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5-07-14 21:10:20
军事历史《兵王穿越萨尔浒:踏碎八旗救大明》,由网络作家“寂寞坚强”近期更新完结,主角王小伟申时,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非亲兵以命相护,此刻他已是刀下亡魂!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个明将,已非人力所能敌!他心中第一次对南下攻明产生了深深的动摇。莽古尔泰则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路咆哮怒骂,将失败的怒火倾泻在部下身上,却无法掩饰眼底深处那抹惊惧。王小伟这个名字,连同铁岭那座如同钢铁刺猬般的城池,成为了他心...
(一)
铁岭卫城,这座辽东重镇,如今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城墙上,残破的明军旗帜在寒风中无力地飘动,守军士兵衣衫褴褛,脸上刻满了疲惫与惶恐。萨尔浒惨败的阴影如同巨石般压在每个人心头,后金兵锋所指,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这里。
游击将军贺世贤,这位以勇猛著称的辽东悍将,此刻却眉头紧锁,焦躁地在城楼上踱步。他手中捏着一份刚刚收到的斥候急报,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镶蓝旗济尔哈朗…千人精锐…于无名山谷…遭伏…大败亏输…损兵折将…认旗被夺…疑似…杜松残部所为…匪首…王小伟?”贺世贤念着这匪夷所思的战报,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这王小伟是何方神圣?杜松部还有成建制的残兵?竟能击溃济尔哈朗的镶蓝旗?!”
副将尤世功也是一脸惊疑:“大人,此事太过蹊跷。济尔哈朗乃老奴亲侄,镶蓝旗更是八旗劲旅,就算中伏,岂能被一群残兵败将击溃?还丢了认旗?莫不是后金诡计,引我出城?”
“诡计?”贺世贤重重一拳砸在城垛上,“若是诡计,代价未免太大!济尔哈朗部溃兵逃回开原、抚顺方向,沿途丢弃的盔甲兵器做不得假!那面镶蓝旗贝勒认旗,据说被那伙人堂而皇之地挑在矛尖上…这简直是抽老奴的耳光!”他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难道…难道辽东还有忠勇之士,真能创造如此奇迹?”
“报——!”一名传令兵飞奔上城,“将军!城外…城外来了支人马!打着…打着奇怪的旗号!”
贺世贤和尤世功立刻扑到城垛边,举起千里镜(单筒望远镜)望去。
只见铁岭城西数里外的官道上,一支约莫五六十人的队伍正迤逦而来。这支队伍极其怪异:
旗号怪异: 没有明军制式的总兵旗、参将旗,只有一面用缴获的后金蓝色旗幡简单改制的大旗,上面用木炭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斗大的黑字——“破虏”!
装备混杂: 士兵们身上穿着五花八门的盔甲——有明军的破烂鸳鸯战袄,有缴获的后金镶铁棉甲、锁子甲,甚至还有白甲兵的护心镜。武器更是驳杂,强弓、顺刀、长矛、斧头,还有十几人背着造型奇特、铳管明显加长加厚的火铳。
气势惊人: 虽然人数不多,且人人带伤,风尘仆仆,但整个队伍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他们队列整齐,步伐沉稳,眼神锐利如刀,仿佛一群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饿狼!队伍中央,几匹缴获的健壮战马上,驮着成捆的兵器、盔甲,最显眼的是一杆被高高挑起、沾满泥土和血污的后金镶蓝旗贝勒认旗!
“嘶…”贺世贤倒吸一口冷气,千里镜死死锁定队伍最前方那个身影。那人身材不算特别魁梧,但挺拔如松,穿着一件染成黑红色的明军战袄,外套一件缴获的白甲护心镜,脸上涂着尚未洗净的油彩,看不清具体相貌,唯有一双眼睛,平静深邃,却又仿佛蕴藏着雷霆万钧!
“那…那面旗…真的是济尔哈朗的认旗!”尤世功的声音都变了调,“这支人马…就是那‘破虏军’?那个…王小伟?!”
