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摆摊：我的客户非仙即魔

孙淼当街突破筑基，这事儿就像长了腿，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幽影集市的犄角旮旯。

“听说了吗？那个破角落的万寿阁！”

“哪个？卖棺材板那个？”

“屁！人家卖的是增寿丹！一年！整整一年寿元！”

“真的假的？吹牛逼吧？”

“真的！孙老头，炼气九层那个，快死了都，进去买了颗丹出来直接筑基了！那气势，啧啧！”

各种议论声，惊叹声，怀疑声，还有浓浓的贪婪，像潮水一样涌向集市最偏僻的角落。

无数道或明或暗的感知，如同苍蝇见了血，嗡嗡地围着那间破败的小店打转。

但白川稳坐钓鱼台。

管你外面风吹雨打，老子在店里就是绝对领域，安全得很！

他关紧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暴富的感觉还没完全消化，矿洞惊魂的后怕也还残留在心头。

实力！还是得有实力！

他盘膝坐在柜台后的地上，心神沉入体内。

那本染血的笔记被他暂时收起，里面提到的“血煞宗”和神秘的“影”组织，都像是悬在头顶的刀，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枯荣玄功》！这玩意儿绝对是宝贝！

他按照系统解析出的简化法门，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那点微薄的炼气一层灵力。

那感觉很奇妙，像是在干涸的河道里，重新疏通水流。

滞涩，却又带着一种新生的韵律。

随着功法的运转，他能更清晰地“看”到店铺领域内那无形的能量流动。

维持基础防御所需的那一丝丝生机消耗，其轨迹、速率，都变得无比清晰。

系统提示：宿主初步运转《枯荣玄功》，对生机能量掌控力微弱提升，店铺领域基础维持消耗降低0.5%。

“嘿！还真有用！”

虽然只是降低了百分之零点五，简直抠门到家了，但这是个好兆头！

积少成多嘛！

更让他惊喜的是，随着功法的运转，他那炼气一层的瓶颈，似乎也隐隐松动了一丝！

虽然距离突破还远，但至少看到了希望！

他拿出之前剩下的几块下品灵石，又从系统里划拉出一点点生机（主要是靠灵石兑换的），按照《枯荣玄功》的初级蕴养法，尝试着吸收炼化。

速度虽然慢得像蜗牛爬，但确实在进步！

“修炼资源还是不够啊……”白川叹了口气。

光靠捡垃圾和偶尔宰个肥羊，效率太低了。

得想办法搞钱，搞资源！

而现在他手里最硬的通货就是寿元丹！

看看系统面板。

当前生机储备：767.74点

扣掉之前欠系统的，还剩七百六十多点，简直是巨款！

“系统，再来一颗一年寿元丹！”白川毫不犹豫。

炼制一年寿元丹，需消耗100点生机，成功率50%，是否确认？

“确认！”

生机扣除100点……炼制中……

叮！炼制成功！

运气不错！

一颗散发着柔和淡黄色光晕，蕴含着磅礴纯粹生命气息的丹药，静静地躺在系统空间里。

当前生机储备：667.74点

接下来的几天，万寿阁门口依旧热闹。

不少修士不死心，天天跑来打探消息，或者试图用各种不值钱的玩意儿来“捡漏”。

白川一概不理，门都不开。

直到这天下午。

“轱辘……轱辘……”

一阵沉闷的车轮滚动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万寿阁那破烂的门前。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奇异的厚重感。

白川在店内，通过店铺领域的感知“看”到了一辆马车。

或者说兽车。

拉车的是一头通体漆黑，鳞甲森然，外形酷似豹子，但体型大了两圈的妖兽，气息凶悍，至少是筑基级别的！

车厢更是古怪，材质像是某种黑沉沉的木头，上面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却布满了细密的、几乎看不见的符文，隐隐散发着强大的防御波动。

低调，但绝对奢华！

这玩意儿，比蓝星那些防弹豪车牛逼多了！

车帘掀开，先下来两个气息彪悍的护卫。

黑衣，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刀。

筑基中期！

两人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才恭敬地弯腰，搀扶着一位老妪下了车。

白川的感知瞬间集中在这老妪身上。

她穿着一身同样朴素的深色长袍，身形佝偻，面容枯槁得像风干的橘子皮，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

但那双眼睛！

浑浊却又深不见底，偶尔闪过的精光，锐利得像鹰隼！

她身上缠绕着一股极其浓郁的死气，仿佛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

可同时又有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如同实质般散发出来，让人不敢直视。

修为深不可测！

白川甚至怀疑，这老太婆很可能是一位金丹期的老怪物！

只是寿元将近，状态极其糟糕！

“咚、咚咚。”

