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医惑心

屋子里的气氛显得很是很沉闷，让人压抑的几近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每个人的表情也都很是沉重，不过，这其中有几分真，又是几分假，那就见人见智了。

慕明语气利了几分，“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出谋害三姨娘的是谁，便饶你们不死，你多是家生子，若没有人肯承认，便连带家眷一并处置！”

几个下人跟商量好的似的，都否认不供。

顾氏和慕瑾妤早让人查明了，这会慕瑾妤替慕明开口道：“我与老爷和夫人心里都有数，究竟是谁下得毒药…”慕瑾妤冷笑，“不如，长德家的，你来说说。”

长德家的丈夫是采买上的副管事，娶了相貌还不错的李玉春，也就是现在长德家的。

长德家的是忠心于胡姨娘的，她这一家子都在慕府里做事的，儿子是个跑腿的小厮，女儿铃兰却是伺候三姨娘的，而长德忠厚，平日里不会吹嘘自己媳妇女儿儿子如何如何，是以人家知道他一儿一女，却是不知道所当什么职位。

要说这三姨娘也是个傻的，三言两句被这巧嘴的清媛（铃兰）哄住了，渐渐重用起来。

连这丫鬟的来历也不知道查一查，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换不了也能打发到院子里去，这下倒好了，最是疼爱的丫鬟背叛了她，连带着孩子也没有了。

长德家的出了列，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小姐说什么呢？老奴就是负责给主厨打下手的一个婆子，能知道什么。”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会不知道呢？”慕瑾妤笑了笑。

长德家的面上一僵，“大小姐请说。”

慕瑾妤直奔主题，问道：“我听闻你有个女儿，现下在何处？伺候的是哪一位主子？你家丈夫又当什么职位？现下在哪儿？”

长德家的这才真正意识到慕瑾妤怕是知道了什么，悄悄朝着胡姨娘递了个眼神，见那边没动静，只好硬着头皮回话：“老奴确实有个女儿，名叫铃兰，如今伺候三姨娘，随着主子屋里的排序，被赐名叫了清媛。”长德家的又继续说：“我家丈夫，在采买房里，蒙老爷夫人看重，如今已经是个副管事。”

慕瑾妤羽睫扑了扑，笑道：“哦——原来一家子都在府里，怪不得呢。”

慕明不禁侧目问，“难怪什么？妤丫头但说无妨。”

“女儿的意思是，这位妈妈真有意思，府里都知道刘妈妈（长德家的）是胡姨娘给她许的人家，也就是副管事长德，说起来那她自然而然向着的就是胡姨娘，两位姨娘关系如何，父亲想必也有耳闻。”

第三十六章审讯妈妈

慕瑾妤话锋一转，“可她把女儿送来伏音轩，意欲何为？”

众人听罢，都看向胡姨娘，毕竟哪个好好的会把自己女儿往一个不受宠的姨娘屋里塞？那除了自愿去的，可不就是她胡姨娘施压吩咐的？

胡姨娘可是老戏骨，面色坦然自若，笑道：“大小姐怕是就差指着妾身说一句就是你下毒的了。”随后她起身福了福，“老爷明鉴，妾身确实为刘妈妈与长德牵了线，但这已是十多年的事情，都忘却了，至于那个清媛如何分配过去的，妾身管着慕府哪能事事都记着。”

慕瑾妤冷冷回了一句，“胡姨娘什么意思？我便是说一句也不成了？我又未提及姨娘与三姨娘的事有关，胡姨娘可别来诬陷我。”

慕瑾妤抿了抿唇，“若说这掌家权利，既然交到姨娘手里，就该要好好管理，便是连丫鬟分到何处都不知道，姨娘也对伏音轩太不上心了吧？”

果不其然，慕明皱了皱眉头，他素来放心胡姨娘，哪里会想到平时温柔体贴的小妾会起了害人的心思？

“妤丫头的意思是？”

慕瑾妤摇了摇头，“想必不用女儿来说，父亲定然有定夺。”

胡姨娘嚯的站起身来，“老爷，妾身委屈，那清媛现下不在这里，老爷差人让她回来问话，看看妾身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胡姨娘顿了顿，看了一眼慕瑾妤，缓缓地道：“这内宅中的事，大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怕是不好参与吧？”

慕瑾妤冷眼瞧着她，“兹事体大，关乎慕府子嗣，更关乎瑾妤的弟弟妹妹，如何能待在院子里不闻不问？再者，若不是我及时赶来替三姨娘诊治，试问胡姨娘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慕明婉搁置了杯盏，拿着拭了拭手，一边道：“大姐姐何必咄咄逼人，姨娘也是个长辈。”

慕瑾妤笑着，“我如何咄咄逼人？二妹妹莫非心里有鬼，旁人说上一两句也不成了？”

