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春光

温时凛冷冷的看着他，声音冷冽而摄入，酒楼的掌柜的，一下子就坐在椅子上，半点都不敢动。
“六子可是你店里的厨子？那几日他可有什么异样？”
见掌柜的乖乖的坐下了，温时凛这才开始发问，掌柜的抖了抖身子，就要跪下回话，但是看到温时凛冷冰冰的眼神，又动不了了。
“是，六子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大厨，他父亲生前，也是在我们店的大厨，他从小跟他爹打下手，学的一手的好手艺，十三岁他爹死后，就换成他掌勺了。”
掌柜哆哆嗦嗦的交代，温时凛也没嫌弃他说的都不是重点，毕竟说的越详细，就越能找到他需要的。
“他一直都勤勤恳恳的，而且为人脾气极好，就算是客人找茬，他也是笑呵呵的忍着，他这几日并没有什么异常，就是有一个新来的客人，连着两天，都赏了他一杯酒，夸他手艺极好。”
新来的客人？连着两天？这是有多喜欢那个六子的手艺，温时凛立刻问道。
“新来的客人，也就是说你也不认识他？之前也没见过？”
“对，就出事前一天，他吃了几口六子做的菜，直夸正宗，说要见厨子，这也正常，还赏了他一杯酒，六子酒量不好，只敢喝一杯，第二天那个客人又来了，又赏了一杯酒。”
如今想来，都怪那两杯酒了，掌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客人赏厨子酒，是看得起他，也属于正常，只是连着两天，不大正常。
“那个客人，可有再来过？”
温时凛猜测，那个客人是一个关键，果然，掌柜的摇了摇头，他现在倒也没那么紧张了，一想到损失了六子，他就心痛。
“没有了，也许是听说六子的事情，不敢再来我们酒楼，也有可能他是外地的，已经离开了。”
温时凛皱了皱眉，如今几起案子的共同点，就是杀人者都喝了酒，然后就是都是在家中杀自己父母，并且都是乱刀。
“六子可有癔症？”
“那绝对没有，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没有半点癔症的兆头，这点我可以保证。”
双眼发红，不是发疯就是发狂，看来关键在于那杯酒，不过现在就算那壶酒没喝完，想来也被清洗了。
温时凛的手，轻轻的在桌面上敲击着，他一向都是过目不忘的，那些卷宗他看一遍，就全都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你可还记得，那个新客的容貌？”
见他在思考，掌柜的是大气都不敢喘，正在看地板呢，温时凛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掌柜的有些为难。
“大人，我仅见过那个客人一面，我们这人来人往的，我实在是记不得了，就记得他好像有一颗黑痣在嘴角，要不，让小二们，都来说一说？”
温时凛颔首，掌柜的赶紧连滚带爬的去喊店小二们，很快一排一排的小二，都过来站着，战战兢兢的看着温时凛。
“温大人想问你们，可记得那个赏六子酒的客人，长什么样的？你们都回忆回忆。”
几个小二面面相觑，那个客人，不过来了两次，长得也很一般，他们哪里记得。
“小的就记得，那个客人出手挺阔绰的，一下子赏了我半两银子做赏钱，喜欢穿……一件狐皮的袄子。”
“小的不记得了，小的没给那桌上过菜，我记得杨堤是带那个客人进来的。”
这时，一个小二，指了指一旁低头的杨堤，杨堤一下子就抬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的……就……就带他进来……小的是门口迎来送往的……不……不记得，就记得……他……眼睛是小小的。”
杨堤到了温时凛面前，那是紧张得直发抖啊，这可是京城活阎王啊，好害怕啊。
“回大人，小的记得，那个客人瘦瘦的，长着一双长而小的三角眼，眉毛是半截的，嘴巴有点龅牙，耳朵看不见在帽子里，额头窄。”
全大顺突然说道，他虽然不是伺候那一桌的，但是正好在三楼雅间门口候着，闲来无聊就看楼下的客人，人来人往的。
“对，那个客人是在一楼坐着，就没有专门小二伺候，点了菜就按顺序上菜来着，因着他给钱十分大方，又十分赏识六子的手艺，所以他才出来喝酒的。”
掌柜的一旁接腔，一楼的客人，都是跑堂的点菜上菜，不像二楼三楼，特别是三楼，还会专门留三个小二，一直在门口候着，哪间有需要就立刻过去。
“对，小的当时是在楼上看见的，那个客人坐下之后，四处打量来着，然后，他有一道菜，吃了一口就面露大喜，喊跑堂的过去一顿好夸，说要见见大厨。”
全大顺的记性特别好，特别是在记人容貌上，这也是掌柜的为什么会让他在三楼伺候，只是温时凛很少去酒楼，所以他没见过。
温时凛拿起笔和纸，在纸上快速的画了几笔，很快一张人脸就出现在纸上，包括全大顺描述的衣着。
“你看看，是不是这样子。”
画完以后，他就招全大顺过去，顺子赶忙凑了过去，仔仔细细的瞧了，然后回到。
“回大人，这额头要再突出一些，鼻子再宽一些，眼睛是这样的，嘴巴，嗯，中间突出来点，旁边不是，有点尖那个嘴。”
温时凛颔首，又拿了一张纸，很快就把人画了出来，全大顺一看，顿时就说道。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子。”
温大人厉害啊，就三言两语就把人画的，有八分的像，剩下的他也不大记得了，温时凛招手，让其他人上前。
“是了，他就长这样，就是……感觉他，呃，颧骨再高一点点。”
这时跑大堂的，也有一点印象了，这时，后厨帮厨的陈堂官，一拍脑袋，说道。
“小的想起来了，当时跑堂的都很忙，小的端一盆汤出来，看见那个客人，他正在吃东西，后槽牙缺了一颗呢。
他当时就断定，这位客人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见他出手大方，又怀疑自己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