其中一个护卫上前，敲了敲门。

力度适中带着一种程式化的礼貌。

“阁下，我家主人欲求购增寿丹药，还请一见。”护卫的声音冰冷，没有感情。

白川这才慢悠悠地起身，拉开了门闩。

“吱呀——”

破门打开，露出门后那个穿着普通布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店主。

老妪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冷电，瞬间锁定在白川身上！

她无视了店铺内堪比垃圾堆的简陋环境，也无视了白川那炼气一层的修为。

“老身寿元无多。”老妪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风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听闻你有增寿奇丹？”

她身后的两个护卫，几乎是下意识地，散发出一股属于筑基中期的威压，如同两座无形的山，朝着白川碾压过去！

试探！

这是下马威也是对白川实力的摸底！

然而，那足以让普通炼气期修士瞬间跪地吐血的威压，涌入万寿阁的瞬间，却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掀起！

白川依旧站在那里，气定神闲，仿佛刚才那只是两道微风拂过。

嗯？

两个护卫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老妪那锐利的眼神中，也爆出一缕精光，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评价，瞬间拔高了好几个档次！

“本店确实有幸炼制出一枚一年寿元丹。”

他手掌一翻，那颗刚刚炼制成功，还带着温热气息的淡黄色丹药，出现在掌心。

一股纯粹到极致，磅礴浩瀚的生命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如同沙漠甘泉，如同春日暖阳！

老妪那枯槁的脸上，猛地抽动了一下！

她身后的两个护卫，更是呼吸一滞，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真的！

这丹药的气息做不了假！

如此纯粹，如此磅礴的生机！绝对是真货！

老妪眼中那浓重的死气，似乎都被这股生机冲淡了一丝丝，浑浊的眼眸深处，燃起了一抹灼热的渴望！

“此丹，延寿一年。”老妪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一丝急切。

“老身要了。”

“开个价吧，老婆子我没时间跟你磨叽。”

果然是快不行了，连砍价都懒得砍。

白川心里迅速盘算。

这老太婆身份绝对不简单，而且看样子是真的到了极限。

五百灵石？她肯定拿得出来。

但灵石这玩意儿对他来说，远不如能提升系统功能的“奇物”来得重要。

他想起了系统界面上，那句断断续续的警告，还有关于“时间法则”的模糊提示。

“按照规矩，五百下品灵石。”白川报出了价格。

随即话锋一转：“或者……”

“前辈若有蕴含特殊生机，或者奇物、古籍，亦可用来交换。”

这话一出，老妪明显愣了一下。

她深深地看了白川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这小子，口气不小！

她沉默了片刻，手指上一个古朴的储物戒指微光一闪。

但她没有拿出灵石。

反而一块巴掌大小，灰扑扑，看起来跟路边随处可见的破石头没啥区别的东西，出现在她干枯的手中。

“此物，乃老身早年在一处上古遗迹偶然所得。”

“材质不明，水火不侵，神识难透。”

“只隐约感觉有些古怪，一直未能探明究竟。”

她随手将石头丢给白川。

“你看看此物价值几何？”

白川伸手接住。

石头入手，触感温凉，沉甸甸的。

表面粗糙，没有任何光泽，也感觉不到丝毫灵气波动。

就像一块……普通的鹅卵石？

但就在他手指接触到石头的瞬间！

脑海里的系统猛地一震！

叮！检测到特殊物品——‘时之砂’（微粒）！

物品描述：蕴含极其微弱的时间法则碎片，疑似上古‘时之河’凝结物，对系统特定功能具有关键性提升或解析作用！

价值评估：极高！！！建议宿主不惜一切代价获取！

卧槽！！！

时间法则碎片？！

白川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差点没当场蹦出来！

这玩意儿竟然真的存在？！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狂喜和震惊，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他装模作样地将那块灰扑扑的石头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用神识扫了扫（当然是装的）。

然后他才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嗯……此物确实有些奇特。”

“虽然晚辈眼拙，看不出具体用途，但这材质倒也罕见……”

“也罢，就当交个朋友。此物尚可抵那丹药之价。”

“丹药归您了。”

老妪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白川，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

但白川的表情管理，堪称影帝级别。

片刻后，老妪才缓缓点头，干枯的手一招，将那枚寿元丹吸入掌中，小心翼翼地收好。

她没有立刻服用，只是深深地、再次看了白川一眼。

那眼神意味深长。

“后会有期。”

丢下这四个字，老妪不再停留，转身就在护卫的搀扶下，登上了那辆不起眼的黑色兽车。

“驾！”

妖兽低吼一声，拉着兽车，轱辘轱辘地，很快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仿佛从未出现过。

白川站在原地，直到那兽车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感知范围内。

他低头摊开手掌。

那块灰扑扑，毫不起眼的“时之砂”微粒，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