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安可

余思佳被我吓了一跳，她躲着我质问的目光：

「什……什么是我？」

「把我和周泊野的照片发到网上诋毁我们的人，是你。」

「在我的酒里下药的人，是你。」

「当年我走之后，到处宣扬我背信弃义，嫌贫爱富的人，是你。」

……

我把过去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抖落出来。

没有了遮羞布的余思佳，面容狰狞。

「是我又怎么了！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又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看不惯你永远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端着，装清纯装善良，老师和同学都喜欢你，就连我喜欢的周泊野也喜欢你。

「有你，他们都看不到我，我明明那么努力变好。

「我恨你安可，你为什么要回来。

「回来也好，你们安家没落了，你是应该要亲眼看看。」

余思佳近乎癫狂，目光怨毒。

我从不知余思佳喜欢周泊野，但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

「你喜欢周泊野，为什么还要害他。」

余思佳嗤笑：

「我得不到的，他就不能好。

「安可，都是你害了他，我本来还一直在默默等着他的。

他拒绝了苏欣欣，但他没推开你。」

「他活该！」

我默默地把一旁花盆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余思佳抢了过来，一把摔碎在地上。

我由着她发狂：「是直播。」

余思佳整个人都被抽了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我不能为周泊野做什么，但我不允许旁人诋毁他。

17

「啪！啪！啪！」

余思佳走后，一个高大贵气的男子朝我鼓掌。

「精彩。」

我并不认识他，他径直坐到我面前。

「沈哲，周泊野是我的大学室友。」

他把名片放在桌面推了过来。

我知道这名字，京市有名的刑事案律师，不是普通人都能请得动。

只是他为何而来？

「周泊野亲自来京市，求我来接你家的案子。」

「大学时，他穷到没饭吃都没求过人，这次连夜来求我，我就勉为其难接了。」

我欲言又止，沈哲似是看透我的心：

「不是他不想接，是苏城律协已经下了通知，整个苏城都不会有律师能接你家的案子。」

「能做到这份上，他已经被律协调查问话了。」

「安小姐，大学这么多年，他把你们那张合照视若珍宝。」

沈哲的话让我当场怔住。

周泊野不喜欢拍照，我和他就拍过一次合照。

在我生日那天，

我半撒娇半许愿，才肯跟我拍的。

我以为那张照片他早扔了。

我一路狂奔到周泊野家门口，想要按门铃，想要第一时间见到他。

却在手碰及门铃的冰凉时，又收了回去。

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他的每一步都有我。

而我呢？

我这个灾星再缠上他，就是害他。

我原本热切的目光渐渐黯淡。

我注定要用我的方式守护他，才能让他变得更好。

我们就像两道平行线，强硬相交，只会让世界错位。

我黯然离开，全然不知别墅里有一个人同样落寞。

18

我跟沈哲确认了案子的事情。

他站在专业的角度，给了我最理智的方案和预想。

我父母虽不是主谋，但在其位时的确收受了好处。

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逃不了。

最后我把父母留给我的所有钱还了回去，求得一个减刑。

获得一个能够接受的刑期，让他们往后能过一个自由的晚年，已经是我最大的运气。

在苏城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在酒吧街喝了一杯长岛冰茶。

周泊野的脸就浮现在我眼前，我笑着感叹这杯酒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