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而出的女孩

没有更多停留。

12

接下来一段时间，李思雨、张迎他和何葛三人没有在学校出现。

我满身伤痕的照片和谣言却铺天盖地被传播了开来。

寄宿学校明面上不允许带手机，但大多数学生都偷偷带，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

虽然这几天没再有过分的暴力行为，背后对我的指指点点却越发严重。

终于，我被叫进了教导处。

教导主任是个中年男人。眼睛藏在镜片后，上下审视我。白老师闻讯赶了过来，陪在我身边。

我避无可避，站在书桌对面。把身上经年旧伤的成因，和新伤口的前后情况和盘托出。

男人沉默不语良久，让我回去了。

白老师还在教导处为我据理力争。

我退出教导处。低着头走路，与陈硕正面撞上。

他面露尴尬，身体往后退了几步，沉默地走开了。

天色暗下来，一丝风都没有。

空气闷得人呼吸困难，大概是要下暴雨了。

我避开人群走上楼顶，走到教学楼边缘处，慢慢闭上眼睛。

深呼吸……再深呼吸……

像一只脱水的鱼。

远方响起雷声，有风吹过来了。

我想要睁开眼。背后却受到一把推力。

我被推下楼。重重摔在花坛里。

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13

黑暗又一次吞噬了我。

漫长的时间里，我动弹不得。

伴随着机器机械的滴滴声，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又都看不清晰。

意识即将滑入彻底黑暗的时候。

脑中浮现出那个许下新年愿望的小小身影。

熟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真是废柴。」声音沙哑又冷漠。

是系统又回来了吗？

我动了动手指，眼泪滑了下来。

学校方面，我爸去办理了休学。学校求之不得，手续办得异常顺畅。

在医院恢复这几个月，我在脑子里和系统对话。

「你不是完成升级了吗？」

「还不是你废柴，才多久啊，快把自己搞死了。」

我把进入高中发生的事情都讲给她听。

她懒懒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我。

「走到哪都甩不脱人渣。还好你总算有点长进。」说着有长进，系统的语气却带着十足的嫌弃。

「推你的人是谁？有头绪吗？」

「我没看到。可能是李思雨她们来报复我吧。」

系统不置可否，留下一句「好好养伤吧你」后，又消失不见了。

我早已习惯了她的忽然离开。

闭上眼睛，自顾自沉入了睡眠。

14

可能是教学楼本也不高，那天我又正好摔在花坛泥土上，也可能是我命硬好养活，又或者是我的身体早已习惯了从创伤里恢复。

总之，四个月不到，我就基本恢复了健康。

出院那天，我爸带着行李先回家。我一个人慢慢从医院往家里走。

走到一半，看见马路上围着一圈人。小粉团子熟悉的哭声穿过人群，炸响在我耳边。

我快步走过去一看。小粉团子跪坐地上，身边的白老师浑身是伤，已然晕了过去。脖子上一条红色的勒痕十分明显。

看我突然出现，小粉团子身体抖了一下，指了指远处：「我爸还在。是他……他把妈妈打成这样的。」

我愣了一会，借围观人员的手机打了120。

大概是怕被曝光吧。白老师的丈夫始终没有现身。

陪着这俩母女，我又一次回到了医院。

白老师没多久就醒了过来。从她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我了解了关于白老师家庭更多的真相。

白老师丈夫常年酗酒，沉迷赌博。还常常当着孩子面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