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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心处竟是软的！
有一块硬币大小的洞，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块骨头。
柳墨白道，“这块是仙骨，既是仙家身份的象征，又能助动物仙通晓仙法，迅速提高动物仙的修为。他们把这块骨头也挖去了。”
柳墨白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只要是有点用的，都被掠夺走了。
我大为震惊。瞪大眼睛，傻呆呆的看着他。
从老色鬼提起虐杀行动开始，我就猜到了柳墨白的死不简单。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死亡的真相竟是这样的，竟如此的残忍！
我张了张口，却哑口无言，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又或者说，此刻我觉得语言是苍白的。
没有任何一个词，配去安慰柳墨白的这段经历。
这是耻辱，而柳墨白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件件拿回自己的东西，洗刷掉这段耻辱！
“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柳墨白轻勾了下唇角，冷冽的笑容有几分自嘲的意思，“觉得我可怜，同情我？”
我在他的怀里，昂着头看他，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竟涌起一股心疼。
我抬起手，指尖按在他轻轻蹙起的眉头上。
柳墨白惊了下，黑眸低垂，眸色略带不解。
我与他对视，脱口而出，“疼吗？”
瞬间，柳墨白瞳孔猛地一震，脚步都停了下来。
他低着头看我，一双漂亮的眸子，似是把星星揉碎装了进去，暗芒点点。
他一言不发，而我被他看的心慌，同时理智也回来了。
我怕他生气，慌忙解释，“柳墨白，我不是在同情你，我知道你很强大，我算个什么东西，我有啥资格同情你！我问你疼不疼，是在心疼你。心疼和同情是不一样的……”
“嗯，当时很疼。”
柳墨白打断我。
话落，他抬头看向前方，抬脚继续往前走。
我愣了愣，然后看着柳墨白，下定决心道，“你放心，你跟了我，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让你疼了。我一定好好供奉你，帮你找到蛇蜕，帮你拿回所有属于你的东西，让你重新回天上当神仙去！”
柳墨白没搭理我，他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就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一样。
我心里郁闷，同时又觉得他这个反应也可以理解。
我一个普通女大学生，我有什么资格做出保证？所以他把我说的话当成吹牛，不相信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嗯。”
这时，我突然听到柳墨白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你若有异心，我立即宰了你。”
明明是句威胁，但传入我耳中，却让我心头一喜。
他相信我！
我昂起头，笑着看向他，“柳墨白，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柳墨白凉凉的瞥我一眼，唇角微微勾起，荡起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
车停在路边。
看到汽车，我一下子就犯了难，“柳墨白，我脚踝扭了，现在开不了车。你会开车吗……”
不等我把话说完，柳墨白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把我放在了副驾驶上。
接着，他关上车门，从车头绕过去，拉开驾驶座的门上了车。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虽说他一身黑西装，看装扮跟个现代人似的。可实际上他已经是老祖宗级别的老东西了。汽车是现代化的产物，他真的会开吗？
在我震惊的目光中，柳墨白熟练的打火，挂挡，转动方向盘。
汽车掉头，朝村子方向开去。
到了老姑奶家，停车，熄火。打开车门，柳墨白就先下了车。
看到他快速走向老姑奶家，我立马回神，忙跟着下车，一拐一瘸的追着柳墨白走进老姑奶家。
当年林中虐杀行动或许与老姑奶有关，柳墨白可千万别一生气，杀了我老姑奶！
追着进了屋。
我忍着疼，着急的对柳墨白道，“柳墨白，你先冷静，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我们先问清楚再做决定……”
“没有误会。”
老姑奶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
我愣了下，这才注意到老姑奶也在房间里。
我和柳墨白站在靠近房门的位置，老姑奶则跪在房间的东南角。她面向房门的方向跪着，也就是正对着我和柳墨白下跪。
原本在供桌上的香炉此时摆放在了她身前，香炉里插着三炷香，新点燃的香，白烟袅袅，往上飘着。
香炉旁边放着一瓶农药，农药已经打开瓶盖了。摆在老姑奶一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老姑奶，”看到农药，我有些慌了，声音都抖起来，“你这是要干嘛？”
“我要谢罪。”
老姑奶瞪大一双惨白的眼，对着柳墨白道，“柳三爷，我向您谢罪。十年前，您的死，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