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91，目标是航母全集小说阅读

“这个问题，到时候你自会明白，现在，你趁着夜色赶快离去吧，毕竟我这儿也没有你住的地方。”

“唉，你小子，好吧，你不说，我也不再问了，这是我的地址，方便时候就给我写信。”

何鹏举不愧是已在部队浸染多年的优秀同志，作风就是干脆，刚说离去，站起来就往屋外走，大步流星，丝毫不拖泥带水，婆婆妈妈。

我没有送他，只是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我也没有看纸条上的地址，只是随手把它扔进了煤炉，火苗窜了一下，随即熄灭。何鹏举认识的是过去的那个“我”，而现在的我知道，即使没有这个地址，我们未来也一定会再见。而这期间，最好是不见为好。

第二天早上，我刚从上冻的水缸里舀出洗脸水，村长就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精神头很足，眉眼跟他略有相似。

我正在考虑如何问他是谁，他倒主动自我介绍起来：“弘毅哥，我是大锋，村长的大儿子。我还有个弟弟，叫少锋，还在上中专，很少出门。”

“哦，大锋啊，我想起来了，你这是来？”鬼知道我想起来什么了，我都开始钦佩我的反应能力了。

“你不是让我爸帮你弄葵花籽吗？我爸回去跟我一提，我就连夜去我大伯二伯三叔家，搞来了一大架子车，估计得有七八百斤，不知道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找。”

“……”我眼珠子快瞪出来了，说实在的，我知道村民们有多余的葵花籽，但是不知道能有这么多。

“你们家怎么会有这么多？”

“我大伯二伯说，种多了能榨油。”大锋说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还有一个理由他没有说，那就是他们家分的土地，或者说他那一大家子分的土地，要比普通人家分的多，才有余力、有空闲的土地去种向日葵。

“那拉进来吧。根发叔，还有我说的那些大料，都准备了吗？”村长似乎对我叫他“叔”很是受用，看来我叫对了。

“都准备好了。”

“好，万事俱备，咱们这就开干。”

“大锋，你去生火，根发叔，咱俩把这瓜子里头的小的，瘪的，品相不好的，还有小石子，脏东西都捡出来扔掉。”

“弘毅，这小石子扔掉我能理解，小的，瘪的瓜子一样能吃，有的越嚼还越有味道，扔了太可惜了吧？”

“根发叔，你其实还有个问题没有问，就是炒瓜子有人卖，为什么我们还要做这个？我说的对不对？”我笑意盈盈。

“哎呀，弘毅，你那个有身份的朋友都那么相信你，我也相信你，至于你不说，肯定有你的道理，或许你有什么秘方不方便告诉我们呢。”村长一时窘迫，但丝毫不失一个老江湖应有的狡猾，他是怕我真有什么秘方，到时候藏着不告诉他。

他让他的大儿子跟着来，说是帮忙，其实也是为了窥探一下我这里有什么玄机，或者，是为了监视我，毕竟那一大堆葵花籽可不能白扔了。

“根发叔，我这个炒瓜子可没有什么秘方，如果有，也是你带来的那些大料。一会儿咱们一块儿操作，我怎么炒，你和大锋可以在一块儿瞅着，我巴不得你们学会，然后你们也可以自己做，自己去卖。”

“不过我有言在先，这七八百斤是我借你们的，我得按生瓜子一斤5毛的钱，然后1斤再多加1毛钱，最后给你们算钱。”丁是丁卯是卯，我深知亲兄弟明算账的道理，先把钱给他俩说清楚。

“弘毅，你这就是见外了吗，什么5毛1毛的，你只管炒。”村长喜笑颜开。

村长我们俩挑拣瓜子的时候，大锋已把水烧开了。那个直径约有1米5的大铁锅里，沸水在高温的炙烤下，翻腾的厉害。

我们俩也把挑拣好的瓜子一股脑倒进沸水里。村长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根发叔，我这炒瓜子，比你们平常的炒瓜子，方法不太一样，你瞧好吧。”

村长嘿嘿笑了两声。

我们互相看着锅里冒出的热气，听着灶台里的劈柴，不时噼里啪啦的作响，不再言语。

又过了十来分钟，我说：“大锋，可以下一些大料了。”

大锋从旁边儿抓起一把大料，用眼神询问了我一下，我点了点头，他随即掀开锅盖，扔了进去，然后拍拍双手，继续站在一旁。

不大一会儿，水熬干了，我让大锋转小火，两分钟后，一铁锅的湿瓜子，全部被烘干了，我招呼他俩把锅抬下来，继续翻炒，待瓜子变凉，我伸手抓了几个，剥开尝了尝，味道还可以，然后示意他们两个也尝尝，看到他俩惊讶的表情，我知道，这挣钱的第一步，我算是走对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又炒了两锅，说是炒，不如说“煮”更合适一些。

“大锋，镇上什么时候有集市？”我看瓜子准备的差不多了，找了几个袋子，准备装起来。

“嗯，我看下日子。镇上是逢三、逢七（即：农历的初三初七，十三十七，二十三二十七）有集市，今天是二十一，后天二十三，后天就有集市。”

“好。后天一大早，你起早点儿，咱俩骑两个自行车，驮着这几麻袋，去集市上给卖了。”

大锋应承了一下，随后便跟着村长离去了。

二十三的那天，大锋来的很早，我起来的更早，早已吃完早饭，在等着他了，我们互相帮忙，把麻袋绑到自行车上，随即出发。

我俩找了个相对不错的位置，把麻袋口敞开，坐在后面，静等赶集市的人。

“你们哪儿来的？谁让你们在这儿摆摊的？”我们刚坐下，有个戴着破毛线帽子，嘴巴有点歪着的人，叼着一支过滤嘴都没有的烟屁股，斜着眼瞪着我们。

“啊，是二毛哥啊，我们刚来，我是后河的大锋，我爸是徐根发。”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锋一改前两天的话不多的样子，卑微的说。

“我管你大锋二锋，在这儿摆摊得交摊位钱，十块，少一分都不行。”

“二毛哥，你看我们还没有开张，要不等我们的瓜子卖完了，我们再补给你？”

“就你们这瓜子，还卖完了给我？你当你们这是人参呢，老百姓都抢着要。别废话，先交钱。”

我看着这个二毛哥，他的身后隐约还有几个人准备围上来，看来，不说点什么，今天这瓜子是不好卖下去了。

“二毛哥，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现在实在拿不出十块钱来，我们这小摊也是头天开张，您大人有大量，容我们半天，半天后，我们给您十五。”我知道对付这种人必须得让他看到点甜头。

“当真？”

“当真，如果给不了你，我把这几袋瓜子赔给你。”

“弘毅哥，这不好吧，万一……”大锋在我耳旁轻声说道。

我侧过身，朝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我就给你半天时间。”二毛哥说完就走了，十块，十五，或者半天的时间，对他来说，可能意义不那么重大。

对我们来说，则是第一仗。而，首战必胜，即使是在伟人的军事理论里，也是个重要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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