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积月累

“怎么打？真传就是教人怎么教人用最简单省力把敌人弄死的，国家可是讲法的地方，徒弟打死了，师傅能推卸得了责任吗？就算是没有责任，那徒弟杀了人，师傅的传承不就断了吗？而且传出去还会有谁愿意继承这门武学呢？现在可不比以前了，现在人人能吃饱，谁愿意受这个苦。”

董老爷子说着有些感慨。

“所以董爷爷当时也是学套路的？”

钱东趁机皮了一句。

“嗯，是的，我当时其实比立德师弟入门早，不过那时候把，一是吃不饱，再就是我受不了那个苦，再加上那时候的一些政策原因，学了些练法就离开了，不过那时候因为我年纪大些，对立德师弟照顾比较多，后来就经常写信联系，再之后就是电话联系，我们也有将近五十多年没见了吧。”

董老爷子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假装教训钱东，而是情绪复杂，既有要见到熟人的期待，也有一些彷徨。

“呵呵，董爷爷，半个世纪不见，还能保持着联系，你们这份情谊可是很珍贵的啊。”

钱东连忙接话，这时候让董老爷子继续伤感，可就有些冷场了。

“其实师傅是想亲自来接的，可是前天偷吃那只烤鸭，导致身体有些不适，被孙女给限制出行了，所以也就由我来接您了。”

这时候的周士武适时插话，也算是给师傅解释了一句。

“哈哈，那立德师弟这身体可不如我啊，前段时间我可是还从持刀歹徒手中救下一个小姑娘呢。”

董老爷子说着有些得意。

“额…是是是，老当益壮，老当益壮。”

钱东本来就没想拆台，只是没想到董老爷子对自己被刺了12刀的事情那是只字不提，正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董老爷子很撇了他一眼，钱东只能尴尬的吹捧了一句。

“嚯～那师伯可是真厉害啊。”

周士武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一听说这个，马上就是佩服了起来，他可是知道赤手空拳对付持刀歹徒的凶险的，而且老爷子年纪这么大就更加难得了。

“呵呵，老了老了，哈哈。”

一番交谈下来倒是减轻了老爷子的一些心中的忐忑。

周士武开车很稳，因为不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倒也没有堵车，大概四十来分钟的时候车辆来到了一处四合院门口。

门口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背着手，稍显富态，此时正在来回踱步，眼睛看着四合院箱子口，一副期待模样，边上站着一个少女，少女穿着长裙，一手拿着手机，看着老人，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

车辆还未停稳，老人已经一脸期待的迎了过来。

车上的董老爷子也是望着车外，一脸激动。

“沈师弟。”

董老爷子打开车门就窜了下去，嘴里高喊着。

“董师哥，哈哈哈哈，真是好久不见啊。”

富态的老人显然就是沈立德了，此时也是一脸激动，两人互相抓着对方的手臂，神情激动，沈老爷子甚至眼角还闪着泪花。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我们那么一别就是半个世纪，没想到我们还能有再见的一天。”

沈老爷子情绪激动，脸色有些潮红。

“是啊，我现在还记得，师弟在我临行前往我兜里塞的那五毛钱，当时我们还青春年少，没想到一别之后，再次相逢已经是年过古稀了。”

钱东站在两人身旁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安静的看着。

“这是董爷爷吧，董爷爷好，爷爷，董爷爷一路舟车劳顿，快请进屋坐吧。”

沈老爷子身后的少女这时开口。

“啊，对对对，来来来，快里面请，这是师哥说的小东吧，快进来坐。”

沈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两人还在外面，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董老爷子的胳膊就往室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招呼着钱东。

“沈爷爷好。”

“好好好，身板不错，快进来坐。”

沈老爷子虽然情绪激动，可是一样就看出了钱东的根底，一眼就看出钱东练法已经练的极佳。

钱东跟着走了进去，一路上四下打量，他还没见过真正的四合院呢，一直以来都只是网上流传京都四合院有多贵，可是并没有真正见识过，钱东就只是在湖南和广东两省呆过，这是他第一次来京都。

眼前的四合院不大，穿过大门，是一个院子，院子中间一颗大树，左右两边是东西厢房，靠近东边厢房的是一个凉亭和瓜棚，靠近西厢房的是一口水井，院子中间一条石子铺设的小径，弯弯曲曲的，通往正厅。

来到正厅，沈老爷子和董老爷子坐在主坐两侧，钱东也不坐着，就站在董老爷子身后，而刚刚那个小姑家就已经去一旁去准备茶水点心了。

“爷爷，董爷爷喝茶。”

两个老爷子一路上嘴就没停过，一直在诉说着两人这些年的情况，直到女生端茶过来这才停止了交谈。

“小东，你也坐，诗诗给你哥看茶，师哥，这是我孙女，沈诗诗，还在读大学，平时就她对我管得严。”

“小东，坐吧。”

“好的，董爷爷沈爷爷。”

钱东这才坐在董老爷子下手方向的凳子上，出门在外，他就是董老爷子的门面，礼仪是最基础的，钱东在这方面还是很懂的，所以前面长辈不说话，他就在一旁站着伺候着。

两人一聊就是将近两个小时，女生已经离开，然后周士武接上继续在一旁端茶倒水，钱东在一旁听着，这种场合他不适合发言，也不能拿着手机出来玩，只能呆坐着喝茶。

“师哥昨天说这次来是为了小东？”

沈老爷子说着看向一旁的钱东，钱东一听到提起自己，马上坐好，面露微笑的看向两人。

“嗯，小东是我同村的一个晚辈，跟我学武也就五十多天的样子，昨天他感觉到手指跳动，我已经教不了他什么了，这才想把他引荐给师弟。”

董老爷子喝着茶，看着钱东面露微笑。

“嗯，练武这种事情说再多也无用，我们去外面院子吧，正好士武也在，两人练练。”

沈老爷子说完自己起身，并且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董老爷子先行。