她面上虽笑着，但看不出半分喜悦，倒是嘴角的嘲讽分明。

四姨娘手里绞着帕子纠结着要不要开口，顾氏投来目光暗暗点头。

最后，慕明私心里也不愿就此发落胡姨娘，便着人去将清媛带回来。

今日清媛奉三姨娘的命令去买吃食用具，带去看望三姨娘的爹娘，小丫鬟顽性大，怕是中途又跑去旁的地方了，三四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顾氏不动声色，慕瑾妤暗暗观察各人的表情，或是担忧或是懊恼…唯独慕明婉，坐在那里静静喝着茶水，这个庶妹早知道她不简单啊。

慕明婉好似注意到慕瑾妤的目光，微微扭过头来，朝她一笑。

慕瑾妤心里暗道不好，这证据怕是被动了手脚了。

不过若是太简单就扳倒了西院母女，慕瑾妤才不会相信。毕竟前世那般有心计的慕明婉，狠毒的胡姨娘如何会坐以待毙。

过了一会，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来了，后面跟着个纤瘦的小丫鬟，一身簇新的粉色交领衣裙，显得格外精神，离得近看了，可不就是三姨娘的丫鬟——清媛。

小厮停在外面只让清媛自己进去，清媛见这般景象，心里一个咯噔，还是深吸了一口进去了。

“奴婢给老爷夫人请安，给诸位请安。”

慕明坐在上首，沉着声问她，“你身为府里丫鬟怎可随意出府？”

慕明没有让她起身，清媛只好跪在地上回话，“奴婢是奉三姨娘的命令才出府的。”

见上头未开口，清媛就知道这是继续让她说下去，缓缓地道：“三姨娘的爹娘随姨娘的兄长来了京城里，知会了姨娘，姨娘孝顺可又不好出府，只好让奴婢采买些用具送过去，代姨娘问个好。”清媛说完微微抬了头，偷瞧着上头主子的反应。

胡姨娘哼了一声，半嗔道：“偏有些人还不肯信我，这丫鬟一早出了府，就算是我与她认识，难不成她还会飞天遁地的回来害人？”

慕瑾妤偏着头去看她，面上毫无波澜，直直盯着她道：“胡姨娘可真会说笑，飞天遁地我倒是没见过，可是绑架威胁的事倒是听过不少。”慕瑾妤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刘妈妈，“是不是她下的毒，这事自然得问一问正主了。”胡姨娘面上一僵，暗道不好，趁着众人不注意吩咐了身边妈妈一声，这才端起了茶盏悠悠品起来。

清媛回来的路上早套出了那小厮的话，如今冷不丁的被冠上个下毒的罪名，脸上露出惶恐，“奴婢没有，奴婢没有，三姨娘待奴婢那么好，奴婢怎么会害她！”

慕瑾妤看得出来，她面上的惶恐看着不是装出来的。

清心在一旁也道：“三姨娘待清媛向来极好，常常逗得姨娘开怀，这般好的人，怎么会害姨娘呢。”

清媛脸颊上挂着泪珠儿，听到清心帮自己说话，心里感激，不住的点头。

“老爷明鉴，奴婢忠心耿耿的服侍三姨娘，万不敢有别样的心思。”

慕明看了慕瑾妤一眼，欲言又止，慕瑾妤展了笑，她自然知道爹爹想说什么。

“爹爹莫急，权当看了一场好戏吧。”

“刘妈妈，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慕瑾妤起了身，走到刘妈妈跟前。

长德家的摇了摇头，一咬牙，“老奴没有什么要说的。”

慕瑾妤露出嘲讽，“那好，我来问几句，你来答。”

“刘妈妈，平时给主厨打下手的不是你吧？该是那位方妈妈，她人去哪儿了？”

长德家的面上一僵，那个方妈妈早让自己一碗掺了巴豆的老鸭汤下去，拉得虚弱无力躺在床上呢！

长德家的眼珠子转了转，反正天塌下来有胡姨娘顶着，她死不承认，还能被屈打成招不成？“大小姐说的不错，不过方妈妈昨日就病了，这两日都是我代她。”

慕瑾妤脸上露出狐疑，“方妈妈得了什么病？怎么不见人去医治？”

刘妈妈嘴快，道：“我们这些奴呀婢呀的，都是下等的，哪有那么尊贵，得了病忍几天也就好了，犯不着去请大夫看的。”慕瑾妤转而看向胡姨娘，问道：“府里的丫鬟婆子乃至小厮生病，难道是不给医治，任由其自生自灭？胡姨娘这家管的真是好！一奴一婢皆是性命，医者父母心，父亲您说该不该请方妈妈来一趟给她瞧一瞧？”

慕瑾妤话说的在意，慕明点头应下，便有人去寻方妈妈过来。慕明知道其中含义，若是传了出去，世代习医的世家，偌大的慕府连给丫鬟奴才看病的银子都没有，指不定怎么被同僚笑话呢。

胡姨娘尴尬的笑了笑，不由得瞪了那长德家的一眼，“瞧大小姐说的，怎么会不给丫鬟婆子们看病，不过是府医请了假，回了乡下老家看望双亲，这才无人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