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碎了人贩子的爱

这天，我得到一个消息，孙若怀孕了。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对我说：“我今年十八，不出意外的话，我现在是大一新生正准备去报道。可现在我怀孕了，每天想着怎么做才不会挨打。我怕死，但又想一死了之，你说死到底可不可怕？”

这个年纪本该意气风发的在学校畅想未来，和同学们嬉戏打闹，在操场上肆意挥洒汗水。可她已经被磋磨得对生活充满麻木，人生是那么的灰败。

“死很简单，活着很难，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天不会一直黑下去的。有人一直在寻找等待我们。”我抱着她，抽泣，我们互相取暖。

我轻轻拍着她背，说道：“我有一个妹妹，八岁那年丢了，是跟我一起出去玩走丢的，她那么可爱又乖巧，每天姐姐长姐姐短，跟在屁股后面粘着我。

我叫她乖乖等着我，我去给她买冰淇淋，她就直直站在外面动都不动，可等我买完冰淇淋回来她就不见了，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我把她弄丢了。

我从来没有一刻放弃找她，我去寺庙求佛，只希望把她受到的苦转移到我身上。”

眼泪浸湿了肩膀，我们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孙若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李二牛也不怎么打她了，渐渐地她胖了起来，我以为这会是好的开始。

可我大错特错。

畜生永远不会变成人。

这段时间，王阳看我不顺眼，找机会就踹我两脚。

他咬牙切齿的放狠话：“臭婊子！老子早晚要弄你！”

夜晚，王北脱我衣服时，看到我腿上大片大片的淤青。

他黑着脸，穿上衣服，在屋子里翻翻找找，手里拿着一瓶药酒。

他倒在手上搓了搓，盖在我腿上揉。

我嘶的一声，缩回脚。

他一把抓住，往他那边扯，动作轻缓了一些。

他低着头，说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大声喊我。”

我没说话，看着他的头顶眯了眯眼睛。

这人在这个村里是异类，被生活的环境强制同化，他挣扎又矛盾。

擦了药，他没在动我。

第二天，王母兴高采烈的从外面回来，喊王阳。

“阳子，走，来货了，去挑一个喜欢的。”

我烧火的手顿了一下，火烧的很旺，我若无其事的起身去淘米煮饭。

王北坐在我边上抽烟，火小了，我就加柴，水烧开了，咕噜咕噜的。

我问他：“王小妹几岁了？”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

“十四。”

“没上过学？”

“没有。”

“你呢？”

他丢掉烟头，踩灭：“上过。”

“为什么不继续上，走出去？你想走出去。”

他不说话了，定定看着踩灭的烟头。

灶里的火小了，我往里面丢了很多柴，火旺的不行，我换了一个话题。

“我看村里的小姑娘都很小，没有十五岁以上的。”

他还是不说话，抬头抿着唇看向王小妹。

王小妹在院墙下洗菜，长期的营养不良，她脸色蜡黄，很瘦，个子才一米四不到。

如果王北不说，我以为她才十岁不到。

这个家里，只有王北看到王小妹提着一大桶水歪歪扭扭走路，会去帮忙。

王小妹被打骂时，王北会出声制止。

他更不会逼着王小妹给他洗脚。

我们相顾无言时，王阳一脸得意的回来了。

7

他扛着一个麻袋，走到王北跟前猝了一口。

很是得意的颠了颠麻袋。

王北踢了一脚凳子，猛地站起来。

气氛紧张，眼看又要打起来，王母姗姗来迟，她跑过来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