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舍命救我后，我摊牌了

“是你这不要脸的小蹄子干的吧？”

我怕吵到江青洲，强撑着站起来。

将他们引到了山谷口的这段路，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

硬扛着与他们斗了几个来回，我听到了一声细若蚊吟的喊叫。

“阿姐”。

或许是那些药起效了，江青洲追了出来。

那群贼人看了面露不善。

“哟，这儿还有个小杂种呢”。

“既然你们断了大爷们的财路，不如就将你们卖了吧”。

“别说，这小杂种长得还挺标志，城里那些官老爷们定能出个好价钱”。

明明刚才还觉得自己下一刻便会倒下，可这一瞬听着他们龌龊的笑声，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呸了一声。

手起刀落，杀了离我最近的贼人。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我冷冷开口：

“还喜欢吗？”

我舔了舔刀口的血，“喜欢就一起上吧”。

“疯子啊！”

“真是疯子！”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贼寇一瞬间便连滚带爬地四散开来。

直到今天我依然记得赶跑那些人后我站在江青洲面前的那种局促。

那是一种你费尽心思演一个人畜无害的人很久后，突然黑化的忐忑。

我害怕让他看见这样的我。

可他好像没看见似地喊我阿姐，看着我满脸的血迹问我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有些窃喜，或许是他大病初愈眼神还没恢复，否则，有谁还会喜欢那样的我呢？现在想想也真是好笑，如此拙劣的伎俩也拿得出手，当真是关心则乱。

风吹过窗棂，屋檐上的占风铎叮叮当当地乱响。

铃声急促，不是好兆头，我内心的不安感越扩越大，整个人都静不下来。

06

果然，我一语成谶。

当晚，江青洲满身是血地返回小院。

衣服上的金丝线被血迹沾染，散发出摄人的黑气。

我着急地迎上去扶住他：“青洲，你怎么了？”

“来不及了，快走！”

他不顾身上的血迹，将我往暗门推。

“一起走！”

他好像听不见我的呐喊，只是一个劲儿地将我往暗门的方向越推越近。

“来不及了！”

外面火光如昼，急促的脚步声一浪盖过一浪。

趁我失神，江青洲一把将我推进暗道将门关上了。

四周一片黑暗，视觉被阻断让我的听觉更加灵敏。

我想出去，可门被他抵着，我推不开。

许久，我依稀听见门外传来无奈又绝望的含笑声：“阿姐，我不气你了。”

“答应我，好好活着”。

下一瞬，厮杀声骤起。

兵器相交的声音冰冷而又杂乱，如同我的心神一般。

我感觉脸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伸手一模才发现，泪水已经爬满了我的脸颊。

我近乎绝望地拍门大喊。

“江青洲，别自作多情了！”

“我不要你的原谅，你给我好好活着，年年岁岁地恨着我”。

血液喷溅到门上的下一瞬，我终于破门而出。

零星的血迹飞溅到我的脸上，和我的泪水混作一团。

江青洲满身是血的半跪在地上，像飘零的枯叶。

我好像又看见了那个跟在我身后喊阿姐的小娃娃。

他原本明明那么鲜活的。

我抢忍着下一瞬便要喷薄而出的泪水，背着众人从耳坠中拿出了一枚丹药送入他口中。

我边将他安置在一旁，边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喃：“这一次，我不会再抛下你”。

07

转过身，望着和十七年前如出一辙的修罗场，铺天盖地的恨意朝我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