城墙上顿时一片哗然!守军士兵们交头接耳,震惊、好奇、怀疑、敬畏…种种情绪交织。
“城下何人?!”贺世贤定了定神,运足中气,厉声喝问,声音如同滚雷般传下城墙。他手按刀柄,眼神警惕。虽然战报和眼前景象都指向对方是友非敌,但如此诡异强悍的一支队伍突然出现在城下,由不得他不小心。
城下的队伍停了下来。为首那人抬头望向城楼,目光平静地与贺世贤隔空对视。
“大明杜松总兵麾下,把总王小伟!”一个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守城士兵的耳中,“奉杜总兵将令,于萨尔浒战后收拢残兵,转战敌后!今击溃镶蓝旗济尔哈朗部,斩首四百余级,缴获敌旗、辎重无数!特率部前来铁岭,助贺将军守城,共御建奴!”
话音落下,城下一片寂静。只有那面破损的镶蓝旗贝勒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辉煌战果!
城墙上,所有人都惊呆了!把总?一个杜松麾下的把总?带着几十个残兵,竟然真的击溃了镶蓝旗上千精锐?还斩首四百?生擒是不可能了,但斩首四百,击溃千人,这战绩放在整个萨尔浒战役中,都是独一份!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大的哗然!
“天爷!他说的是真的?!”
“那旗…那旗做不得假!真是镶蓝旗贝勒的!”
“看他们带的盔甲兵器!全是上好的鞑子货!”
“王小伟?没听说过啊?杜总兵帐下何时出了这等猛人?”
贺世贤脸色变幻不定。震惊、狂喜、疑虑、忌惮…种种情绪在他心中翻腾。他死死盯着城下那个自称王小伟的年轻人,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破绽。但那双眼眸,只有深潭般的平静和一种历经血火的淡漠。
“开城门!”贺世贤猛地一挥手,做出了决断。无论此人身份如何,他带来的战绩和那面认旗,足以证明他对后金的巨大威胁和价值!在这危城将破之际,任何一份力量都弥足珍贵!更何况是这样一支能创造奇迹的“残兵”!
“大人!慎重啊!”尤世功急忙劝阻,“此人身份不明,所部诡异,万一…”
“没有万一!”贺世贤断然道,“那面镶蓝旗认旗,就是最好的投名状!老奴恨之入骨的东西,后金奸细绝不敢拿来招摇!开城门!本将要亲自见见这位‘王小伟’!”
沉重的铁岭城门,在刺耳的绞盘声中,缓缓开启。
王小伟看着洞开的城门,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平静地下令:“整队,进城。张破虏,保管好认旗。”
“得令!”张破虏挺直胸膛,将那面象征着辉煌战绩与血仇的镶蓝旗贝勒认旗握得更紧。他身后的“破虏军”士兵们,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他们知道,从踏入这座城门开始,他们将不再是见不得光的“山匪”,而是堂堂正正的大明官军!而这一切,都是那个走在最前方的身影带来的!
王小伟一夹马腹,当先而行,带着这支浴血重生、锋芒初露的“破虏军”,昂首踏入了铁岭城。城门口,游击将军贺世贤带着一众将佐,早已等候在那里。双方的目光,在肃杀的空气中,第一次正式碰撞。
(二)
铁岭游击将军府,气氛凝重。
贺世贤端坐主位,尤世功等一众铁岭将佐分坐两侧。王小伟则坐在客位首位,张破虏、赵铁柱侍立其后。那面镶蓝旗贝勒认旗,被王小伟随意地靠放在身旁的兵器架上,格外刺眼。
“王把总,”贺世贤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如鹰隼,“你部之事,斥候已有零星回报,但语焉不详。本将需要知道,萨尔浒之后,你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在敌后生存、壮大,并击溃济尔哈朗的?请据实相告!”他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审视和不容置疑。
厅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王小伟身上。没人相信仅凭一个把总和几十个残兵能做到这些,其中必有隐情,甚至可能是惊天秘密。
王小伟神色平静,迎着贺世贤审视的目光,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将萨尔浒西路军覆灭后,自己如何带领残兵死里逃生,如何在深山建立据点,如何猎杀后金哨探获取补给,如何改良火器、严苛练兵,又如何利用地形设伏,以少胜多击溃济尔哈朗的经过,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他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隐瞒关键,甚至连火药改良和特战技巧也略作提及。
随着他的讲述,厅堂内的气氛从最初的质疑、审视,逐渐变成了震惊、骇然,最后化为一片死寂!
猎杀后金白甲如杀鸡屠狗?徒手打磨铳管提高精度?自行配制威力奇大的颗粒火药?用毒草废掉敌军战马?利用地雷、陷阱分割包围上千敌军?火铳齐射专打军官和马腿?五十余人击溃镶蓝旗千人精锐?
