老头了！

嘴角逸散出一丝丝鲜血，兰芬缓步走向土坟，带着浅浅的笑容，永远地闭上了眼眸……

……

皇宫。

国主寝室。

“父皇，孩儿已经将当年那事所及之人全部杀光，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匆匆几日时间，李庸往返帝都和沭河之间，累得够呛。

“你确定清理干净了？”

李煜脸色阴沉，手里提着狼毫笔，在砚台上蘸了蘸稍显浓稠的墨水，冷冷开口。

“孩儿确定，父皇你放心吧！”

李庸笑着拍了拍胸脯，打着包票，走到李煜面前。

“清理干净了就好，你个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饭桶。”

李煜一边在信纸上挥舞着狼毫，一边呵斥李庸。

“爹教训的是，不过，孩儿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不吐不快。”

李庸低头，很乖巧地接受父亲的呵斥，又沉沉开口。

“你还有什么不吐不快？说来听听。”

“父皇，这大燕江山，都快成了他肖天的天下了！凭什么连父皇您，都要如此畏惧于他？他不过是一条为大燕国效力的狗罢了！”

“我实在是忍不了，看不惯他那嚣张的样子，要不然，我带人去抄了他全家？”

“你以为就只有你看不惯？你以为朕不知道想？”

李煜头也没抬，其实他都已经猜到李庸他要说什么了……知子莫若父。

“那，您既然知道，就不打算压压他的气焰？我怕再这样下去，这大燕国，真的要改姓变天了！”

言辞间，李庸恨不得将肖天碎尸万段，凭什么你比我堂堂太子还要神气？

“废物！注意你的言辞！”

听到改姓这个词，李煜有些恼火，一脸怒意地呵斥道。

“是！”

见父亲发火，李庸赶紧低头，不敢说话。

“抬头，看看这是什么？”

冷哼一声，李煜挥了挥手里的长袖，卷起垂空的部分，停下手里的动作，将毛笔放回筒中。

一个孔武有力，透满着杀气的大字，跃然纸上！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