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勾勾手，暴君囚在掌心宠

周容徽掀开被，细细查看她大腿，不落下一点缝隙，凡是烫红的地方，都是先冰敷后抹药。

姜小绾见他故意不回答，更是委屈。

“那两个宫女骂的难听极了……”

“怎么骂的？”

周容徽不抬头，指尖在她腿上打转。

“妾没脸说……”

她觑着周容徽的眼色，试探说出口，“她们说妾不得王上宠爱，王上根本不在意妾。”

周容徽先是一愣，嘴角浮起一丝笑，扯了被角盖住她双腿，手臂撑在床上，整个身子俯倾下来，拢住姜小绾。

“想要孤的宠爱吗？”

他灼热的气息近在咫尺，腿上火热与冰冷交替的触感还没有消散，紧张、赧然、躁动，一股脑涌进她心窝。

姜小绾垂下眼睑，点头。

周容徽微凉的手指抚上她额头，蜻蜓点水，像一个个细碎的吻。

“那么，姜小绾，拿出你的本事。”

她胸膛猛烈一颤，一瞬间想撕破这些虚伪和暧昧，喉咙滚了又滚，又将所有的恨意和难堪吞下，化作春水。

长睫瞬间被一汪泪水打湿，姜小绾伸手勾住他腰带，“她们说王上只把妾当做您的暖床丫头，王上真这样以为吗？”

周容徽从没在她口中听过这样的词汇，姜家贵女，暖床丫鬟，剧烈的反差感。

他并不享受于让姜小绾这样的清贵娇女坠入尘埃，如今的境况，原也只是一条下下之策。

周容徽半晌没说话，直起身，收拾起冰敷的东西。

姜小绾无声松了口气，却蹙起眉，这样好的机会，她已然步步紧逼，周容徽却仍不肯回应。

不能再试探下去了，她再多言，只会白惹人厌烦。

上朝的时辰已经稍过，周容徽不能多留，把东西交给医女，叮嘱了姜小绾几句后，迈步离开寝殿。

却在姜小绾看不见的地方停住脚，侧身吩咐太监，“传孤的旨意，封姜氏为妃，锁雀阁也不必住了，搬去未央宫吧。”

“等等……”

内殿中传来细碎的抽泣声，周容徽的脚步再次顿住。

“封贵妃吧。”

……

贵妃之位自是尊贵无比，周容徽身边的小全子几次请姜小绾挑选大宫女，她迟迟不肯回应，一是有唐珺在身边，二是怕周容徽差人监视。

周容徽可以沉湎于她营造的情爱假象，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姜小绾却不能。

扶琢，还有整个姜家都在等着她。

上次周容徽给她的玉牌并未收走，姜小绾于黄昏时换了素净衣裳，往朱雀门去。

扶琢身上的伤好了一些，这几天都在朱雀门附近当值，姜小绾趁着换班的时候过去，才能与他见上两刻钟。

侍卫房附近往来众多，扶琢一见她过来，忙趁着没人拽姜小绾去了暗处。

扶琢唤了她一声，手臂猛地用力，将人摁进怀里。

姜小绾的身子有片刻僵硬，到底没挣扎。

扶琢捧住姜小绾的脸，左看右看，“你还好吗，周容徽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我与姨母都好，只是担心你。”

扶琢缓缓放开她，“我听说周容徽封你做了贵妃。”

姜小绾的心头一瞬间发酸，扶琢待姜家不薄，只差一点她就嫁给扶琢了，到头来却还是比不过周容徽蛮横强抢。

她与扶琢之间的一切到底是崩塌了，即便日后周容徽失势，扶琢重归大位，也难以复原如初。

这一场由恩维系的情，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姜小绾急切地开口解释，“我一定要有一个名分，才好送你离开，还有姜家，我……”

“我不在乎这些。”

扶琢打断她，整个人低垂着，半晌，抬手抚平姜小绾衣襟上的褶皱。

“我只担心你的安危，不是担心你的清白。”

“你有办法吗？”

姜小绾一懵，“什么？”

扶琢轻笑，“从前东宫的势力，你尽可为自己所用，不管是送我出宫，还是为你自己，都可以，他们总是认你这个太子妃的。”

他从胸口中抽出一张纸条，递给姜小绾，“此人名叫苏凛，是东宫府上的门客，现如今隐藏在朱雀大街上卖蔬果，手上有些兵马。”

姜小绾如梦初醒，猛然抬头，她早该清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东宫门客数百人，周容徽登基才几天，怎么可能一举铲除。

只怕连内宫之中，都还有扶琢的人，替他往来照应。

“你想办法出宫联系上此人，再让周容徽放了你兄长，里应外合，要想杀了周容徽不容易，可从这宫里提走几个人还是能办到的。”

扶琢执起姜小绾的手，把那纸条折叠，塞进她衣襟内。

“能办到吗？”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姜小绾毫不犹豫应下，“能办到。”

有侍卫往这个方向过来了，嘈杂喧闹，扶琢把姜小绾推出去。

他的最后的一句话像是蛊惑。

“小绾，我总是信任你的。”

姜小绾不敢带着扶琢的纸条回未央宫，看过了上头的内容，团成一团塞进嘴里。

朱雀大街、苏凛。

姜小绾叫了水沐浴，整个身子沉进浴桶里，脑海中不断重复这两个词，有些烫的水灌进鼻腔，她呛得咳嗽，急忙从水中出来，长发带起一串水帘。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场逃跑来的这样快。

甚至她下意识觉得哄着周容徽许她出宫不算难事。

若是扶琢骗了她，那些人进宫来杀了周容徽呢？

若是扶琢的人败露，死在周容徽剑下呢？

分明不能两全，她却总想相安无事。

“怎么了，水灌进脑子里了不成？”

是周容徽的声音！

她猛然回头，那人正好整以暇坐在她身后，欣赏这一出美人浴。

姜小绾胸膛剧烈地起伏，大口喘息了数次才勉强整理好思绪。

“王上何时来的，也不提前告知一声，叫妾没有准备。”

“没有准备，不是更好吗？”

周容徽站起身走到她身侧，姜小绾下意识把身体往浴桶里沉，胸口浸没的一瞬间，周容徽大手捏住她肩膀，又把人捞了出来。

他的掌心在她滑腻的肩头上来回抚摸，像是随口一问，“今天去哪儿了？”

姜小绾的心一瞬间悬了起来，幸好今日比周容徽先进未央宫，幸好那张纸条已经从世上消失。

“妾哪也没去，在宫里等着王上呢。”

“是吗？”周容徽挑眉，“孤还以为你会去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