每一件事听起来都如同天方夜谭!若非那面货真价实的镶蓝旗认旗就戳在那里,若非王小伟和他身后两名亲兵身上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煞气和百战余生的气质,厅内众人几乎要以为他在讲述神话故事!
“荒谬!”一名铁岭千总忍不住拍案而起,“王把总,你此言未免太过离奇!改良火器?配制火药?此乃匠户秘传,你一个把总如何懂得?五十人击溃千人镶蓝旗?你真当镶蓝旗是泥捏的不成?!”
质疑声如同导火索,立刻引燃了其他将佐的附和。
“就是!定是夸大其词!”
“说不定是捡了便宜,冒领军功!”
“我看那旗子也未必是真的…”
张破虏和赵铁柱脸色涨红,手按刀柄,怒视着质疑者。他们可以忍受自己的委屈,却绝不容忍有人质疑将军的功绩!
王小伟抬手,止住了身后亲兵的冲动。他看向那名千总,眼神平静无波:“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本官铁岭卫左营千总,刘大彪!”刘千总梗着脖子道。
“刘千总。”王小伟点点头,“你说得对,口说无凭。”他忽然转向贺世贤,“贺将军,贵部可有火器?鸟铳、三眼铳皆可,再取些火药铅弹来。”
贺世贤目光一闪:“你要作甚?”
“现场演示。”王小伟言简意赅。
贺世贤沉吟片刻,对亲兵挥了挥手。很快,一杆保养还算不错的鸟铳,一杆普通的三眼铳,以及一包火药和铅弹被送了上来。
王小伟起身,走到堂前空地。他先拿起那杆鸟铳,熟练地检查了一下铳管和火门,眉头微皱。然后他拿起那包火药,用手指捻了捻,又嗅了嗅,摇了摇头。
“贺将军,借匕首一用,再寻些木炭粉和烈酒来。”
东西很快备齐。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王小伟旁若无人地开始操作。他用匕首小心地刮掉鸟铳火门处的积碳和锈迹,又用蘸了烈酒的布条仔细擦拭铳管内壁。接着,他取过那包火药,倒入一个瓷碗,加入少量碾碎的木炭粉,倒入少许烈酒,用手指以特定的力道和方式开始搅拌、揉搓…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仿佛不是在摆弄杀人利器,而是在进行某种精密的仪式。很快,碗中的黑色火药变成了湿润的颗粒状。
王小伟将颗粒火药装入鸟铳药室,压实,放入铅弹,再在药池倒入少量引火药。整个过程熟练得令人发指,速度远超普通火铳手。
他端起鸟铳,瞄准厅堂外庭院中一根约七十步外的拴马桩。
砰!
一声远比寻常鸟铳更加清脆响亮的轰鸣炸响!白烟弥漫处,只见那碗口粗的拴马桩应声而断!断口处木屑纷飞!
“嘶…”厅堂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七十步外,一枪打断碗口粗的木桩?!这威力,这精度!
王小伟动作不停,又拿起那杆三眼铳。他如法炮制,对火门和铳管做了简单处理(未打磨内壁),装入自制的颗粒火药和铅弹。
砰!砰!砰!
三眼铳特有的三连发轰鸣响起!这一次,他瞄准的是百步外另一根更细的桩子。三颗铅弹呼啸而出,虽然散布略大,但其中两颗都精准地命中了目标,将木桩打得木屑横飞!
“如何?”王小伟放下还在冒烟的火铳,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脸色煞白的刘大彪千总身上,“刘千总,现在可信了?”
厅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神乎其技的“表演”震住了!改良火药,徒手校铳,百步穿杨!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火器”的认知!
贺世贤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几步走到王小伟面前,死死盯着他:“你…你究竟是何人?!这等技艺,绝非普通把总所能拥有!”
王小伟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末将王小伟,确系杜总兵麾下把总。萨尔浒血战,九死一生,侥幸得脱。至于这些技艺…”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或许是天不绝我大明,让末将在生死之间,窥得了一丝杀虏保国的门径吧。”
这个解释很模糊,但配合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和浑身的血煞之气,却又有一种令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贺世贤盯着王小伟看了许久,忽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狂喜和一丝如释重负:“好!好一个‘窥得杀虏保国门径’!好一个王小伟!本将信你!”他重重一拍王小伟的肩膀(感觉像拍在铁块上),“从今日起,你部暂编为铁岭卫‘选锋营’!王把总…不!王守备!本将即刻上奏朝廷,为你请功!擢升守备,统领本部人马,兼领铁岭卫火器操练事宜!”
