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

白擎煜将陈明珠抱到床边去坐下，然后蹲下来检查她老人家的身体。

陈明珠很尴尬。

“怎么好意思让你来，我自己就可以走。”

“妈你先别动，脚踝可能扭伤了，我检查看看。”

“哎，我没事，阿煜你不用这么着急。”

白擎煜没有理会，低着头，抓住陈明珠的脚踝轻轻扭了几下，检查得特别仔细。

平常玩世不恭的脸，这会儿却板着脸严肃认真起来。

许薇站在旁边看走神。

白擎煜认真严肃的样子，她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了。

恍惚中，隐约回忆起大学新生营见到他的时候，那会儿大家都笑着说白擎煜是全校最帅的学神。

她被室友天天拉着去图书馆跟踪白擎煜。

每次刚好坐在斜对面的角落。

那会儿白擎煜认真学习的学霸脸，深深烙印在许薇的脑海里。

只是后来发现他这人渣得一批，学霸人设崩塌，就再也不留恋了。

陈明珠反而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毕竟白擎煜是她的主治医生，他平常对待病人也是这副模样。

只是许薇没有见过而已。

白擎煜检查完毕，松了一口气。

抬头，看一眼站在旁边神色有点复杂的许薇，淡淡吩咐道：“你去弄盆热水过来，给妈泡个脚，能缓解痛风。”

许薇愣愣点头，听话照着去做了。

等她打了一盆水过来的时候，陈明珠笑吟吟地拿着存折塞给白擎煜，低声嘱咐。

“薇薇跟你结婚前，我本来想给她一点嫁妆，可她不愿意收。这钱我现在给你吧，以后你好好照顾她，给她买好吃好穿的……”

白擎煜蹙眉，没有伸手接过那本存折。

许薇走过去把存折塞回陈明珠手里。

“妈，我说了我过得很好，这钱你留着养老。”

“女人结婚没有嫁妆怎么能行？在婆家是要被瞧不起的。”

“他要敢瞧不起我，我一脚把他踹了。”

“哎唷，薇薇你可别这样想，女孩子要是离了婚再婚，会被别人说闲话瞧不起的。”

陈明珠虽然只是许薇的养母，却真心将她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

许薇刚上小学的时候，很怕生，自闭又不爱说话，常常被班上同学欺负嘲笑说是哑巴，气得把对方的胳膊咬伤了。

陈明珠被叫到学校，知道这件事以后，隔天就去给她班上的同学挨个送零食。

“其实薇薇私底下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你们好好对她，她不会害你们，答应阿姨，以后不要欺负薇薇了好不好？”

同学们收获喜欢的零食，心花怒放地答应了，从那天开始大家都对许薇很友善，跟她玩耍，教她写作业。

陈明珠知道许薇吃软不吃硬，从不跟许薇说教。

但若谁对许薇不好，她就去找那个人送礼，一番苦口婆心。

这会儿，陈明珠给白擎煜送存折，也是打着同样的心思，希望女儿在白家能被疼爱多一些。

许薇鼻尖泛酸，还想接着说什么，这时候白擎煜却开口回应陈明珠。

“妈放心，我会好好对待薇薇的。”

最后是白擎煜督促陈明珠泡完了脚，许薇帮她换了身睡衣，等她睡下之后，夫妻俩才一同回到客房。

她对他的敌意少了很多。

许薇声音很轻。

“谢谢你对我妈好。”

白擎煜凝视她几秒，桃花眼微勾，指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嘴角含笑问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