守备!连升数级!厅内众将无不色变,但看着那根被打断的拴马桩和那面刺眼的镶蓝旗认旗,又无人敢出言反对。
王小伟抱拳,不卑不亢:“末将领命!谢将军信任!”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在铁岭,他将面对更加严峻的考验——后金大军的兵锋,以及…来自内部的复杂暗流。但兵王之锋,已无可阻挡!
(三)
铁岭卫城,校场。
寒风凛冽,卷起地上的沙尘。数百名铁岭守军松松垮垮地站在校场上,好奇、怀疑、甚至带着一丝轻蔑的目光,聚焦在场边那支小小的队伍身上——正是王小伟的“选锋营”。
贺世贤一身戎装,站在点将台上,声如洪钟:“诸位将士!想必你们都已听闻,日前有一支英雄之师,于敌后转战千里,以寡击众,大破镶蓝旗济尔哈朗所部千人精锐,斩首四百,缴获敌旗!为我大明,为萨尔浒死难的袍泽,出了一口恶气!今日,本将便将这支英雄之师请来,与我等同城御敌!王守备!”
“末将在!”王小伟踏步上前,身姿挺拔如松。
“从今日起,你部‘选锋营’,便是我铁岭卫最锋利的尖刀!本将命你,在此操演军阵,展我军威!也让城中将士看看,何谓百战雄师!”贺世贤的话带着明显的激励和期望。
“末将领命!”王小伟抱拳,转身,目光扫过自己那五十余名肃立如林的部下,再看向校场上松松垮垮、交头接耳的铁岭守军,眼神平静无波。
“选锋营!列阵!”王小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唰!
没有任何拖沓和犹豫!五十余人如同一个整体般瞬间动作!脚步声整齐划一,铠甲兵器碰撞发出铿锵的金属音!短短几个呼吸,一个以刀盾手在前,长矛居中,火铳手、弓箭手居后的微型却杀气腾腾的方阵便已成型!人人挺胸收腹,目光锐利平视前方,纹丝不动!一股经历过血火淬炼、视死如归的凛冽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校场上原本的嘈杂声瞬间消失!所有铁岭守军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惊疑不定地看着这支小小的队伍。这纪律,这气势…和他们印象中的明军完全不同!
“火铳队!出列!”王小伟再次下令。
十二名火铳手(包括李狗儿)齐步上前,动作整齐划一。他们迅速检查火铳、装填颗粒火药、压实铅弹、倒入引药…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目标!百步外草靶!三轮速射!放!”
砰砰砰砰砰!
十二杆改良火铳几乎同时爆发出清脆的轰鸣!白烟腾起!百步外的草人靶子瞬间被打得草屑纷飞!硝烟尚未散尽,火铳手们已经开始了令人窒息的快速装填!
“放!”
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
“放!”
第三轮!
三轮齐射,间隔时间短得惊人!精准度更是远超普通明军火铳手!百步外的草靶早已被打得千疮百孔!
“弓箭手!抛射覆盖!前方一百五十步!三连射!放!”王小伟的命令毫不停歇。
十五名弓箭手(赵铁柱在内)张弓搭箭,仰角抛射!嗡!一片箭雨腾空而起,划出整齐的弧线,精准地覆盖了指定区域!
“刀盾手!长矛手!突击阵型!杀!”
前排刀盾手举盾护身,长矛手从盾牌缝隙中探出长矛!整个微型方阵如同一个带刺的铁坨,伴随着震天的怒吼,迅猛向前突进了二十步!动作迅猛,配合默契,杀气冲天!突进之后,立刻变换为防御圆阵,盾牌向外,长矛如林!
“停!”王小伟一声令下。
整个方阵瞬间由极动转为极静!所有人收盾立枪,恢复肃立,只有微微的喘息声和尚未散尽的硝烟证明着刚才的激烈。
整个校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的铁岭守军,包括点将台上的贺世贤、尤世功等将佐,全都目瞪口呆,如同石化!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悍、如此高效、如此杀气腾腾的操演!那整齐划一的动作,那快如闪电的火铳装填速度,那精准的箭雨覆盖,那迅猛如虎的突击…这哪里是操演?这分明是战场上最致命的杀戮机器在展示獠牙!
贺世贤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满脸通红:“好!好一个选锋营!好一个王小伟!有此强军,何愁铁岭不守!何惧建奴凶顽!”
他洪亮的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引爆了全场!
“威武!选锋营威武!”
“王守备神威!”
“大明万胜!”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从守军士兵口中爆发出来!之前的质疑、轻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震撼、敬畏和狂喜!有这样一支铁军在城中,所有人的心中都仿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士气瞬间高涨!
王小伟站在欢呼的海洋中,面色依旧平静。他身后的选锋营士兵们,则挺直了胸膛,眼中充满了自豪!他们知道,自己的浴血奋战,自己的严苛训练,终于得到了认可!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带领他们从地狱中杀出的身影!
兵锋已砺,铁岭烽烟将起!王小伟的名字,和他那支小小的“选锋营”,如同最耀眼的将星,在辽东绝望的夜空中,悍然点亮!
(四) 铁腕整军,城防革新
校场演武的巨大成功,为王小伟在铁岭赢得了初步的威望和贺世贤毫无保留的信任。贺世贤当众宣布,赋予王小伟“便宜行事”之权,全权负责选锋营的编练、城防的加强以及火器的改良事宜。这道命令,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
选锋营驻地——一处靠近西门、原本废弃的军营,迅速成为了全城最忙碌也最神秘的地方。王小伟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展开了铁腕整军:
残酷筛选,宁缺毋滥: 面对闻讯而来、渴望加入这支“英雄部队”的大量军士和城中青壮,王小伟设立了三道近乎残酷的门槛:
体能极限: 负重三十斤(包括铠甲武器)越野十里,限时完成。这一项就刷掉了七成报名者,许多人跑到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基础技能: 能熟练使用至少一种冷兵器(刀、矛、弓),或身体强健、可塑性强者优先。火铳手则额外要求手稳、眼准、心理素质过硬。
意志考验: 在模拟战场环境(烟熏、噪音、假想敌冲击)下,完成基础指令和队列变换。胆怯、慌乱、无法听从命令者一律淘汰。
最终,只有不到一百人通过了初选。加上原有的五十余骨干,选锋营勉强扩充至一百五十人。淘汰率之高,让贺世贤都暗自咋舌,但王小伟态度坚决:“兵贵精不贵多!一群绵羊,再多也挡不住饿狼!”
地狱训练,脱胎换骨: 对新入选者,王小伟毫不手软,将现代特种兵的训练理念与明末实际相结合:
体能强化: 每日雷打不动的负重长跑、攀爬城墙(用绳索)、翻越障碍、石锁石担力量训练。强度之大,让许多新兵第一天就累得爬不起来。
纪律烙印: 强调绝对的服从命令。队列训练一丝不苟,行进、转向、立定必须整齐划一,动辄全体罚跑、罚站。王小伟以身作则,要求士兵做到的,自己首先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小队协同: 摒弃传统的密集大阵,强调五人(刀盾、长矛、火铳/弓箭组合)或十人小队作战。训练士兵在伍长、什长带领下,自行判断形势,相互掩护,攻守兼备。
实战模拟: 利用废弃民房、街巷,进行残酷的巷战、夜战、伏击反伏击演练。真刀真枪(木刀包布头,箭矢去镞)对抗,受伤流血是常事。训练场上时常传出鬼哭狼嚎,被城中百姓戏称为“鬼营”。
思想灌输: 每日晨昏点卯,王小伟必亲自训话。不讲空泛忠义,只讲血淋淋的现实:建奴凶残,破城必屠!想活命,想保住身后的父母妻儿,唯有死战!唯有比建奴更狠!他结合萨尔浒亲身经历和猎杀后金的战绩,讲述建奴的战术特点和弱点,极大地增强了士兵的信心和同仇敌忾之心。
训练如火如荼进行的同时,王小伟的目光也投向了铁岭那看似高大、实则隐患重重的城墙。
“贺将军,”王小伟带着贺世贤登上西门城楼,指着城墙各处,“铁岭城墙虽高厚,但设计老旧,弊端明显。”
“哦?王守备有何高见?”贺世贤虚心请教。校场演武后,他对王小伟的军事才能已是深信不疑。
“其一,墙面垂直,易于攀爬。建奴惯用厚盾掩护,蚁附登城,一旦被其贴上城墙,守军压力极大。”王小伟指着几处有明显攀爬痕迹和火烧印记的墙面。
“其二,垛口设计单一,射击孔位固定,死角众多。一旦建奴集中火力压制某一段,守军很难有效还击。”
“其三,瓮城(城门外加筑的小城)防御不足,一旦被突破,敌军可直抵主城门下!”
“其四,缺乏纵深的防御支撑点。城破一处,则全局皆危!”
贺世贤听得连连点头,这些问题他何尝不知,只是苦于无钱粮无良匠,更无良策解决。“守备可有良方?”
“有!但需全城军民同心,日夜赶工!”王小伟斩钉截铁,随即铺开一张他连夜绘制的草图,上面标注着各种奇特的符号和线条:
棱堡化改造(雏形): 在城墙拐角、城门两侧等关键位置,用砖石、木料、沙袋紧急加筑突出于城墙之外的三角形或五角形“墩台”(简易棱堡)。墩台斜面设计,使攻城者暴露在至少两面甚至三面的交叉火力之下!墩台上预设火铳、弓箭射击孔位。
倾斜墙面与反攀爬: 在现有垂直墙面的基础上,紧急用木架支撑,外侧堆砌砖石、沙袋,形成向外倾斜的坡面(约60-70度)。坡面顶端设置“悬眼”(突出的木架平台),可投掷滚木礌石、倾倒金汁(煮沸的粪便尿液)。墙面泼水结冰,增加攀爬难度。
多层次火力网: 在城墙内侧,用木料、沙袋搭建简易的二层甚至三层射击平台,形成高低错落的立体火力网。下层主要防御攀爬之敌,中层压制城下敌军,上层可进行抛射覆盖。
瓮城强化: 加固瓮城城墙,在瓮城内加设陷阱(深坑、铁蒺藜)、布置大量易燃物(油、柴草),一旦敌军大量涌入瓮城,便点燃大火,关门打狗!
城内街垒与纵深: 在主要街道的关键节点,预先用砖石、沙袋、拒马构筑街垒工事。一旦城墙某处被突破,守军可退守街垒,层层阻击,为反攻或巷战争取时间。
看着草图上的种种前所未闻的防御构想,贺世贤眼中异彩连连,拍案叫绝:“妙!妙啊!王守备真乃奇才!此等防御,虽闻所未闻,但细思之下,处处针对建奴战法!本将全力支持!城中所有人力物力,任你调用!”
有了贺世贤的尚方宝剑,王小伟立刻行动起来。他展现出了惊人的组织能力:
分工明确: 将城中匠户、民夫、军户家属按技能分组。石匠、木匠负责关键结构的搭建;壮劳力负责搬运土石、木料;妇孺老弱负责编织草袋、制作拒马、烧制金汁、准备滚木礌石。
流水作业: 不同工段同时开工,采用流水线方式。比如制作沙袋,有人负责装土,有人负责封口,有人负责运输,效率大增。
以身作则: 王小伟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其余时间不是在城头指挥督造,就是与士兵民夫一同扛木搬石。他那不知疲倦的身影和永远冷静的指挥,感染了所有人。
严苛验收: 对每一处加固的墙面、每一座墩台、每一处射击孔位,王小伟都亲自验收,不合格立刻返工,毫不留情。负责某段城墙加固的刘大彪千总因偷工减料、敷衍了事,被王小伟当众鞭笞二十,革职查办!此举极大震慑了那些阳奉阴违的军官。
整个铁岭城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工地,日夜喧嚣,灯火通明。虽然疲惫不堪,但看着那日渐坚固、防御体系越来越完善的城墙,看着那位与他们同甘共苦、如同定海神针般的王守备,一股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在城中悄然形成。
(五) 暗流涌动,山雨欲来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王小伟的崛起和铁岭的变化。
铁岭卫指挥同知(贺世贤的副手)马林(非萨尔浒北路总兵马林,同名),看着自己手中的权力被王小伟一步步“侵蚀”,看着贺世贤对王小伟言听计从,心中的妒火和不安日益炽盛。他出身将门,在铁岭经营多年,自诩为贺世贤之下的第一人。如今突然冒出一个王小伟,不仅战功赫赫,更以守备之职手握实权,甚至隐隐有凌驾于他之上的趋势,这让他如何能忍?
“马大人,您看看,这铁岭城,现在都快姓王了!”刘大彪捂着被鞭笞后依旧火辣辣的屁股,在马林面前哭诉,“那王小伟仗着贺将军的宠信,跋扈至极!动辄打骂同僚,驱使军民如同牛马!他搞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劳民伤财不说,谁知道管不管用?万一建奴真打来了,他那点花架子顶个屁用!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们!”
马林阴沉着脸,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贺将军被他蒙蔽了。此人来历不明,行事诡异,所练之兵不尊祖制,所用之法闻所未闻。长此以往,必生祸患!”
“是啊大人!您得想想办法!”另一名与马林交好的千总也帮腔道,“听说他还在秘密配制一种威力奇大的火药,连配方都不肯公开,只掌握在他几个心腹手中!这要是出了纰漏,或是被他用来…图谋不轨…”
马林眼中寒光一闪。火器,尤其是威力巨大的火器,在这个时代是极其敏感的东西!王小伟掌控着改良火药的秘密,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威胁和…可以利用的把柄!
“严密监视选锋营,特别是他们的火药作坊!”马林低声吩咐心腹,“收集一切关于王小伟‘擅权’、‘苛待军民’、‘私藏秘技’的证据!另外…”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派人去辽阳…给经略衙门递个话…就说铁岭贺游击,被一身份可疑、擅弄奇技淫巧的小人所惑,恐有不测…”
“大人高明!”刘大彪等人面露喜色。经略熊廷弼以刚正严厉著称,最恨军中结党营私、擅权妄为。只要告状信递上去,够王小伟喝一壶的!
就在铁岭城内暗流涌动之际,一股更大的、令人窒息的阴云正从北方滚滚而来!
“报——!!!”
凄厉的喊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一匹浑身浴血、口吐白沫的战马冲进铁岭西门,马背上的夜不收斥候滚鞍落马,手中高举一份染血的塘报,嘶声力竭:
“急报!开原…开原陷落!总兵马林大人…战死殉国!建奴镶红旗岳托部、正蓝旗莽古尔泰部,裹挟蒙古科尔沁部骑兵,共计两万余人,已破开原,正沿驿道南下!前锋…前锋距铁岭已不足百里!贺将军!王守备!建奴…建奴大军杀来了!!!”
轰!
如同晴天霹雳!整个铁岭城瞬间被巨大的恐慌所笼罩!
城墙上忙碌的军民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脸色煞白。
正在训练的选锋营士兵们握紧了武器,呼吸变得粗重。
贺世贤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马林等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惧和…幸灾乐祸?
王小伟一把抓过斥候手中的塘报,迅速扫视。开原陷落,马林战死…两万大军…镶红旗岳托、正蓝旗莽古尔泰…科尔沁骑兵…不足百里…
时间!最宝贵的时间!
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光芒,声音如同金铁交鸣,瞬间压下了城头的骚动:
“选锋营!全体登城!接管西门、北门防御!”
“所有民夫!停止其他工事!全力加固瓮城!搬运滚木礌石、金汁火油上城!”
“贺将军!”他转向贺世贤,“请立即下令:全城戒严!征调所有青壮上城协防!清点武库,分发武器!焚烧城外所有房屋、树木,清理射界!十里之内,不留任何可资敌之物!”
“传令兵!八百里加急!向沈阳、辽阳求援!言明:建奴主力南下,铁岭危殆!请速发援兵!”
一连串的命令如同疾风骤雨,清晰、果断、不容置疑!他那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奇迹般地稳住了即将崩溃的军心!
贺世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猛地抽出佩刀,厉声怒吼:“照王守备说的做!铁岭存亡,在此一战!敢有畏缩不前者,斩!敢有扰乱军心者,斩!敢有临阵脱逃者,斩!”
“得令!”众将齐声应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战争的阴云,终于重重地压在了铁岭城头!王小伟站在高高的西门城楼上,眺望着北方尘土隐隐扬起的地平线,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
“来吧!”他心中默念,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萨尔浒的血债,就用你们的命,在这铁岭城下,一笔一笔地偿还!”
铁岭烽烟,冲天而起!兵王守城,血战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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